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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是她吗?(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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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要历尽多少苦难,才能寻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这一切也不过是简单的相守。繁世纷扰落尽,江湖恩怨了结,所谓的名利、地位、钱色、霸权,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再平淡不过的安逸生活,可就是这样朴实的生活,却又需要多少的情丝缠绕,痛心疾首啊。”郭明轩端起木盘上的茶水饮了一口,目光移望缤纷海棠,沉声道。

冷溶月并不打算打断郭明轩的故事,她缓缓坐在另一石凳之上,捧着下巴,展现一副将要认真听完整个故事的姿态。

一阵寒风掠过,郭明轩的眼眶中有些湿润,没人分得清,是寒风所致,还是将要正式开始讲述的故事太过于伤感。

“郭府有一子,名为:渊。身在名门望族,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他也喜欢漂亮的姑娘,好吃的佳肴,好看的风景,还有那亲人的呵护。渊的父亲是一位将军,且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大将。也许,渊的父亲见惯了沙场上的生离死别,与前往军营认领战死士兵的尸身时,亲属的痛苦,所以渊的父亲不愿让渊习武如他一般走上战场,于是,渊的父亲为他请来了百师,百师授下的渊很早便明事理、知是非,渊也有青梅竹马的玩伴,且也是名门之后,二人两小无猜,甚至快乐。”

冷溶月听到这里,拿起一块糕点,在嘴边细细咬了一小口,道:“那渊和他青梅竹马的玩伴,后来一定结了连理,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吧?”

郭明轩的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双眸仍旧望着那片海棠花海,继续道:“渊也这般认为过,且一直很坚信,他与儿时青梅竹马的玩伴能够结为连理,可渐渐长大后的渊,逐渐不这么认为了…”

“为什么呢?”冷溶月放下糕点,愣道。

郭明轩长叹一口气,“这个人世很简单,但也很复杂,渊的父亲与那玩伴的父亲政心不和,在别人眼中更隶属两派,分立两党之间,可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不和啊,一切都是表面上的认知罢了,谁与谁亲近些,谁又与谁疏远些;谁与谁多言了几句,谁与谁从未交际过,都会被有心之人,分的清清楚楚,多事纷扰起来。而这些人的议论与纷扰恰恰又是那些在乎颜面之人所在乎的,渊的玩伴最后嫁给了另外一个名门之后,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渊的玩伴身为女子,也自然无可奈何,只有认命了。”

冷溶月,低下头,想到了如今的自己,有些伤感道:“女子生来不由己,溶月也是知道的。”

郭明轩望了一眼冷溶月,将木盘中的另一盏茶盏放在冷溶月的面前,为她倒满了一盏茶水,“渊的玩伴嫁与他人后,渊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后来没过半年的时间,渊就听闻他的玩伴猝死在夫君的房中,渊倍感钝痛,想要前去看望,渊知道他就算去了,也只是见玩伴最后一面罢了,而见得只不过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可就是这简单一面,渊都见不到。”

冷溶月,道:“怎么会见不到呢?”

郭明轩,道:“门阀之争就是这般的漠然,认定了不是和自己一路的,便一生不会有丝毫牵扯。渊去了很多次玩伴猝死的大宅门前,可每一次都被家丁无情得喝走,有一次渊就是不愿离去,却最终遭到家丁的棍棒相向,那一次渊是遍体鳞伤的回来的,他带回来的不仅仅只有伤痛,还有心死的无力。”

冷溶月流下了眼泪,她的心头有说不出的难受来,善良的女子容易为感人的故事与情节动容,她们不会在乎故事的真假,她们只在乎设身处地的去感受,“后来渊一定过的很苦吧?”

郭明轩,道:“说苦也不苦,只是心里没了期待;说苦也苦,除了平淡如常的生活外,便是夜夜不眠的钝痛。经此一事,渊不再言爱,恰逢战事吃紧,渊的父亲与哥哥都赶赴了战场,倒也没人来催促渊的婚姻大事,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夜夜钝痛的心,始终是明确的,只是变成了习惯,再也没有快乐可言。渊也以为自己就这般要过完一生了,可世间的奇妙,又怎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呢。”

冷溶月,惊道:“噢?渊又遇到了另外一个喜欢的女子吗?”

郭明轩柔柔一笑,道:“因家中变故,渊出走在外,不但阴差阳错的学会了至高无上的武功心法,还遇到了另外一个女子,锦。锦不但相貌出众,且柔情似水,更难得的是锦有一颗善良的心,二人经历苦难,度过生死,彼此守护,都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可江湖纷扰,总有一些难解的情愫,江湖中人更是如此,渊有时很羡慕那些简单的人与简单的生活,只因为他们足够简单,而往往简单的人却羡慕着复杂的生活,因为他们认为那才多姿多彩。渊与锦爱之浓,情之切是这世间世人所在找寻的爱恋,锦为渊诞下一女,本可双双归隐,过上不问世事的生活,可奈何恩情难还,锦最终决定出家为尼,去报答别人对她的救命之恩。”

冷溶月一声叫喝,道:“啊,这怎么行呢?是什么样的救命之恩,需要锦如此报答呢?她居然舍去了自己的夫君与孩子?这世上有如此傻的女子吗?”

郭明轩,沉声道:“有。有时人很奇怪,不想沾惹到太多事情,但又不想做个默默无闻的人;人有时会欠下很多恩情,不知道该如何偿还,看似顺理成章的事情,往往会出现很大的反差,正如所有人都知道彼此恩爱是最美好的事情,但往往有很多恩爱之人走不到最后,而最终选择的往往是自己难还的情愫。也许在选择时会很困难,但最终自己也会因为种种困扰而不得不去选择,不得不去离开,有时没有原因,有时原因又很简单,就是一些很通俗易懂的道理,可再通俗易懂的道理也只不过是道理罢了,但是人有时偏偏度不过去,转不了弯,只能舍去最在乎的,去回去最纠结的、无法弥补的悔恨中。”

冷溶月,叹息道:“哎,这世间之事,真的够复杂的。”

郭明轩,道:“复杂的从来都是人,并不是事情,只要你能想得明白,度得过心里的槛,其实也没那么复杂。可,往往很多人过不去,所以便有了人生。”

冷溶月,道:“人生?”

郭明轩,道:“对,人生。棠与渊第一次相见,是在锦产下渊的女儿的房中,当时棠与渊并没有过多的交际,只因当时渊的心中只有锦,在锦还未彻底决定出家还恩之前,棠与渊因为一些事情,逐渐有了交际,渊也寻过棠,且住宿过棠的府中,但二人的交际也不过是在完成共同的一个心愿罢了,那就是为锦做事,让锦能够更好的去生活,去了结心愿。后来,锦还是出家为尼了,渊过着了无定所的日子,还好有锦为他生下的女儿陪着他,再后来,渊与棠无奈的困在朝政纷争与江湖恩怨中,两人交往甚密,且彼此都留下了不错的印象,渊当棠是朋友,棠却对渊有了爱慕,棠不但为渊做了很多事,还为渊建造了属于渊自己的家,可在渊的家还未全部建造完成之时,棠却失踪了。”

冷溶月柳眉一触,睁大了双眼,道:“失踪了?怎么会失踪了呢?锦后来还俗了吗?棠与渊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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