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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陈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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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海湾沙滩上,尽情嬉笑打闹,享受着阳光下的甜蜜和幸福。

忽然间,狂风大作,暗无天日,惊涛骇浪向他们袭来,来不及逃脱.。

大雨倾盆而下,把它们全身都湿透了。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妻子在自己怀中瑟瑟地发抖着,对自己说着冷。

彦波希盘腿坐下,把她整个的人紧紧的拥抱,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的冰凉,可妻子还是冷,一个闪电跟着一个惊雷下,妻子惨白的脸上流淌着殷红的鲜血,让他触目惊心。他大声地呼喊着妻子的名字,妻子才微微地睁开双眼,无力地叮咛,“照顾好阳阳,我走了!”

“卿卿!卿卿!”

任他千呼万唤,妻子已经再无应答,象轻烟一般在自己的怀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给他一怀的虚无。

“卿卿——不要走,不要走——卿卿回来——卿卿回来——“

彦波希哭醒,眼前一片黑暗,枕上湿凉一片,全身冷汗淋漓。

他被梦境缠绕,心慌情迷,泪流不止,全身抽搐。

卿卿离开他已经十年了,在对妻子深切的怀念中,彦波希已经心若止水。

创伤在心上结下的疤痕,即是僵硬的记忆,又是对创面的一层保护,彦波希不愿让任何人去看见或者触碰,,独守着这疤痕给他所带来的孤寂的宁静。

这份宁静成了一道感情的屏障,既隔绝了外界的触碰,也把他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他已经习惯了这份宁静,甚至觉得这份宁静很庄严,是他自己所独有的,不容侵犯。

今夜这是怎么了,是什么叫他的心神不再安宁?

他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当然不会相信什么魂魄托梦之说。但他又希望这梦是真的,希望这世间真有一种神秘的空间,能够让他和卿卿心意相连。

但这是不可能的,他做不了一个自欺欺人的人,因而残酷的现实无疑就变成一副毒药,让他痛苦地清醒,让他在梦里欢愉,又在梦醒时悲伤。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他的心再一次体会温柔与撕裂。

“卿卿!”

彦波希含泪叫出声来,“你怎么就舍我而去.........”

妻子苏卿卿早就永永远远离开自己了。

妻子因车祸走得突然,没有给他留下只言片语,只给他留下血肉横飞的惨烈,这样的决绝,让彦波希的精神遭受了重创,曾使他的精神恍惚,半梦半醒,如痴如呆了大半年。

后来还是院长亲自关心从全国各地找来了最好的大夫、心理医生和精神科专家,为他诊治才把他这位难得的人才从疯癫中解救了出来,才恢复了正常,得以继续传道授业。

他也尽量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惨烈的场景,也好让自己保持正常的状态,历经十年岁月的疗伤,他已经很久不再梦见妻子了。

然而今夜好不寻常,他竟然又和她在梦中重逢了。也许是酒精的缘故吧,彦波希一时又有些痴迷,难以控制自己的思维。

卿卿是一位知识女性,出身高级知识分子家庭,是家里唯一的独苗,被父母视若掌上明珠,备受宠爱。

两位老人在痛失了爱女后,便一病不起,虽然他已尽已所能,但终是没有挽留住两位老人,不久老夫妻俩相继离世。这让彦波希和彦阳连失去了三位亲人,让他们痛苦万分,难以自拔。

彦波希恨天不应,恨地不灵,恨死去的不是自己。

而儿子彦阳也因为从此失去了母爱,越来越叛逆.......

那是一段十分痛苦的记忆,彦波希不愿回首。

“照顾好阳阳!”

他又想起梦中妻子对自己最后的叮咛,难道这是她临终时心里最想说而没能说出口的话吗?

可自己做得又如何呢?想必卿卿还是不满意不放心,才来梦中嘱托提醒吗?

这怎么会,世间哪有什么神灵?那又是为什么?难道是自己潜意识里的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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