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无言（1 / 2）

习武之人多半都有个尿性——爱摆架子。

眼下，这个疯婆娘和燕君莱一样，垮着个批脸装高冷。除此之外，这个疯婆子也很叼，在盯了燕君莱半晌后……缓缓举刀指向她。

一举一动，挑衅意味儿十足，只是额头上裹着的白布略显滑稽，白布下，是被燕君莱一砖头砸出来的伤。

“你……”

燕君莱蓦地瞪眼儿，开始认真打量这女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果然是个疯婆娘。

“发疯了？”

不是第一天混江湖的小毛孩儿了，不至于搞不懂前辈那些龌蹉心思，她无声冷笑——叼，这是要打架？

打架嘛，燕君莱倒是不怯。想当初在乌兰郡，群狼恶战搞过，疯狗也打过，就一个疯婆娘怕个毛。

见燕君莱傻站着，冷笑着没其他反应，疯婆娘开口宣战：“来吧！让我看看你有几分能耐！”

“……”

江湖规矩来说，对决，以生死分输赢，也有点到为止，可眼下，显然是前者。

既然战势已开端，无视挑战对于武者来说是另一种侮辱，不规规矩矩磕几个头认怂，是走不脱的。认输和死，都没那么容易。

不过，未打就认输这种怂包事儿，对于燕姑娘来说是不可能，而她的想法很简单——就算死，也要背挨黄土面朝天。

于是未说话，她骄傲扬起下颚，看向比她高太多的女人，一缕碎发轻悠悠挡住脸，多添几分倔强。

混江湖得有气魄——即挡她出路，便是死敌——

“疯婆娘，冤家路窄，你不搞死老子，老子也要搞死你！”

“哦。”

燕君莱破天荒放一回废话壮势，对方却不冷不淡瞅了她一眼，只一眼儿……随即，疯婆娘便提刀冲向燕君莱，没几步，二人面对面撞上。

局面对于燕君莱说是尴尬的，因为她手中没武器。在宫里为避风头，那柄大刀不晓得被霍九卿藏哪里去了，现在她是空手对大刀，只能硬着头皮扛。

他娘的，天杀的霍九卿，看不见的地儿都要坑她一遭！

眼睁睁望着那刀离脸越来越近，就快挨到脸上时，燕君莱蓦然回神，略侧身避过寒刃，凉风似杀气就着侧脸掠过。

疯婆娘的刀和疯婆娘本人一样难缠，跟活的一样，不管燕君莱是退还是近，都贴着她走。

一出手就是猛力，燕姑娘一掌拍上疯婆娘胸口，同时胳膊也受了一刀。

二人几乎是同时捂住伤处退开，只不过疯婆娘的神情要难看点儿。

而燕姑娘力大，素来能忍痛，眼下依旧是面无表情，思虑着怎么赢这一场。

姥姥的，她可不想死在遂城。听死老鬼说，这里的规矩怪犯事儿被处决，死就死了吧，还他娘的尸体挂城墙上溜两天。

死也要面子，她可不想这样的方式响彻江湖。

况且，胡疯子生时也是江湖响当当的人物，走就走了，还是别给他蒙羞。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个死老鬼没有成家无儿无女，燕君莱不敢说是因为收养了她的原因，可，她确实是这世上，唯一能代表胡疯子的那个人……

毕竟，死老鬼造的孽，人家都找她来清来着。

短短时间想了许多可能性，最后，她吹开挡住脸的碎发，直勾勾盯着疯婆娘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