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几度春秋(1 / 2)
斜陡的阳光洒进来,窗前一片清明,这时映来如淡恬鲜活却有些隐隐稀疏的身影,在本就规避午间的烈日室内,清减的很是寂寞。
这是一个沉默的人,让禅机处处,慢慢透着空灵若一缕红尘撒下的地方,更添惆怅。好在斑驳陆离的光晕笼罩在倚靠窗边却谨慎翼翼的人身上,总有种难以莫明言述的真切,缓缓萦绕融入,窗外的世界也随着这一点的纯净,纤尘不染,仿佛遁入空门的法境,既使阻隔着万水千山,依旧还是那个人,但也物似人非。
庙宇的檐角飘飘忽忽的尽收眼底,那倚窗出神的人,眉头轻皱,对这座暂时栖身的地方,并不抵触,相反心情平复了许多,这样一个人随遇而安,淡然处之,那怕前路坎坷,荆棘丛丛,偏偏这一刻难得的宁静,似乎可以聆听自己心跳的声音,很是奇妙,又觉得不同。
“哦,这座佛寺真的与当初山里的日子相媲静,如果‘绰儿’在这里就好了!”这人期期艾艾,忧郁的眉宇之间,泛着一丝浅薄的殇厉,自顾自说道着,好在倾述的对象只是一座浮云深藏的寺庙,耳听面壁,仅有己知。
远处沉浸在万千蜉蝣世界却四季更替的佛寺,一砖一瓦尽显桑古,它依旧如此矗立,坚韧不拔,苍松古柏,雀语如歌,当真是妙不可言。
冷清的室内瞧着那一隅檐角微微惬意的人,寡淡冰冷的嘴角挂起一抹不自意间偷来的笑,原来也如此简单,瘦曲凌骨的痴笑,挡不住静若处子却不分拟态的模样,既使是再美的人也在此人的面前相形见拙,如女子般娴静绰约,英然成形,也似男儿般处处不忍退让。这种融合了风度优雅却野性难驯的杂糅,被此人单单倚靠窗台,并如沐春风的一度,就稍稍而显。
他就是楚室晓,在“莲宗”传人道余绰与“华宗”传人毗无现的佛教宗门之争中,被其误伤,才留在这里休养,也逐渐被这里的宁静祥和给熏陶心境,变得与众不同,伤春悲古。恰恰一抹阳光照射进来,添了一丝生气,他才不经意间显露着久违了的笑容。从记忆起他与绰儿相依为命,生活在山间,无忧无虑,若非世道逼迫,他们也许永久不会离开那熟悉既又几乎陌生的故乡,此番劫后余生,往日种种也渐渐模糊,甚至有时候,不太记得自己曾经那个环绕膝下的孩童,还是不是绰儿。道余绰说过:人总归好好活着,才能感受一切喜怒哀乐,思者如斯,妙如蒂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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