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蒙古风起(1 / 2)
1910年过去之后,时间就像装了汉耀的发动机一般,以每小时30公里的速度向后快速奔跑着。时间倒也留下了痕迹,瓷房子壁炉上的挂着的照片多了起来。
从前往后,第一张是朱家刚来冰城的时候照的,老朱夫妻俩在前坐着,传文、鲜儿在后,传武、传杰一左一右,除了朱传文,男人们还都留着辫子。传文娘紧紧靠着朱开山,双腿紧紧合拢着,膝盖顶着膝盖,整个人膝盖朝着老朱的方向,左右手互相压着,显得尤其局促。
相片中的朱开山其实也是如此,看着大马金刀,一副“鹞子山上我为王”的架势,实际上内心很慌,两个眼睛瞪得像个铜铃,双手上肌肉紧紧绷着,像个机器人。
整张相片中也就朱传文和鲜儿好一些,毕竟两人还在刚来冰城的时候拍过结婚照,传武、传杰更是有些木讷,相比老朱更是不如。
往后第二张、第三张……直到最后一张,朱传文坐在正中,左右是鲜儿和宫若梅,各自抱着一个小孩。大的那个鲜儿抱着,穿着小小的衣服,戴着虎头帽。小的那个宫若梅抱着,襁褓中就露着个脑袋,好似在睡觉,背景嘛,能看出来,就是瓷房子的壁炉。
是的,朱传文今年又是喜得贵子了,本来还希望是个女儿,好满足他儿女双全的愿望,不过失望之余,倒也觉得多个老二儿子还挺不错,起名朱国瑞。
对了,还有个小名儿,六六。
1911年4月初,瓷房子的喧闹是从婴儿的啼哭声中惊醒的。
“传文哥,六六得换尿布了!”鲜儿起身之后推了推似乎在装睡的朱传文。
“啊,哦,哦,哦。”朱传文眼看装睡这招不管用,不情愿的起身。心里琢磨着今天怎么不见娘和若梅进来,又得自己上手了!
白天的时候瓷房子有着专门的人照看着俩孩子,传文娘和宫若梅也在帮着忙,但是到了晚上,俩孩子还是跟着母亲睡,瓷房子三楼的主卧很大,能放下两个婴儿床。
带孩子是个辛苦的事情,好在朱传文偶尔夜宿宫若梅房间的时候能睡个囫囵觉,宫若梅也正式搬到瓷房子三层了,不过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倒也总是被传文娘提着朱传文耳朵训斥着。
对于此,也暂时只能这样,汉耀中学的女学生被规定高中毕业了才能成亲,这还是朱传文自己写下的规定,总不能自己违反吧,也就只能宫若梅明年毕业在办。
朱传文磨磨蹭蹭的爬了起来,给六六换上尿布,放在鲜儿面前祈求着这个当娘给二儿子一点儿饭吃,略带讨好的表情把鲜儿逗笑了。.c0m
“冤家!”
也是这种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夫妻生活让鲜儿食之如蜜糖,不过也发了狠,如果再有宫若梅事件发生,小心她的黑拳!别忘了,朱开山和朱传武不在,个人勇武上,鲜儿就是瓷房子的天花板。
俩孩子在一起有个不好的事情,那就是小的哭了,大的也哭了,不过也是种苦中作乐不是。不当父母,不知道一把屎一把尿的辛酸,不当父母,不知道见证一个小小生命长大的成就。
至于朱家为什么不像大户人家一样把孩子全部交给奶娘,那是因为责任,毕竟,钱在有些时候并不能替代为人父母的责任不是。
鲜儿还在坐月子,在瓷房子吃过早饭,朱传文就在秘书赵东的陪同下,向着瓷房子总部走去。
“赵东,最近庄园那边建设的怎么样了?”
“总理事,已经开始开工了。”
今年3月,在关东鼠疫已经渐渐消退的时候汉耀召开了1910年的年会,除了正常工作的部署和稳步推进,汉耀保卫处倒是别出心裁的整个了朱家庄园的提案。瓷房子位于中国大街上,冰城在不断的繁华起来,中国大街也在一步步朝着东方小巴黎的步子迈进,可以说瓷房子的保卫工作是越来越难做了。
朱传文权衡了一下,还是打算建设,他也怕死,汉耀造配着瞄准镜的莫辛纳甘命中率越来越高,周围林立的楼房开工也是越来越多,的确是有点不放心,朱家庄园在今年也是正式开工。
地方倒也不远,松江边上当初汉耀家属院建设时留着一大片空地,朱家庄园的计划其实早就在朱传文的心里了。
朱传文和秘书聊了两句,汉耀总部也就到了。
“总理事,毛光廷理事已经到了。”朱传文刚刚喝上一口祁门红,去而复返的赵东敲了敲门说道。
“直接让他来吧!”
“光廷,怎么就你一个人。”朱传文见毛光廷来了之后,不由的问了起来,前两天赵东还汇报说曹德忠会和毛光廷一起过来,现在怎么就剩一个人了。
“总理事,曹掌柜那边昨晚连夜朝着吉省走了,因为太晚了,怕影响你休息,就给我说了一声,让我代表解释一下。”
朱传文点点头,汉耀的理事有着自主的权利,曹德忠同样也有,这些高层心里都是有着数,如果十万火急肯定会找他。但是能自己处理,就代表着还不需要朱传文来进行调配资源,自然也就没必要打扰了。
“什么事儿?”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今年朱家粮铺的春耕不是开始了,黑省和吉省周边连成片的朱家粮铺已经完全遵循着前两年的模式,底下人也是数量的开始了工作。
但是吉省我们不是最新开拓了17家粮铺吗?说是和吉省本地的乡绅还是有些不融洽,曹掌柜亲自去了,能协调最好,就不让老东家(朱开山)操心了。”毛光廷说道。
17家以朱家粮铺为主的钉子,这是朱家向着吉省势力开拓的第一步。
以乡村的朱家粮铺开始扎根进行,最好还能吸收周边人口密集的吉省农户,这便是朱家向着吉省渗透的主要方略了,朱家粮铺都不在县城,但农村啊,依旧是一个广阔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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