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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484.转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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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长圣,47岁,丹阳有名的大律师,专打民事纠纷。

在这个日益金钱至上的社会里,民事纠纷就意味着钱。钱就像一个个黑洞,吸引着各方人才汇集在它的周围。牛顿确实是个神人,万有引力即使放在人才和金钱之间也依然成立。

说实在的,许长圣的律师技巧并不算出众,至少横向对比,他的水平排在中下游。

可这人却能在高手如云的民事纠纷律师群体中占得一席之地,并且连年保持非常高的胜率,靠的就是他与众不同的学习经历。

许长圣对医疗领域非常熟悉,基础医学、实验教育、药物销售、器械研究甚至临床一线,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就是丹医大毕业的高材生,甚至还在临床工作了十年。

80年代对医生的学历没多少要求,能在丹医大本科毕业就已经是绝对的高端型人才了,全国大三甲随便挑。当时正巧遇上了好时候,国家开始颁发学位证,只要入院工作几年弄上硕士学位,职称只是时间问题。

82年,许长圣进了第一人民医院工作,91年终于拿到了硕士学位。

90年代初的硕士,不讨论含金量多少,只说数量就已经是稀有生物了。但凡人正常点,大三甲里都能横着走,许长圣前途似锦。但就在短短两年后,已经确定是下一任大主任的他选择了离职,摇身一变成了律师。

能走到今天,他真的要感谢自己当初迈出了这一步。要不然收入和人身安全都没法保障,那就太亏了。

“自考律师执照的医生并不多,可只要能考出来,各个都是精英。”

话是乔莉对陆子珊说的,用的模板就是许长圣。实在是这个地中海老男人对她的威胁太大,那么多年下来,两人大大小小也有十多场交锋,乔莉输多胜少。

只是一个医学硕士学位以及10年临床经验,就让许长圣超过了绝大多数医学律师。这里不只有临床工作的资历,还有这么多年积攒下的人脉关系。

医药、器械代表的电话还都在他的手机通讯录里躺着,当年同窗的老同学散布在各大医院,将来都是副高乃至正高级的人物。甚至他的学生,也都纷纷站上了临床舞台,慢慢成为了各大医院的中坚力量。

如此厚重的人脉,就已经让他立于不败之地了。

这次市西儿科的院感又遇上许长圣,乔莉本身就自矮了三分。才接触了一星期,刚和老对手碰了碰面,她就决定和解。

说到底,这场风波本身看着就像院感,想赖并不容易。

与其花大精力去打一场几乎没什么胜算的官司,还不如太平些,给钱了事。反正官司输了,他们也一样要给钱,两者并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许长圣也是看中了这一点,一见面就提交了几份赔偿明细。里面非常合理地罗列了市西儿科医院需要赔款的条目,每一条都很详细,连乔莉看了也觉得很合理。

当然,作为律师,自然要为委托人谋求利益。

就算乔莉本身并不想打这场官司,可在祁镜的电话面前还是决定搏一搏。只不过,这次轻信的电话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小时,祁镜却依然没有露脸。

许长圣不耐烦了:“我说莉姐,你不能玩我啊。”

“别,你可别用姐!”乔莉连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没你老。”

“这不是说的资历嘛。”许长圣倒也实在,一口灌下面前的茶水,解释道,“我入行那会儿,你就已经是这行的大姐大了。”

“行了,再等等吧,马上就来了。”乔莉第三次看向手表,“咱们再等十分钟。”

“这都几个十分钟了......”

“不想等?不想等就算了。”乔莉起身就要走。

“别,还是等吧。”许长圣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等吧......”

他不是不想走,手里也不只有市西一个案子,但乔莉显得那么有自信让他很担心。如果就这样一走了之,连对方的底都没摸清,最后盲目上法庭,恐怕会输得很惨。

更何况,那个会在五分钟前就被他已经推掉了,就再等等吧......

......

时间往回拨三个小时,早上5:30,祁镜在闹铃声中猛地抬起脑袋。

他眼前是自家的书桌和乱七八糟的病例记录单,他打了个哆嗦,拿起桌上那本杂志就起身换衣,匆匆离开了房间。

一晚的研究,终于让他锁定了目标,但想要确凿的证据还需要找人聊聊。

第一通电话,祁镜打的是范小杰的家,接电话的正是范家平。大清早搅人清梦,他的语气中自然而然地带着一丝埋怨:“喂,找谁?”

“是范小杰的父亲吗?”

“对,你哪位?”

“哦,我是第三人民医院的医生。”祁镜随便找了个身份,“姓仇。”

“三院的医生?三院的医生......”范家平刚醒,脑子有点跟不上节奏,“三院医生找我干嘛?”

“是这样的,你是不是之前来我们这儿的时候挂了个急诊号?”

“是啊。”

“看了吗?”

“没看。”范家平解释道,“去急诊想找医生看眼睛,结果急诊说没法看,只能叫会诊。会诊打电话过去后,眼科医生又说走不开,所以我就把号退了,准备今天抽空再去看门诊。”

“这就对了。”祁镜笑着说道,“我听说你眼睛痒得厉害,心里就一直惦记着,现在手边空了就想打电话问问情况。”

???

范家平脑门上挂满了问号,最近医院是怎么了?又是给免费回诊,又是电话问诊的,这都什么情况?医院真变慈善家了?

不过对方好心是好事儿,他不可能把这些问号丢回去,只能笑着接话道:“还是老样子,痒得很。”

“你平时用的什么眼药水?左氧?”

“对,就是左氧氟沙星滴眼液。”范家平声音不大,可语气非常重,“我这眼睛是不是当初给看错了?不仅仅是痒,还有其他奇怪的感觉。唉,昨晚上一夜都没睡好,工作也没法做......这正说着,又痒起来了。”

祁镜点点头,到现在为止都在自己的计算中,这对父子也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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