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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他的过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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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们追逐打闹,小摊贩们叫卖吆喝,也有人当街摆下棋局,正苦思冥想,周遭聚了一群人围观。

一幅金陵夜景图浓缩在这街道一角,怎么说也是人来人往的喧哗之地,怎么可以当街……

苏清玖霎时脸憋得通红,纵使她平日里再离经叛道,也未曾想过,要当着大庭广众,与人亲密。

她羞赧地摇摇头,低声道:“人太多了。”

“便是要人多,方可见证。天地为证,百姓为媒,我今生便只爱你一人,此志不渝。”

“这……”她脸色羞红,竟也忸怩起来,见她并不抗拒,南斋将她搂进怀中,轻轻地吻了她的额头。

蜻蜓点水,却足见深情。

一时间,那忙碌的金陵夜景也停了下来,小孩子们停下了嬉戏打闹,疑惑地指着他们道:“看,他们在做什么?”

商贩们停止了叫卖,一时也看呆了,行人们停下了脚步,侧目围观。

晚风化成一阵青烟,萦绕在他们脚下,温柔和旖旎在唇齿相交的忘我中交缠不宜。

半晌之后,四周又屏息凝望,到响起一阵掌声。

苏清玖大梦初醒,震惊地看着他,他的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温柔地刮了她的鼻子。

她偷偷瞄了一眼四周的情形,吓得钻进了南斋的怀中,不敢见人。

他们俩,却还是被认了出来,无它,一个是济世救人的隐士高人,早已经有太多的话本对他进行了细致的描述;另一个是金陵四大家族的当家人,苏记布行的大东家,又有几人不认识。

这样的两个身份的人,突然走到了一起,着实惊到了许多人。

街边上,一辆马车稳稳地停住了,被这一番盛景给拦住了去路。

那黑色的马车看上去十分低调,不过,但凡知道一些云锦的,便知那墨色的车帘是用上好的墨纹锦做成的,绝对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赶车的马夫停了下来,皱了皱眉,里头的人却向探出了脑袋,漫不经心地落在那举止亲密的一男一女身上。

男子深情款款地对女子道:“今日,我南斋对天发誓,若来日有违对你的初心,必遭天打雷劈。”

女子听后,神色奇怪地愣了好一会儿,似感动,又是惊诧心虚。

“有意思!”车上的人,笑着道,又遣小厮去打探两人的身份。

下人来回如实禀报,车中的人放下了如玉般的手指,收回了目光,微微皱了皱眉,冷声道:“那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南斋?”

“是的,殿下。是他。是他和那位苏姑娘,联手破了您的……”

“闭嘴!”主子喜怒无常,方才还觉着好玩,转眼之间便剑拔弩张。

车中人,便正是微服出巡而来的郕王殿下。

原以为是天高皇帝远的金陵宝地,这几日却接连来了几位天潢贵胄,也属实是太过于热闹了一些。

郕王殿下此来金陵,所为的不过是几件大事,一则是为了百花会,二则,是为了……

太子殿下在朝堂上参了他一本,说他结党营私,蓄意谋害,他总需要找回一些场子来,不然,这京城还不成了太子党的天下。

所以,他才急冲冲地连夜到了江南。

夜色沉静,在一处僻静的院子里,那个红色的身影也不知道在那冰凉的石阶上面坐了多久。

苏昱卸了脸上那面具伪装,露出一张俊美无暇的容颜,他本就生得好看,平日里穿着下人的粗布衣裳遮掩了几分尊贵气息,如今换上这一身红色的衣裳,便把气质中的那三分张扬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美是极美的,月下美人,忧思不语。

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苏昱这般的神采,却叫人不免担忧了。

院子外面,那小厮也不知道盯了多久了。

忽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鬼魅般的身影,那小厮吓了一跳,急忙俯身道:“长老。少主也不知道怎么了,晚膳也不肯吃,奴才实在是没有办法。”

“没用的东西,下去吧!”身影浑厚而沙哑。

眼前说话的,正是一个带着鬼面的老者,手持一柄金龙权杖,身上穿着一身宽松的黑色云锦,声音听着虽然老迈,但他步履稳健而有力,大步越过门槛,三五步便已经走到了苏昱的身后。

“什么事,值得少主这般伤怀?”

“无事,叔祖父还是回去吧!”苏昱性子缺缺。

显然,老者并不是这么容易被打发了,他接着便问道:“那件东西可有下落了?”

苏昱心头一股无名火被他带了起来,他将那黑色的匣子丢给了老者,沉声道:“拿去吧。别来烦我。”

老者并没有被他的不善语气黑吓退,反而迎难而上地劝解道:“少主,这是您的事情,为了帮助您复国,我们可以连性命的不要。你的子民们,可不希望听见您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大业。”

老者的每一句话几乎都在苏昱的忍耐底线上起舞,他忍无可忍地沉声说道:“那不是我的大业,是你们的。我从没有想过要复国,从没有想过。叔祖父,我知道,你也不过是拿我当幌子罢了。你也是皇室一支的血脉,怎么不叫文弟去做这把位置?您不过是偏疼着自己的这一支,有我在前面顶着,若是失败了,你们可以全身而退,若是成功了,我便可以功成身退了,是也不是?”

老者面色不改,以一种漫不经心地态度说道:“少主,谨言慎行。您今日心情不佳,老臣不会多虑,可他日,若是对别的人,也说这样的话,他们也不一定会有这般的包容。我金氏一族,对先皇可是忠心耿耿的,我绝无要掌权只心。少主只管放心。”

“既无掌权之心,那我们便退吧!”苏昱几乎是哀求地抓住老者的衣袖,“我们退回玉峰山,可以一辈子都不在出来。或者,你放我走,我只想浪迹天涯,潇洒一生,”

“糊涂!”老者用那金龙权杖在地上狠狠地敲打了几下,“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便令你如此分神?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断不可以为了个女子,自毁前程。莫说先皇不允许,便是我也绝不会看少主堕落至此。”

一道又一道的枷锁加诸在他头上,苏昱目光中的光辉一点点地消失,他冷笑了几声,继而大笑起来。

“少主,等您笑够了,便出去接客吧。郕王殿下,刚从京都而来,有许多事情,你需要亲自同他做一些说明。”老者机械似的布置着任务。

从小便是这样,自打他知道事情开始,便是这样残酷的现实。

叔祖父总是会以最寻常的语气说着最伤人心的话,他却只能被这温柔的枷锁,一步步地牵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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