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甘遂（2 / 2）

那年他偷偷带着小满第一次进县城，就是在这店给她买过那种套娃，一套有十个，据说是俄罗斯人做的，花了他全部的“积蓄”。

小满十分喜欢，一直把这些娃娃摆在她家的窗台上天天观赏，还分别用十种花的名称给她们取了中国名字，什么梅花、月季的，总让他觉得十分滑稽。而小满却理直气壮振振有词，“不管他是哪国娃，到了咱中国就得依着中国人的叫法！”

也不知道现在那些娃娃还在不？想到这里，彦波希不免有些忧愁，小满的事至今连个眉目还没有，而自己回程又近，他打算一会儿还得去她单位找找。

“老师，给婴儿煎药和成人药，有区别吗？”

张阳边装锅边问，他一直有个疑问，酒店里缺东少西的，医院也有中科煎药，老师干嘛非要亲力亲为，若非必要，老师也不傻，估计是不会这样安排的。

彦波希暂放心思，转脸笑看着自己这个得意弟子，心中欢喜，“你终于还是问到这一层了！虽说都要在开锅后文火煎煮，但孩子的药，在火候上，还是有区别于成人，我在时间掌握上，一般是成人的七成！”

“原来您是这样来控制药力的呀！”

张阳茅塞顿开，彦波希却没做正面回答。

他边细细地翻看着草药边说，“虽说我们不能画地为牢，但经典经方对于初从业者而言，始终都应该是研究的主流方向。有空细读一下钱乙的《小儿药证直诀》，你就全明白了！”

“噢！”

张阳有些惭愧。钱乙这个人他知道，老师说的这本书也曾浏览过，大题要义也是了解的，怎么一碰实证，就把这些都丢到九天云外了。看来要成为和老师一样的名医，还有相当相当长的路要走。

师徒二人一番忙碌，总算是把茵陈汤煎煮好了。因为没有压膜机封口，只好去药店买了几罐蜂蜜，把里面的蜂蜜倒给了服务员，把药汁装好由张阳送往医院。

张阳走后，彦波希脱下了罩衣归拢停当。他决定晚上再跟郭青阳通话，此刻还是再去工行碰碰运气。

打车一路奔忙来到了工行，他远远就看见上次遇到的那个门卫保安还在那里值勤，暗暗庆幸，觉得不用再多费些唇舌。

乘兴上前说明来意，想不到受到那保安一顿奚落，“满主任还是不在，不是上次跟你说了吗，先自己联系好了再来，你怎么就是不听？”

这态度的变化令人吃惊，还不等他如实相告，就从保安那单眼皮小眼睛里看到的满是狐疑和不屑。

彦波希无奈，只好把那个事先得到的电话又打了一遍，仍没人接。

“她在几楼？你告诉我，我自己上去找她还不行吗？”

彦波希央求，张阳已经买了周末的机票，再找不到小满，这次就又要错失了和她.见面的机会。

“不行！不行！不行！没有约定，陌生人是不能随便上楼的，你以为这是赶菜市场？再说了，和你说了不在了，你怎么还不信啊！”

门卫嘴里飘出的话带了呛人的烟味，令彦波希身心受损。

“那我来办业务，行了吧？”

彦波希从手包里摸出了身份证和一沓钱，往桌上一拍，有点火星四溅的意味。

“哟呵，你还来劲了！办业务，办业务你上营业大厅去呀，你上这来干什么？你要是不走这个门，不归我管，你爱咋样咋样！”

门卫油盐不进，彦波希白皙的面庞泛起一片潮红。

“我都说了，我是她哥哥，怎么你就是不信！”

彦波希有些急，即便银行是个特殊的单位，也不能如此地不通人情吧？

“哥哥？哥哥你能没她电话？你现在电话也打不通，谁能证明你们的关系？你让我怎么办？实话告诉你，这些个规定，还都是你那所谓的妹妹定的，我们不遵守，轻了说得扣钱，重了说，撵回家去，你也别难为我们干活的！”

门卫对答的话理直气壮似乎句句是理，彦波希也无法辩驳，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正僵在那里不自在，忽听一个洪亮的声音带着戏谑从背后传来，“怎么了老赵，还真当起大爷来了？又是什么事叫你鸡蛋里边挑骨头难为这位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