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她的勇猛无人可挡(2 / 2)
“我不知道。”那人紧张的呼吸都乱了。
嬴黎笑了笑,起身后一脸冷漠的挥了挥手,士兵手起刀落,将所有俘虏全部斩首。
前去探路的哨马回来了:“报,瓦剌军距我军还有三十里。”
三十里,那已经很近了。
嬴黎看了看那些被瓦剌吓到腿软的百姓,立刻上马:“着令百姓速速离开,将散兵游勇召集起来,随我一起御敌。”
“是。”
这些士兵还算精干,很快就将百姓中的士兵抓了出来,可他们一个个斗志薄弱,早就被瓦剌吓得魂不附体了,一听要御敌,竟直接跪在地上求嬴黎放过他们。
“这些瓦剌人凶猛无比,个个都是力大无穷的壮汉,我们的营地遭到血洗,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啊。”
这话说得真是败落士气,竟把嬴黎带来的援军都说的心里没底了。
嬴黎见惯了这样的场面,驱马看了看所有的士兵,扬声喊道:“区区外邦小卒,趁火打劫罢了,我泱泱中原,何时竟成了他们肆意游走之地,杀我中原百姓,便是在掌掴我等从军者的脸面,难道,我们真就放任他们践踏中原脸面不成?”
所有人一片寂静,嬴黎举剑高喊:“我汉家将士,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冲锋御敌的路上,绝不苟活。”
“绝不苟活。”出生入死的人,最容易被激起热血。
很快,军队整顿完毕,并迅速跟随嬴黎前去迎敌。
瓦剌的大部队在后面,人数十倍于他们,这样的差距,若是换做自己手把手带起来的那支部队,嬴黎有十足的信心碾压。
可现在她没这个信心,这些士兵都是各地驻军,连边关大军都算不上,从未与瓦剌交过手不说,只怕真刀真枪的大仗也没经历过几次。
但是,距离此地十里的地方就有大河,河面上有一座石桥,这个季节河面冻得已经不是很结实了,底下又全是淤泥,瓦剌人只能选择过桥,所以,只要占据了这座桥,胜算就能翻番。
一路冲过去,瓦剌人也快到桥前了,嬴黎立刻下令:“弓箭手。”
一声令下,所有弓箭手立刻拉弓搭箭,顿时,黑压压的羽箭飞向桥头,瓦剌人的速度稍减。
两千甲士往前冲,举起盾牌连城铁墙挡住瓦剌的箭雨,长戈自盾牌中间的夹缝伸出,以最快的速度在桥头铸起带刺的铁墙。
瓦剌想要强冲,可桥面狭窄,对他们的冲锋有极大的限制,一不小心掉下桥面,就会陷进水底淤泥里寸步难行,无须大周军动手,都是死路一条。
弓箭手占据两侧高处,骑兵于后方备战,时刻准备冲上前去。
嬴黎深知,拖是不管用的,一旦确认无法从此处通过,他们会立刻改道,他们又不攻占城池,只管一路屠杀,届时追的再紧也无济于事。
所以,这五万人必须全部杀了才行。
登上高处,嬴黎在乌泱泱的瓦剌军中看见了一个男人,白色毛边,瓦剌军首领。
他躲在人群后面,时刻关注着局势。
嬴黎心一横,解下身上的大裘搭在马背上:“等瓦剌军乱,所有人拔剑冲锋。”
“是。”
她上马,拔剑出鞘,猛然驾马冲出,甲士立刻让路,瓦剌军迅速围拢过来,弓箭手立刻铺开箭雨阻挡。
单骑入敌营,后方瓦剌首领几乎站起来瞧是什么情况。
嬴黎一路杀过去,随侯锋利,削铁如泥,瓦剌军的马刀盔甲根本阻挡不了其锋芒,但身无盔甲相护,嬴黎身上也挨了刀。
但她对这种小伤早已习惯,毫不在意,一阵厮杀,神佛难挡,突然跃起,无视劈来的马刀,迅速拉弓射出一箭,羽箭飞快射向瓦剌首领,首领一惊,下意识的侧身一躲,羽箭擦着他的脸颊插进地里。
首领心中一惊,周身寒气袭来,不敢相信这是她仓皇一箭的准头。
嬴黎再度陷落在人群里,周遭的瓦剌士兵不敢再大意,马刀毫不留情的朝她劈来,她却于人群中再度跃起,手持随侯,悬空令剑,用尽全力朝着瓦剌首领将剑丢了出去。
随侯有灵性,剑光飞舞,一路取人性命而去,瓦剌首领身边的人迅速警惕,数十把马刀挥舞,只听见‘铿锵’一声,几柄马刀被齐齐斩断,但随侯也被打偏了方向,‘笃’一声巨响,插穿了瓦剌军旗的杆子。
瓦剌首领心神俱震,忙问:“这是何家女子,这般勇猛?”
无人知晓,所有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警惕,此女要取首领首级,他们必须小心。
连杀百人,嬴黎身边已无人敢靠得太近,她驾马往前,遇阻后飞身而起,身若鹅毛,踩着瓦剌军的脑袋肩膀奔向瓦剌首领,途中无数马刀劈来,都被她一一躲过。
瓦剌军干脆散开,嬴黎也不得不落在地上,他们再度冲来,嬴黎拿出短刀,继续拼杀,嬴淮给她选的短刀虽不及随侯,却也出自名匠之手,其锋利坚硬并非平俗之物可比。
她在瓦剌军中搅弄,桥头骑兵见状,立刻冲出,甲士让路,骑兵大喊着杀进瓦剌军中,甲士随后,弓箭手再度往瓦剌军两边铺开箭雨。
厮杀皱起,瓦剌军吃了个措手不及,但胜在人数极多,很快就反击了回来,大周军吃尽苦头,却无人退缩,即便将死,也要咬牙带走一人才罢休。
人群里,嬴黎脚下尸体已经铺开,她握着短刀,杀得满身是血,身上的宫装满是血迹,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一路往瓦剌首领的方向杀去,一把小小的短刀取下无数人性命,她的气势和杀戮手段超越瓦剌军现有的认知,他们从未见过这般勇猛的女人。
靠近必死,瓦剌军已经已经敲起了退堂鼓,嬴黎丝毫不见疲惫,这份耐力是他们比不了的。
惧意渐渐从心里生出,每死一人,心里的惧意就被浇灌一次。
短刀裹满鲜血,嬴黎再割喉一人,飞身而起,直冲瓦剌首领而去,凌空踏过,伺机伸手大喊:“随侯!”
只见插穿了旗杆的随侯开始疯狂震动,似乎想要自己拔出来一样,旗手瞪大了眼睛看着,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咔嚓’一声,细微到可以无视的声音传入耳朵,杆子也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随侯剑插入的位置裂开,裂纹朝着上下蔓延。
立刻有人叫道:“快取下来。”
身边的人赶紧握住随侯用力拔下,握在手里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柄剑,他们根本握不住。
将随侯送到首领面前,首领早就注意到这把剑了,用力握住,仔细端详,一下子就看见了剑柄上的刻字:上京嬴黎。
上京嬴黎,瓦剌人可并不陌生,那是差点灭了瓦剌全族的人,是瓦剌人刻在骨子里难以忘记的仇人。
“她是嬴氏的人?”首领看着朝自己杀来的嬴黎,仇恨与恐惧并起。
瓦剌人以杀了嬴氏子孙为荣。
“英雄们。”首领高高举起手里震动不止的随侯高喊:“这是嬴氏的女子,是我瓦剌的仇人,杀了她,为先祖报仇。”
弄清她的身份,瓦剌军的士气高昂,再没有人退缩,不惜以自杀式的进攻冲向嬴黎,只求自己的马刀上可以沾上她的血。
嬴黎再次令剑,即便她看不见,但随侯剑的震动越发的大了,瓦剌首领用力极大的力气才将它握住,却也感觉到了力不从心。
厮杀激烈,瓦剌人毫无退让之心,只想将这些不知趣拦路的中原人杀个干干净净。
突然,围困嬴黎的人群被极大的气浪轰开,一波惨叫,拥挤的人堆里赫然多出一方空地。
嬴黎满身是血半蹲在地,手掌在地上拍出了一个极深的手印,地上被血染红的泥泞,留下一圈圈往外散去的痕迹。
嬴黎飞身而起,咬着牙虚空一拉,首领手中的随侯猛然飞出,将他的手掌齐齐斩断,首领疼大喊,声音还未出喉,脖子上就是一凉。
“首领。”
身边的瓦剌人发现不对,却也为时已晚,首领神色呆滞,迟缓的抬起胳膊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脖子,却突然血雨飞。
他身影晃了晃,一头栽下马背,大口大口的血喷了出来,圆瞪的眼睛渐渐失神。
随侯飞回嬴黎手中,她提剑,犹如收割人命的神,满身鲜血,助长着她的杀戮戾气。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