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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这样的亲爹不要也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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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看着他们俩,掩饰不住的鄙夷:“拿婚姻大事做工具,半点不为儿女考虑,只图你自己高兴,就不怕哪天你提前走了,你做的姻缘全部散伙,人家去你墓前咒骂?”

他就差指着杨皇后说这话了,杨皇后被他骂呆了,太子厉声呵斥:“老二,你发什么疯呢?”

“你闭嘴。”雍王直接呵斥回来,继续盯着杨皇后:“忱白的婚事,是他自己点头答应我才答应的,那苕云的婚事也该孩子点头,如今仓促替孩子做决定,想过她今后会不会欢喜吗?”

杨皇后气的浑身颤抖,死死盯着雍王,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真是可笑,可耻!”雍王在殿里来回走动,没来得及撤出去的奴才全都不敢动,一个个低着头拼命弱化自己的存在感:“我得庆幸啊,庆幸我是太子爷的亲兄弟,否则我是不是也会像烨王一样,都已经不再反抗了,发妻还会这么屈辱的死去。”

他提起烨王妃的事,杨皇后与太子的脸色便齐刷刷的变了,杨皇后身边的大嬷嬷立刻打发奴才们出去。

“站住。”雍王不许他们出去:“既然敢做,那让外人听听又何妨?”

杨皇后拍案而起,发间的金凤钗因此抖了几抖:“你在栖凤殿发什么疯?要发疯回雍王府发疯去。”

“我就是要告诉你们,你们龌龊!会有报应的!”

雍王摔门而去,家也没回,天黑没见他,雍王妃急的立刻让人出来找,最后燕忱白在武馆找见他,他正和几个壮汉打的酣畅淋漓,衣裳也脱了,露出一身伤痕。

站在台下等他打完,燕忱白急忙把茶端过去:“父王,回家吧。”

“与你无关。“雍王喝了茶,态度也尽量放平和:“这是长辈们的事,你们小辈不要插手。”

燕忱白犹豫了一下解释道:“苕云赐婚的那个人骁勇,前途不可限量,嫁给他也并非半点好处都没有。”

“儿啊。”雍王端着茶盏长叹一声才看向他:“男女相悦,起于容颜,陷于才情,忠于品性,情深时吃糠咽菜也笑的出来,无情时山珍海味也如同嚼蜡,苕云若是无心那人,一辈子就毁了。”

燕忱白点点头:“可圣旨已经颁下,再无悔改的余地了。”

“唉~”雍王心里难受:“你去一趟皇寺,将夏氏接出来,苕云远嫁林州,只怕母女俩往后想见一面也难。”

燕忱白还是点点头,雍王不和他回去,他也不逼,自己就走了。

即便忙着准备自己大婚的事,燕忱白还是走了一趟皇寺把夏氏接回来安置在了雍王府,苕云可以出来与她母女团聚。

燕忱白大婚那日嬴黎哪都没去,窝在家里安静看书,秦嬷嬷坐在一旁绣花,说要给她做一件斗篷,等天气冷了穿。

傍晚丞相夫人回来,说燕忱白的妻子许氏,是个温和贤良的姑娘,雍王很满意。

第二天被嬴袖召入宫,嬴黎就见到了同样入宫请安的燕忱白与许氏,新婚夫妇,却并不亲近,燕忱白疏远的走在前面,许氏落了他三四步,不紧不慢的跟着。

瞧着他们俩,嬴黎突然自豪的告诉秦嬷嬷:“燕靖予会和我一块走,绝对不会把我落在后面不管,即便是走在了前面,也会牵着我呢。”

秦嬷嬷哼了一声笑话她,脸色却满是笑意。

他们夫妇二人从前面走过,许氏扭头瞧见嬴黎,仔细看了许久,一眼惊艳后便是深深的打量,直到拐过宫门。

“此女内心刚毅果断。”嬴黎给出评价:“比燕忱白强多了。”

秦嬷嬷点点头,她见过的人不比嬴黎少,也有几分眼力。

“两江总督。”嬴黎记得许氏的背景:“虎父无犬女吧。”

她对许氏的印象挺好,却也没把她放在心里,去了芷兰殿,说了会儿话就带着嬴袖给她准备的点心走了。

苕云出嫁的日子在燕忱白大婚一个月后,这很仓促,连丞相夫人都说太仓促了,好歹是东宫嫡长女,就这么仓促的嫁了。

嬴袖为此事说了两次,被杨皇后呛了回来,老皇帝也不管,事情也就没人提了。

燕靖予到底没能及时赶回来,所以苕云出嫁的时候,嬴黎和嬴袖说了一声,拉上沈依依一块去送亲。

从出阁到入宫拜别再到登上马车,苕云的表情都淡淡的,直到燕忱白送她登车,她才推开车窗看着太子一行人。

“嫁鸡随鸡,从今日起,我没有父亲了。”

当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她掷地有声的留下话,然后直接砸紧车窗,不多看太子一眼,任凭旁人议论纷纷。

太子依旧没有吭声,他仿佛一座石像,毫无感情的看着苕云走远。

出了宫门,嬴黎带着沈依依骑马走到车边,分明听见苕云在哭,可两人都没说话。

新郎官驾马在前面,是个魁梧的汉子,与雍王形容的一样,是个莽夫。

大殿庆典的时候,他连礼数都错了好几次,引得好些人偷笑。

出了城,新郎官就驾马折回来,听见苕云在哭,拍拍车窗放轻粗犷的嗓音:“郡主别哭,往后我会对你好的,你说什么我听什么,不让你委屈。”

他一开口就把沈依依吓得不轻,缩在嬴黎身后吐舌头:“好凶啊。”

“有吗?”嬴黎并不觉得。

她从记事开始就和膀大腰圆的壮汉打交道,并不觉得有多可怕,反倒觉得面前的新郎官是个惧内的人。

不过...苕云长得温柔亲和,他俩今天才见着,话都没说一句,嬴黎实在想不通他为啥惧内。

后面的路,新郎官一直跟在车边给苕云讲林州的特产美食和好玩的地方,嬴黎驱马往边上靠了靠,不打扰新郎官讨苕云欢心。

送亲走了五日,转水路乘船之前,燕靖予终于赶到了,他没再穿着一身衣袍,反倒是劲装加身,干练精神。

他跳下马,一把抓住苕云:“姐姐,我带你回去。”

他要抢亲,沈依依顿时瞪大了眼睛,抱着嬴黎的胳膊激动坏了,嬴黎却十分淡定,静静看着事态发展。

“世子。”新郎官急了,身材魁梧的他站在苕云身后,正要扶她登船呢,燕靖予要抢亲,他一定不会答应,但是也不敢动手。

苕云却把他的手推开:“不回去了,我以后就和郡马爷清清静静的过日子,回去了我瞧着也心里不舒服,到是你,别像先前那样信任太子了,他变了,提防着些。”

说着,她拉起新郎官粗糙的手,魁梧的汉子当场愣住,红意从脖子一路爬满整张脸。

她说:“他会对我好的,你放心就是。”

她说:“往后,我母亲与维燊就托你照顾了。”

她说:“我不会再认皇后与太子,哪天他们没了,也不必知会我,省得我烦心,但你成亲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不管多远,我都回来。”

她已经拿定了主意,说着话还意有所指的看了嬴黎一眼。

燕靖予没有继续劝,转过头叮嘱起了新郎官,最后还抱拳见礼拜托他善待苕云,吓得新郎官赶紧还礼。

她登船远去,送亲的人也就到这儿了,燕靖予站在岸边怅然若失,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嬴黎带着沈依依上马:“走吧,现在可是回去笼络人心的大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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