第4章 4.聆圣音（2 / 2）

这边，等澹台姝洗漱好到达前厅时，发现澹台毅已经吃掉了一笼包子、两碗粥、三个酥饼，手上的馄饨也下肚了半碗。澹台姝嘴角抽搐，相处这么久，早就知道老爹吃相难看，但今天跟兄长这么一对比，似乎显得更加惨不忍睹，果然是没有就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为了不步自家老爹的后尘，澹台姝尽量优雅的吃完了一碗馄饨、两个酥饼、两笼包子，然后昂首挺胸，在兄长目瞪口呆的表情下出门，上了马车。

直到此时，澹台姝面上看起来仍旧十分镇定，可是没人知道……她内心的小人早就疯狂捶地了，终究还是没忍住啊，多吃了一点点……（作者：啊喂？你确定只是一点点，不是亿点点？）

等到澹台毅和澹台邺都上车后，马车缓缓出发，朝着宫门驶去。车上，澹台邺回想起刚刚的情景，忍不住捂嘴轻笑：“四年未见，如今姝儿真是……好胃口……。”

“虎父无犬女，姝儿自然要向爹爹学习。”

“噗嗤，哈哈哈……”芝兰玉树的澹台公子，被自家妹妹一句话逗乐，笑到双肩直颤，毫无形象可言……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稳。澹台姝站在宫墙下，内心忽然涌现出一阵莫名的感慨。四年来她虽然立下无数战功，也曾得到陛下的封赏，却一直没有机会涉足金銮殿。今天一脚踏进宫门，她将是大翼史上第一个拥有官衔的女子。

鼓响三次，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众人排着队鱼贯而入。大殿之上天子威仪让人不敢直视，群臣下跪山呼万岁，澹台姝跪在队末，敛目垂眉，内心紧张。

“众卿平身~”

“谢万岁！”

众人起身后，龙椅上那位便不再出声，一时间大殿上气氛变得静谧起来，针坠可闻。而澹台姝是群臣中最紧张的一个，因为她能感觉到，座上的那位正在仔细打量她。即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会胆怯的小将军，此时手心开始出汗了，或许这就是上位者的气势吧？

“澹台姝可在？”半响，皇帝开口。

“末将叩见皇上，吾皇圣安！”

澹台姝忙不迭出列叩首，久久不敢起身。

“抬起头来！”

澹台姝依言，十分顺从的将头抬起来。

“哈哈哈，果然是澹台家的女儿，不错，非常不错！”

“谢皇上谬赞！”

“小将军的功劳，永安王都写在折子里了，澹台家后继有人，大翼再出良将，朕心甚慰啊！”皇帝收敛气势，变得和颜悦色。“爱卿想要什么赏赐？朕会尽力会满足你！”

“陛下，末将愿为国效力，为陛下尽忠，九死不悔，不求其他！”

“好一个九死不悔！”皇帝抚掌大笑。“朕就封你为正三品大将军，主管豹骑营，替朕分忧！”

“谢陛下！”澹台姝轻呼一口气，安下心来。看样子陛下并不会因为自己是女儿身就心存芥蒂，不止不介意，还隐隐有让她接替父亲的意思，皇帝这关算是过了！

早朝之上，陛下开恩御笔亲批，全军上下都可以享受十日的探亲假，澹台家父女二人均在此列。然而，十日太长，澹台姝在家里仅仅呆了一天就有些闲不住了，傍晚的时候，她决定独自出门走走。

夜里，街道上灯火依旧，一派繁荣景象。行走于长街之中，澹台姝心中无限满足，这就是万家灯火啊～

沉迷于这片烟火气息，澹台姝一时分心，被刚从街旁店家出来的醉汉冲撞。好在她长年练武，根基扎实，所以尽管是被撞的那个，却还能保持纹丝不动。反倒是那醉汉，一个趔趄坐倒在地上，半晌也没反应过来。店门口的小厮瞧见这一幕，连忙小跑过来将醉汉扶起，并不住的向她赔礼道歉。

“姑娘，这位客官喝多了，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切莫怪罪！”

肩上伤口传来确切的疼痛，澹台姝心中暗恼，伤口怕是又裂开了，可对方也是无心之过，不好多计较，只能暗自吃亏。避让之后，目送醉汉离开，澹台姝再抬头时，便瞥见‘香积楼’三个大字，眼角余光扫到楼门口几个衣着露骨的女子，她瞬间有些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就在她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不知何处传来一阵琴音，宛若仙乐，听之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