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715.自首前的14个小时（3）：（2 / 2）

“听他们说好像有十几万米刀。”

“其他东西呢？”

“另外找人打包卖了些钱......”索里曼对这一段的记忆相当模糊，能记得的就是他们疯狂搬空谢拉德房间的样子，“反正就是很多钱，具体多少我都忘了。”

这些和口供都对得上，但却留下了不少空白，其中最让人在意的空白点就是哈尔比善后时的那段。

“哈尔比和祁镜把人抬进楼上卧室的时候，你们在楼下？”

“对。”

“在干嘛？”

“苏莱和勒瓦都在搜刮房间里的东西。”

“那你呢？”

“我？”索里曼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在看墙上的那幅画，很有意思......后来听哈尔比说，画的名字叫恶魔的秘密花园，非常传神。”

“就这样？”

索里曼没什么好补充的：“嗯，就这样。”

“佩罗医生走的时候，你难道不知道么？”忽然柯励换了自己问话的核心内容，把话题引向中途离开的祁镜身上，“他应该和你关系不错吧，走之前连声招呼都没打？”

“好像和我说过一句，又好像没什么印象了。”索里曼把一切都推给了那幅画，“我估计看得太入神，所以就......”

柯励其实不太想深究这件事儿，因为和祁镜没多大关系。只是矛盾点实在太多，他不理清来龙去脉心里很不舒服。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祁镜现在没了踪影，他只能从面前这个男人的嘴里挖掘尽可能多的信息。

他说的还只是祁镜走之前的，走之后杀人那段其实更魔幻。

为什么要开枪，枪声难道不会引起其他人怀疑么？同样的，为什么要敲碎玻璃，这非常不合理。而且事后，索里曼完全可以选择隐忍，等事情彻底结束之后再抽空去自首，何必大张旗鼓地说出去？

难道他以为嗓门够大就能让那三个人乖乖听话么？

而且杀人后都应该尽快善后，五个人一起干活，速度不会太慢。处理完那些证据后，他们就应该尽快离开现场。可事实上，在杀了人之后，五个人竟然还敢留在那儿讨论之后抢银行的事儿，就离谱。

矛盾的地方实在太多，也非常不合常理。平日案子里有一两个还说得过去，可密度如此之大，简直就是个奇葩。

柯励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把这些和祁镜没关系的内容先放一放，集中注意力听一听第二件案子。两件案子相隔不超过3个小时，就在谢拉德的死被到场的朋友发现的时候，索里曼先后杀了苏莱、勒瓦和哈尔比。

不用听过程，单单这句话本身就有矛盾。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一个拳击手，一个退伍军人，竟然被一个成天遭他们欺负的索里曼杀掉了。

这合理么？

而且这只是其次，还有更奇怪的地方。

柯励两只手里分别拿着两件案子的两份档案，左手谢拉德之死的档案有超过1cm的厚度，里面有相当多的现场照片，还有法医鉴定报告。而右手的三人之死却少得可怜，除了案发现场仓库的几张照片外，没有其他东西。

“尸体呢？”柯励第一反应就是没有尸体，一个都没有，“他们三人的尸体在哪儿？”

“佩罗医生帮忙带走了。”索里曼说道，“他当时租了一条船，用裹尸袋装上尸体后，开船出海丢进了海里。当然，这些都是他和我说的，具体怎么弄，我也不清楚。”

“出海......”柯励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办法，便继续问道，“当时佩罗也在现场？”

“当然了，我之前都说了，这些都是佩罗医生帮我的。没有他帮忙，我怎么可能杀得死他们？”索里曼听了柯励的分析，心情有些激动，“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他，要没有佩罗医生，我现在说不定还活在他们三个人的阴影里。”

“谢就不必了吧，这可是杀人案......”

柯励随口说了一句，便绕过了这个法理道德上的话题，转而询问起了祁镜：“佩罗医生是怎么帮你的？打的还是用枪？”

“用枪。”

“哈尔比可是退役军人啊，会玩不过他？”

“事出突然，他们也没反应过来。”索里曼继续说道，“当时我们离开了谢拉德的住处，又去美洲银行蹲了蹲点，回到家后我们去了仓库，也就是佩罗医生暂住的地方，讨论抢劫银行的事情。”

“然后在讨论的中途，佩罗突然发难，抬手先打死了苏莱？”柯励听着老周给自己翻译的那段口供笔录，问道。

“对，一枪打在了胸口上。”索里曼指了指自己。

“之后呢？”

“之后他又打中了勒瓦的脑袋......”索里曼眼神里充满了敬佩之情，“里面就属哈尔比最难缠，佩罗医生只能边开枪还边护着我和他周旋。”

“结果还是你们赢了，对吧？”

“没错。”

柯励先撇开这些不谈，首先要确认的还是祁镜动机的问题：“对了，他们三个为什么对那家美洲银行那么执着？这好像不是什么大银行，平时流动资金储备也不多，为什么要找它死磕呢？”

“我之前说过的吧，因为我当初差点被这家银行搞破产，所以苏莱他们就想帮我出头。”

“这就是苏莱、哈尔比和勒瓦的动机？”

“对。”

“凡事总得有个动机，那佩罗医生杀他们的动机呢？”柯励话锋一转，“你们本来看着还相安无事，忽然有人跳起来杀人，这很不正常啊。”

索里曼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考虑了很久，这才挤出一句话来：“大概，大概是为了保护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