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怅然渐远(1 / 2)
徐徐的长廊,犹似深邃的古井,将波澜不兴的一片沉寂,映衬在道路两端的蓦然之间,悄悄的集聚又徒留一丝清逸。若非物事依旧的点缀,恐怕秋意的浓厚,把沾沐来的阵阵幽思已经空乏,所以廊下隐隐透来的萧意索然,渐渐的被一丝倦意所涂染,那一缕折皱如同烛火一般斑驳摇曳的人影,仿佛凝思如叙。
泣威震闲倦如赴约的谦客,他一脸的孤陌淡然,名邺的云淡风轻已经泰然处之,甚至无懈可趁,这是一种超脱凡俗的境界,他随性洒脱来的精毅身体竟然与廊道、石板及两处凭临风致的护栏,契合在一起,毫无破绽,于是他拂袖扬袍,蓄意打开一个边走边踏步来的缺口,欲堂堂正正的与之较量一番,看看所谓的括易之主,究竟达到了怎样的一种高度。
名邺无法摆脱那徐徐沾染来的困顿之意,他兴许厌倦了这些争斗,但却难以避免,泣威震的刻意营造,已经将长廊的寥落舒逸,消耗殆尽,因为自他准备出手,要颠覆名动宅时,这般精深决绝的绝世风姿,已然慢慢变得卓然充沛,截然不同。
“泣老修的是入世研悟,殊不知这世间本就无法强求,既窥天道,又慵懒的遵循本心,罢了,就让我这个姑且疏懒的人,来弥平这些困扰吧。”名邺即刻就感觉到了泣威震的凌厉迫压,所以他十分淡然的将话锋里潜藏的禅机,悠然且舒朗的道来,竟然沉沉孤傲,很是不凡。
檐下的楹柱,鲜漆尽染,衬托了幢幢叠叠的一道孤影,端的极尽深远,只见身为一代宗师的高卓之人,每踏进一步,并似绽开一个缺口,而这凭数载坚练而来的修为,仅仅是前进这几步,并被对方一次不经意的伸手一阻,就顿止在那里,看来这一刻的谆谆交酌,如是闲暇清风徐来的一片沐染,既慢慢期许又蓄势待发。
名邺捏着一个字决,站立在长廊的中央,他扼止住泣威震的脚步,虽然稀松平常,却也不轻松,那频频散发来的强悍劲气,仿佛笼罩过来似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寒厉一般,顷刻间就拿捏住了他的进攻。
“好,泣老果然不愧为北方第一人,这紧促的气魄还是如此的犀利,看来我若不拿出真本领,岂不显得轻视了。”名邺凌厉贲发的侃侃而道,他居于正间,本就是打算直掩这位号称“宗师之泣”的高手之锋势所向,而且他一直精深高绝,蓄意作出难以轻易出手,仅有正面应战一途,才能一劳永逸,不但逼迫泣威震与他硬抗对决,更加深了两人执拗却俯瞰这世间高度的秉性,因为两人皆不是唯唯诺诺的犹豫之辈,既然无法转圜,就也准备一举击败,不留后患及蔑视一般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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