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谭理事(1 / 2)
汉耀总部,早晨6点30分
“咚咚咚~”习惯性的敲门之后,朱传文办公室的门被准时的缓缓推开,一个收拾干净利落的青年半撸着袖子推门而入,他一手提着有半桶水的铁皮水桶,无名指、小拇指夹着抹布,另一只手拎着拖布,皮鞋擦得锃光瓦亮,怎么看都不像是汉耀大楼内负责打扫卫生的工人。
青年名叫吴童,汉耀面粉厂工人出身,在最早工人联合会活动中十分活跃,后在夜校培训中表现出色,被朱传文选中,与钟宣同为朱传文的秘书。
汉耀总部朱传文这一层可以说是普通人员的禁区,设置有专门的安保。猎人电讯处的众人负责各自卫生,而朱传文办公室的卫生,则是由秘书吴童亲自打扫。
可以说,汉耀总部朱传文办公室的每天清晨,都是从吴童推开朱传文办公室开始,敲门也只是习惯和尊重,他知道朱传文并不在,而秘书这个职位,不管现在还是将来,都是心腹的存在。
说累吧,吴童也累,毕竟目前的工作强度从早上6点开始上班,到晚上10点。有时候他需要更晚和24小时待命,坚守在汉耀总部等待一些各处发来的消息。
但是回报也是可人的,吴童、钟宣两人是真正意义上汉耀自己培养出的人才,作为朱传文的第三代护卫,两个人对未来都是充满着憧憬,前两代护卫的发展是能够看见的,已然是汉耀能排得上号的存在,所以两人都是兢兢业业,在给朱传文当秘书期间,一边当着海绵,补充着所有相关的知识,一边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的着完成本职工作。
“办公室真是有些干啊!”吴童先是拿抹布,将办公室内所有能擦的物品都是轻轻擦拭了一遍,胳膊肘虚抹了一把额头微微沁出的汗水,感慨一声。随后看了眼整洁的办公室,有些自得,心里想着现任汉耀后备理事,朱传文二代护卫朱帆当初提醒自己的话:“小吴,办公室的卫生你和小钟做的还不够啊!”
随后拖完地,给花卉浇了水,满意的离开,开始除了打扫卫生以外,自己的本职工作。
“沪上的、日本的、铁器二厂的、小青山的四件事儿,汉耀的日常事务。”吴童心里默默念叨着,将文件依次分好。
这是1910年,己酉鸡年的头一天上班,即使如此,吴童依旧和之前并无两样。
“总理事应该是去汉耀中学了。”吴童心里念叨一声,到这一步,新年期间内,汉耀所属各处累计发来的事情几乎全部整理完了。这才开始吃在暖气片上熥着,盛放在铁饭盒里的早饭……
随着吴童的念叨,朱传文由钟宣陪同,正在汉耀中学,属于鲜儿的办公室中。
“鲜儿,听说伍连德推荐的人到了?”朱传文坐在沙发上,看着鲜儿正在处理着文件,心里没由来有些悸动,但是立马按捺了下去,想什么呢!又不是某副院长,这可是教书育人的地方。
人龌龊一点可以,都不是圣贤,都有杂念,但是得看地方。成年人的标志是你得为法律负责,而成熟人的标志便是你得有底线、有原则!想法可以有,掐死就行了。
“是啊,传文哥,人到了,人家可也是剑桥的医学博士,伍连德的学弟,本在南洋行医。这次徐大人又是帮我们大忙了,回头我送些老山参过去给徐夫人。”鲜儿将文件一合,条理清楚的说道。
为什么说又呢,鲜儿还记得当初京城徐世昌给刑部递条子的事儿,那时她年轻,处事有些不周到,总觉得没感谢人家,这次正巧借这个机会送些贵重山货,这是以朱传文媳妇的身份送给徐世昌夫人的,老头儿、老太太备些吊命的东西也准没错。
有时候,朱传文觉得徐世昌去了京城倒也是好事儿,面广了,也帮了不少忙,汉耀当然也没少“感谢”,比如沪上高等事业学堂的事儿,人已经选定好,这两天就开始动身了。另外还有一件事儿,今年的万国博览会,徐世昌操办着汉耀也有名额。
说回伍连德,他不是正巧在袁世凯手下任北洋陆军学堂军医副监正(校长),朱传文求助,徐世昌手书一封,这人还真就从南洋来到了关东。可以说,这个时期的南洋华人,受尽了猴子的骚扰,也受够了洋人的欺辱,能回家自然是百般愿意的,当然更多的也是为了心中的抱负。
汉耀给出的条件也好,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开始着手建立汉耀大学堂的医学科专业。
来了就是负责人,来了就是专业院长。
两人说话的功夫,鲜儿的门响了起来。
“请进!”鲜儿的话中气十足,还有着一丝威严。
“总理事,谭理事!”翟敬仁进来朝着朱传文夫妇问候着,鲜儿也是汉耀的理事,不过是个荣誉理事,没分成,但有着一定的权限。
翟敬仁身后还跟着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戴着金丝框的眼镜,穿着一身西装,一进门还有些局促。
“翟校长,坐吧,介绍一下。”朱传文坐着,朝着一边的空沙发指了指。
“好的。”
说着就介绍起众人来,李维仁,剑桥大学医科毕业,毕业后也是在南洋行医了一段时间,这次接到伍连德的书信,立马从南洋起身,先到了津门,在听闻是关东的时候还有些犹豫。
但是伍连德在清廷呆久了,这也是深谙其中道理。汉耀啊,这可是现在关东挺有名的商会,现在更名了汉耀制造总局。
坊间传闻,这就是徐世昌徐大人的钱袋子。曾国藩、李鸿章起了好头儿,捧起来一堆红顶商人,伍连德认为,朱传文也就差不离了,总能到那一步。
现在人家有意发展西洋医学,还等什么,吾等学医为救世人,一人之力有穷时,但是一个集体的力量,一个传承的力量,是无穷的啊!耍什么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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