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 56 章(1 / 2)
顾青雾的热恋期只维持了半周, 就被骆原强制性安排出去工作了,理由用的很充分:“你是流量女明星啊!消失半个月是什么概念?都能让黑粉铺天盖地造谣你是不是躲在某家私人医院做流产了!”
当然,这不是劝服顾青雾出去工作的主要原因。
骆原心思歹毒地捏住她的软肋:“不赚钱拿什么样贺总?”
顾青雾默默地打开银行卡的账户查看余额, 立即收拾好自己, 滚出去赚钱养家。
她经常住的公寓媒体都知道, 怕曝光,临时租了另一套高档的公寓, 平时穿的衣服什么, 都大箱小箱的让人搬过去, 正好贺睢沉失业在家,有的是时间帮她整理归纳。
而顾青雾每日早出晚归, 一次出席完珠宝活动赶回来,已经深夜十一点了。
助理送她到楼下就止步, 没有跟上去。
公寓里。
顾青雾打开门进去, 先是看到客厅摆放着精心备好的夜宵, 四处灯光是被调暗的,只有衣帽间的灯最亮, 她脱掉尖细的高跟鞋, 一手提着晚礼服裙摆,慢慢走过去。
很快, 就看到了贺睢沉待在玻璃橱柜前的沉静身影,他动作有条不紊地整理着箱子里的衣裙, 竟丝毫不觉得格格不入, 将很多连标签都没有摘的裙子分类好, 像是完全接受了新的生活环境。
让一个曾经指点江山的大佬给她做小保姆,顾青雾心脏发胀,略微有点替他感到心酸, 励志要改掉某些奢侈乱花钱的习惯同时,她尽量调整好表情,抬起白皙的指节轻扣一下门旁。
贺睢沉将雾蓝色的长裙挂好,侧过脸庞,目光不疾不徐的落在她盛装打扮的身上,似看得仔细,又几分漫不经心:“给你煮了碗蔬菜丸子汤,在外面桌上。”
顾青雾为了保持身材,平时会节食,最忌荤的,唯有夜里馋到闹饥荒的,就抱着贺睢沉可怜兮兮的撒娇,闭着眼睛都能说出一连串的美味佳肴来。
这时候,贺睢沉就会做点什么转移她注意力,比如把她压在被窝里亲,一边解着裤带,一边很重呼吸洒在耳旁,低低哑哑的坏笑:“来,哥哥给你喂点荤的。”
大半个小时折腾下来,顾青雾体力耗费得差不多,也就心安理得吃他准备的夜宵了。
现在回想起来,顾青雾都有种恍惚感,就这么跟贺睢沉正式同居生活了,都让人措手不及般。她现在先不饿,站在原地,抬手伸到背后,把这件繁杂的晚礼服先解开透个气再说。
不忘一边跟他搭话,在夜深人静下衬得格外亲昵:“原哥跟我说,近半年都不会在给我接戏了。手上存货压了不少剧,都会陆续播出……到时候赶通告营业都有我忙的。”
贺睢沉将手上白裙搁在旁边,看着顾青雾解下腰后的绑带:“要夜不归宿么?”
一条蓝色绑带被扯落在地板上,被顾青雾光滑的脚踩着,礼服裙跟着滑落,雪白的胸廓顿时浮现,她用纤细的手指虚挡着,浓翘的眼睫轻眨,思考道:“唔,可能偶尔要住酒店……哥哥在家会不会很无聊?”
她入住酒店,就得避嫌,避开摄像头什么的,不能太明目张胆跟男人同居。
顾青雾说完,又苦恼着想怎么忽悠跟拍她的十来家媒体呢,或者是,再给贺睢沉安排个合情合理的身份,不由地轻叹:“要不让原哥休假,说你是我经纪人……”
贺睢沉不动声色注视着她半天不脱的礼服,嘴角微扯,像是在说笑:“无妨,你忙你的事业,闲暇时只要记得家里还有一个哥哥等你就行。”
说得他多委曲求全似的,偏偏顾青雾最近同情心泛滥,很是顾及失业男人的情绪:“哥哥才是最重要的。”
说到这,终于将挂在身上摇摇欲坠的礼服裙脱了下来。
整个人都轻松舒服不少,指尖捏了捏纤瘦的肩膀,贺睢沉见状,低声说:“要我帮你按摩么?”
顾青雾动作略顿,漆黑的眼睫看向他半响,摇摇头:“不要啦,这样我会更累的。”
他按到最后,怕会用另一种方式,让她全身都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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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雾先去洗个热水澡,赶通告了一整天缘故,身子都酸软厉害,躺在浴缸里险些睡着,最后爬出来,随便擦干水珠,找了件男人的衬衫给套上。
她去客厅把那碗蔬菜丸子汤吃了,先慢悠悠回复了几条骆原的消息。
等彻底闲下来,又去寻常贺睢沉的身影,公寓不大,很快就在书房里发现他。漆黑的夜里,亮着一盏落地灯,而男人穿着白色上衣和休闲裤,静坐在书桌前。
他的腰板挺得很直,侧影望去,像一笔构成的线条,更显轮廓深邃。
似乎在南鸣寺的时候,也是经常会看到这样的画面,少年坐在庭院里,时常亲自抄写经书,腰板也是挺得很直。那时候,顾青雾觉得贺睢沉是个对众生都很淡漠的人,甚至是不在乎生死。
有一次,贺睢沉感染上风寒,几日高烧不退,也不下山看医生,就靠意志力熬着。
他不言,每日照常与人交流,直到嗓子哑到失语,才惊觉已经高烧到了这种地步,整个寺庙里谁也劝不住,贺睢沉依旧是我行我素,拖着病体,也要抄写一本祈福的经书。
后来,贺睢沉病倒在了殿堂前,昏迷前死死握着那支笔,骨节泛白。
顾青雾看到未写完成的经书,那时不知怎么的,突然就很心疼他,便跪在佛像前,一笔一划,将狗/爬字写的难得稍微好看点,代替贺睢沉写完它。
那晚时间真的很漫长,她写累了,就揉揉眼睛看十米高的佛像,写下一个字,心底都会默念许下心愿,求着佛祖,一定要善待这个少年。
后来贺睢沉病好了,慢悠悠地翻着那本被续写上的经书,一页一页的看,半响后,对一旁的她平静道:“每周末下午我教你写书法,愿意学么?”
从那日起,顾青雾就跟贺睢沉的关系彻底熟了起来,一向静不下心来学习的她,在他面前,乖得跟小猫似的,竟硬生生把那□□/爬字写出了,练出漂亮的行楷字。
到很后来,顾青雾也才知道,贺睢沉这样每日经常抄写一本祈福的经书,是为了给家里某个至亲祈福。她从回忆中想,那个至亲,应该就是当年出车祸的贺云渐吧。
外界之前传言贺云渐出事后,就终于轮到贺睢沉这样冷情冷性的二公子上位。
暗有所指,其中必有隐情。
可是谁又知道,贺睢沉内心比谁都柔软,他重视身边的人,就会倾尽所有去对待。
顾青雾觉得自己就像是发现了个宝藏,在无人发觉到时,就想着变成私有物。她对贺睢沉精神上的依赖感太强了,从这段时间逐渐意识到这点,只要有他在家,真是百般念着。
比当年在南鸣寺更甚,这让顾青雾清晰地意识到,又摆脱不了这种处境了。
她脚步极轻走到贺睢沉的背后,透过暖黄的灯光,看到他在设计稿上涂涂改改,很快裙子的轮廓就浮现在了白纸之上。
顾青雾表情有点意外,伸手去抱他:“你连这个都会?”
贺睢沉将草稿搁在一旁,视线跟着望去,发现已经有一叠厚厚的了,都是废掉的。见她趴在耳边问,薄唇似笑非笑道:“学这个倒也不难。”
这几日他闲暇在家,像是给她整理裙装,整理出了心得来。
顾青雾知道贺睢沉学什么都快,有时候脑子太好用的男人即便是一无所有,也能用自身魅力折服女人。她心里甜蜜,主动去坐到他的怀里:“那以后我走红毯穿的晚礼服都交给哥哥了,好不好?”
贺睢沉眼底浮笑,抬起长指描绘她勾起的唇角,低声说:“就怕我设计出的……你不会穿。”
又不是什么透明衣服,怎么不会穿?
顾青雾眨眨眼,嘴巴跟抹了蜜似的,鼓励着他说:“只要是哥哥亲手设计的,什么裙子我都会穿。”
贺睢沉有她这句话还不够,将抽屉里的手机拿出来,调成了录音的模式。
“当个证据。”
顾青雾一时茫然,转念想,要拒绝的话,怕会打击到他的男人自尊心。
半响后,拉长尾音说:“好吧。”
她将方才的话都重复了一遍,还加词,将贺睢沉夸成了全天下最好的男人,把数十秒的话,说到了三分钟才结束。
声线听起来很乖,让贺睢沉心底滋生出了念想,他想做点什么,将手机收回抽屉,抱起她,放在那一堆手稿的书桌上。
顾青雾指尖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臂袖口,纤细后背是贴着桌面的,小声嘟囔:“好端端的……干嘛呀。”
贺睢沉手掌往下,去解开了长裤的腰带,往她松垮的男士衬衫贴近。
“乖一点,叫声哥哥听。”
同居以来,他似乎在这事上显得越发随心所欲,加上公寓没有旁人,不像以前别墅会有秘书和保镖偶尔在场,两人只能关起门时才亲近。
顾青雾发现经常聊着天,正开心笑的时候。
也不知惹到了男人的哪根筋,无论是在餐厅,还是阳台以及厨房里,他来了兴致,就变着法子哄她配合,不会纠缠很久,有时稍微弄下,就继续手头上的事情。
这让顾青雾生出了某种错觉,成年男女的同居生活,只是为了更方便做这个而已。
她多半时候都不会拒绝贺睢沉,只有快断气了,才会软趴趴在桌前,纤细的眼睫毛弯出了一层扇形,声音是细哑的,对男人说:“不许在我锁骨、后脖和腿弯留下淤青,会被原哥说的。”
上回就差点儿露陷,在大庭广众下,她耳根子后有一道浅浅红色的齿痕,谁都没有注意到。
最后还是主办方安排的化妆师,委婉地提醒她耳朵要不要涂点粉,把头发都散下来。顾青雾当时尴尬的要死,还要装出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模样。
从那次差点翻车后,骆原就三天两头要叮嘱她回去说说贺睢沉,别在打眼的地方留痕迹。
顾青雾如今都不让贺睢沉咬她身上了,眼角没完没了的落着泪,被他温柔的吻去,想去咬,被她哼唧唧的尾音勾得失去理智,重重的,冲破一切枷锁。
……
接下来一段时间,顾青雾又继续忙碌起来,偶尔赶完通告时已经半夜三点,无法在赶回公寓,只能就近选个酒店入住。
她为了赚钱养家,不得不把贺睢沉丢在家里守空房。
那种愧疚感不言而喻,只能疯狂在网上给贺睢沉买礼物,用物质来弥补对他的亏欠,以至于次数多了,连小区的保安亭大爷都知道,某某栋的顾小姐养了一个不务正业的小白脸。
而且这个小白脸花钱如流水,天天网上购物,送快递的都要跑好几趟。
贺睢沉每天的生活,添加了一项拆快递,都是他的用品,细到连袜子都有。周亭流在找上门时,当看到这个男人从容不迫地在拆洗碗用的护手套时,惊讶到挑眉头:“顾青雾也未免太大材小用了,把你当家庭保姆使唤了?”
贺睢沉把快递拆完,都一一归类,显然是乐之不疲。
周亭流说:“大家聚会喊了你几次都不去,怎么?还真隐退做家庭煮夫了?”
贺睢沉面色如常,语调平平回了句:“我如今不适合去那种地方,消费不起。”
周亭流勾了下嘴角:“装什么大尾巴狼呢,顾青雾知道自己每天雇佣的保姆身价千亿起步么?”
谁知,贺睢沉下一秒给了他个真相:“都匿名捐给慈善了。”
他是个心思缜密到近乎变态的男人,要装,就动真格让自己身无分文,即便是顾青雾有所察觉要查他名下的资产,都能眼不眨让她查个舒服。
周亭流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半响感慨道:“你真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狠角色。”
“过奖。”
贺睢沉去厨房就给这位多年好友倒了杯白开水,原因很简单:“我就不留你饭了,毕竟这个家如今每一粒米,都是我女人在外打拼来的血汗钱。”
“……”
头一次见有人把吃软饭,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周亭流气笑,连这杯水都喝不下:“那我请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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