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福寿草(2 / 2)
因为在这里长辈敬酒必须得全喝了,这是规矩,也是态度。
“真不愧是三丰跑到人家酒厂亲自提货的名酒啊!”
三叔感叹道,他已经好久没有喝到这么醇香的酒了。市面上那些摆着卖的,谁知道哪是真,哪是假?
酒入肚腑,那种火烧火燎的醇香引津出丝丝甘甜在满庭芳口中回味无穷,让人瞬间忘了身心的疲惫。
虽说酒暖愁肠,但是她不能忽略一个问题,那就是一向勤俭的三叔和三婶子,如此破费犒劳自己的那个原因到底是什么,三叔说的“恶气”又是怎么回事?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弄弄清楚。
“三叔您太过奖了,我能有什么作为啊!不过您刚刚说的‘出了恶气’是指什么?咱自己的公司,谁还敢让您吃恶气呀?”,她歪头逡巡了一眼丈夫,笑问,“是三丰?他不敢吧!”
听到这话,三叔“啪”把酒盅往桌上一顿,没好气地乜斜了一眼侄子,“也是也不是!”
三丰听了肩一耸,嘴一撇,两手一摊,莫名其妙地说,“三叔,那你怎么整到我头上啦?”
“哼!要是没有你一次次地纵容,那个刚滚蛋的刘倜敢对我那样吗?”
三叔胡起脸来,愤愤不平道,转脸又笑对这满庭芳说,“现在庭芳把他这么一开,就等于给咱公司送走了瘟神,除了一害,你说我能不开心吗?哈哈哈......”
“不不不,不是我开得他,人家是自己撂挑子不干了!”
满庭芳急忙笑着辩解,三叔的兴奋让她有些诧异,“三叔,不就一秘书辞职嘛,对您至于有这么大的影响吗?您可惊着我了!难道.....您和他,还有大过节?”
她心里有些灰灰,原本还想和三叔提刘倜辞职这件事,希望找到一个既不失人才,又能让刘倜受到教训的良策,现在看来是自己一厢情愿了。
“啪!”,不等三叔开口,三婶子把手里的蟹子往桌上一拍,忍无可忍道:“什么过节,那简直像是结了八辈子的仇啊!这个刘鼻涕太坏了,早就该撵回去了,也不知道他爷俩怎么滴,一再忍让,你三叔就把在外面受的气,全回来撒到我的身上了,让我白受了这么多年的气!”
三丰的眉头拧巴了几下,眼眶抬到了刘海上,一幅哭笑不得的埋汰样。
“人家有名儿,叫刘倜!”
三叔不耐烦地打断老伴儿,他觉得老婆子这个局外人不该乱插嘴。
“我就这么叫他,在我眼里,他就是一坨恶心人的臭鼻涕!”
三婶子回怼完了三叔,转脸对满庭芳笑道,“要不我说还得感谢咱庭芳呢,要不是她进公司主持正义,你们爷俩要窝囊到什么时候!庭芳,婶子鱼要敬你这个女中豪杰,赶走了你三叔的眼中钉,肉中刺!”
满庭芳被这些从天而降的赞扬搞得不知所以,只好接了酒,也一口气喝了,觉得三婶子最后说的几个字十分刺耳。
“要说是眼中钉、肉中刺,那也太夸张了!”三叔接过话茬忙解释,“不过这小子仗势生事的本领,在公司里他数第二,就没人敢当第一了!”
“仗势生事?他仗得什么势?”
满庭芳想起刘倜辞职时的狂妄不羁,也心有疑惑,看来自己对这个刘倜了解的太少了。
“他大舅子是质监局的头儿,刘倜一进公司就嚷得无人不知,你说他有没有势?”一直沉默不语的三丰终于开口给出了答案,让满庭芳豁然开朗,这样的靠山要是不讲官德,也确实是会成为某人的势。只听三丰继续怅叹,“唉,谁叫咱产品的市场资格攥在人家手里呢,你以为刘倜会无缘无故的张狂?”
王三丰说完,喝了杯中酒,又给自己和三叔斟满了杯。
三叔跟着叹了口气,对满庭芳说明原委,“我呢,其实平时也就是管管他们后勤上的事,有时也安排点临时的事务,刘倜就伙同他屋里的那几个小青年变着法子捣蛋推诿。他这么一带头,屋里那几个小青年都符合,巴不得不干活白拿工资。现在啊,小孩子们一个个都伶牙俐齿的,你说一句,他们就有十句等着你,我每次都被气个够呛!”
三叔现在说起来还是愤愤不平,语气里透露出无奈委屈和丝丝缕缕的辛酸,让满庭芳听了心里难受。她思虑了一番后,端起酒杯给三叔三婶子敬酒。
“三叔您放心,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给您不痛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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