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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被盯上的侯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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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口子发愁了,嬴黎与他们是隔了两辈的堂兄妹,虽然不是嫡亲,嬴穹却一直把她当亲妹妹。

第二天,嬴黎一早就又去厨房了,麻溜的做了一堆点心,往各家都送了些,剩下的她全部拿走,带到街上去分给乞讨的小孩子吃。

吃了她两次白食,一些小孩儿胆子也大了起来,围在她身边,怯生生的问:“姐姐,你家里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

“嗯,如今没有,但曾经有过。”

“是你爹娘做的吗?”

嬴黎笑着摇摇头:“不是,是...我郎君买给我的,他给我买过松子糖,芙蓉糕,桃酥,杏仁酥,玫瑰饼,瓜子酥,还有酒糟酪,还带我吃过几十道菜,烤饼,羊肉汤,豆腐脑,糖葫芦,很多很多。”

“哇~”一群小孩儿听得直流口水:“好多啊。”

嬴黎笑了,把剩下的点心都给他们:“等我有时间了,我给你们一样一样的做,让你们都尝尝。”

一群孩子不敢相信还有这等好事,立马就要跪下磕头,却被嬴黎拦住了。

等孩子们散了后,她依旧坐在街边,托着下巴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方才还欢快的情绪像是兜头浇了凉水一下,无端低郁到了极致。

寒风呼啸,行人匆匆,不远处就是她的侯府,可她却不想回去,铺天盖地的孤独感包围着她,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嬴黎在街上坐到天黑,当天晚上就冻病了,半夜起烧,她难受的缩在被窝里,陪夜的丫鬟靠在火盆边睡着了,并未发现她的不妥。

嬴黎烧的意识昏沉,似乎看见了秦嬷嬷一脸严苛的站在床头,小心翼翼的替自己降温,往自己的被子里塞汤婆子,一整晚不闭眼睛的看着她,熬得眼圈通红,又似乎瞧见丞相夫人圆润和蔼的脸凑近,贴一贴她的额头,心疼的直哭。

嬴黎越发觉得自己矫情了,她竟然习惯了这样细致温柔的宠爱,稍有冷落,她心里就会升起巨大的失落感,让她一阵酸楚难受。

自己硬生生熬了一夜,拂晓时她怎么也撑不住了,闭着眼睛,意识彻底消失。

又是梦里,周围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远处突然显现出光亮,还冒出个人影,嬴黎立马跑过去,满怀期待的喊着燕靖予的名字。

他转过身子,浅浅含笑,对着嬴黎张开双臂,嬴黎冲过去,扑了个结结实实,强烈的安全感将她整个包住。

“燕靖予。”

她娇憨的低唤了一声,手脚并用死死的抱住枕头,脸埋在被子里,嘴角弯弯眼角湿润。

“家主。”赵氏轻轻喊了她一声,见她没反应心里更着急了。

旁边写方子的老白看了她一眼后继续写方子,写好了交给身边的小童:“去煎药吧。”

“白太医,家主的病重不重啊?”赵氏十分担心。

老白摇摇头:“风寒而已,等退了烧,静养些日子就好,侯爷常年负伤,极容易受凉,数月前重伤,她的身子虚弱了不少。”

“那就劳烦白太医替家主仔细调养才是。”赵氏很是心疼:“她到底是个姑娘家,坏了身子怎么得了?”

老白知道她担心什么,微微垂眼后说道:“平日里,夫人还是尽量给侯爷找些事情做吧,人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侯爷有心病,先前不怎么严重,可如今却有加重的趋势,我想,可能与她这些日子太过清闲有关。”

“心病?”赵氏与齐氏互相一望,猜测着问:“白太医说的是家主酒后念叨的少年?”

老白不敢保证,稍稍犹豫才说:“总是一份牵挂,也可能是一直提在心里的心气突然掉了,所以绷紧的精神也就松散了,总之,别让侯爷胡思乱想就好。”

赵氏明白了,忙谢了老白。

“燕靖予。”昏睡的嬴黎又念叨了一句,将怀里的枕头抱得越发紧了。

老白不再多留,起身告辞,走了几步就发现阁屋里有东西,他好奇的过去看了一眼,是一截人高的木头,初具人形,桌上放着许多刻刀,地上也都还有木屑。

“这都是家主弄得。”赵氏走过来,瞧着木雕:“这大概便是她念叨的少年了,燕靖予,也不知与皇上有何关系。”

老白仔细回忆了一遍,确定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也是一阵糊涂。

听说嬴黎受凉起烧,夏隶亲自过来探病,嬴穹不待见他,却客客气气的将他让至正堂,约了嬴肃一起,热茶相待。

落了座,夏隶让人将东西放下:“侯爷向来身体强健,小小风寒就能受凉起烧,想必是伤势未愈,这些都是补身子的好东西,还请嬴大人代为收下。”

“国公好意,下官谢过了。”嬴穹很是客气:“只是家主从不用这些东西,太医也说家主身子强健,不能大补。”

夏隶喝了口热茶才问:“不知侯爷的病情如何了?是何人请脉开药的?”

“如今已经烧退,并无大碍,请的是太医院的白太医。”

“白太医是侯爷的心腹,医术高超,由他诊脉,那我也就放心了。”

夏隶随意打听了几句就告辞了。

他一走,嬴肃就垮了脸:“来打听家主伤势的。”

“夏隶心思缜密。”嬴穹心里也在算计着:“只怕还有后招,你我得小心应对才是。”

他们俩还在忧心呢,夏隶已经进宫了。

燕王刚从新纳的美人宫里午睡出来,精神不错,见了夏隶还有些敛不住笑意:“怎么了?”

“皇上,嬴黎病了。”

“她不是一直在称病嘛。”燕王坐下来:“这有什么惊讶的?”

夏隶微微抬眼:“这一次是真的病了,说是受凉起烧,臣刚刚问过太医院,昨天夜里是白行止值夜,本该今日午时离宫,可是今日拂晓,白行止便匆匆告假离宫,去的便是宣平侯府。”

“嘶~”燕王品出味道了:“嬴黎病的很重?”

夏隶点头:“嬴氏家中是养着大夫的,若非急症,不会惊动白行止。”

“不应该啊。”燕王一阵沉思:“嬴黎的身子一向强健,这么多年没听说她有什么大病,她容易染风寒的事朕到是知道,却也只是小病,难不成,那支狼牙利箭将她伤的极重?”

夏隶也是这么想的:“皇上可还记得,嬴黎称臣时并未穿戴甲胄?从她入城开始,就不见她有什么动手的大动作,所以,臣怀疑嬴黎的身子被伤透了,她被狼牙利箭穿透,能活下来已经是侥幸,昏迷三个月才醒过来,伤势想要痊愈很难。”

燕王激动的险些站起来,扶着桌子满脸肥肉微微颤抖:“她的身子要是废了,朕便再也不需要忌惮她了。”

“白行止是她的心腹,必然不会实话实说,若是安排其他人问诊,也会让嬴黎警惕打草惊蛇,要想探知她是不是真的重伤难愈,还得另想法子才是。”

燕王压住内心的激动:“你说的是,当初得知她未死,朕真是不敢相信,多少人都看见她被射穿马下了,她竟然还能活着,这命得有多大啊。”

夏隶沉默不语,他与燕王的想法是一样的,成年男子胳膊粗细的狼牙利箭,箭头带着倒钩,这样的凶器将她的盔甲射碎,将她射穿,她竟然还能活着,简直不可思议。

“这样。”燕王想到法子了:“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朕要与众卿射春祈福,届时,就试试嬴黎,还拉不拉的开千斤大弓。”

他的眼睛露出狠意,似乎只要确定嬴黎不如从前,他便可以放心大胆的将她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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