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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漆黑的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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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筱禾并没有吸取刚才的教训,傅柯宇这么一说,她便又上纲上线起来了,还特意走到了他的面前,对他说道:“为了你,这点积分算什么。”

说完,她倒吸一口凉气。

这话能是从她的嘴巴里面说出来的吗?

和她一起倒吸一口凉气的还有傅柯宇,他甚至不惜把手往江筱禾的额头上探了探。

“没发烧,也不像有其他的毛病,江筱禾,你最好正常一点。”傅柯宇说道。

江筱禾腹诽道:你才有毛病,你全家都有毛病,她哪里不正常了?

昨天已经告白过,今天说些情话难道有哪里不正常吗?

腹诽是这样腹诽的,但江筱禾并没有打心底里认可没有不正常这个十分表面的判断,她觉得这也是有问题的,毕竟她把这话说出口的时候,心里打颤颤,呼吸都没有平时那么的顺畅了。

“傅柯宇,我看不正常的人是你吧。”既然说到了正常不正常这个话题,她也不妨把昨天晚上做的梦说出来,刚好两个人都在,可以一起探讨一下。

江筱禾平时的睡眠质量十分优秀,说睡着就能睡着,并且很多时候都是一夜无梦的状态。

可昨天晚上,应该是由于受到了雷阵雨、电器爆炸、家里起火的意外危险事件的发生,后来再陷入睡眠中的时候,心思不安定,再加上是住在傅柯宇的家里面,因此,便反常地做了一个和傅柯宇有关的梦。

这梦一片漆黑。

没有具体的时间和空间。

整个梦境就是一场混沌的较量。

梦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咬牙坚持的痛苦呻吟,身体发肤如被凌迟一般,心也绞痛、肉也绞痛,五脏六腑都像要被这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神秘力量给撕扯开来,是一种极致的痛苦。

梦中的那个人,绝对不是她。

可梦中的那个人,会是谁?

她没有切身经历过这样极刑一般的灼烤,但因为真切地知道这是在梦境之中,产生了如梦似幻的通感,将这痛彻心扉的蚀骨疼痛和煎熬体会到了极致。

这不过是她在今夜里做的一个梦而已。

可梦中那个人,在这样的状态下,一夜又一夜地重复着痛苦的哀嚎和嘶鸣,无法为理性所控制。

后来,江筱禾看清楚了。

她看见被不是具体哪个人、哪张脸,听出的不是谁的声音、谁的哀鸣,她看见的是一个熟悉的枕头。

这枕头上的纹路和她现在所枕着的枕头如出一辙,更和傅柯宇房间里面那一堆枕头似孪生兄弟一样刻画出来的。

漆黑一片的场景终于似在迷雾中渐渐清晰起来。

房间里的构架也慢慢地能被她所看见。

这个场景,这个房间,这个枕头……

所以,梦境里那独自悲鸣、咬牙承受了一切痛苦的人,不是傅柯宇,还能是谁?

就是他了。

意识到这一点,江筱禾的心中有无数的震惊和感叹无法言表。

她为什么会做这种梦?

人前光鲜亮丽无比风光的傅柯宇,为何会在梦境之中被困于如此漆黑的境地,仿佛将这世间所能受到的一切苦痛和磨难都独自包揽下来,逐日逐夜的承受着,寻不到起点,看不见尽头,就像这种日夜已经经历过了好多次,每一天都是新的折磨和凌迟。

在梦中,她的主观能动性开始发挥作用,可她却只能游离于场景之外,或是悬在半空,或驻在身外,无法触碰黑暗中痛苦的人,也无法张开嘴巴发出哪怕是任何一个音节的声响。

她想要上前一点,离他更近一些,从中探寻一些什么。

但她的步履却如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无法挪动一步。

于是她试着曲线救国,先是用尽全力,终于能勾动自己的小手指头,然后试着提起手来,去接近那痛苦着的人,可没有成功,于是她又转变策略,努力地让自己的头活动起来,能把脖子伸长一些,自己便也能够在这漆黑之中更接近于真相一些。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

当她终于把就着脖子挪动了自己的脑袋,头却忽然一沉,从枕头上滑落下来,这个突兀的变动让她忽然间就从梦中惊醒了。

不过这个惊醒只存在那么的一瞬。

在哪忽然惊醒的一瞬中,漆黑的场景全然消失,梦中再没有那个狰狞的身影,就如现在的夜一样静谧,什么都不再有,也什么都不再发生。

这一瞬来的快,结束的也很快,不过就是这么一瞬的惊醒后,她又立刻陷入了新的梦乡。

这一回,梦境里面干干净净的,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因此,早上起床的时候,江筱禾的脑袋是落在床上的,没有一点儿沾着枕头,哪怕是她的头发丝儿,也离那枕头离得老远,就像这个枕头有什么会使人陷入噩梦的魔力一样。

但愿不是。

不过是普通的落枕,起来活动了两下脖子和筋骨,那落枕的酸痛便治好了一半,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与此相比,倒是有别的重要的事情更加值得她的关注。

那就是傅柯宇为何在梦中会是那副境地?

起床也这么久了,现在连早餐都已经吃完了,过去的时间已经足够她将这个梦境用经过考量的语句组织清楚,像傅柯宇转达出来。

“你说什么?”

谁料傅柯宇的反应比她预想之中的还要大。

本就暴躁的脑袋上头发丝齐飞。

都说猫才会炸毛,依她看,傅柯宇大概就属猫了。

傅柯宇没有想到,江筱禾不过是无意间来到他的家中,什么都没有做,就简简单单地睡了个后半夜的觉,竟然能够在梦境当中窥视到他所经历过的因果折磨。

这些折磨每一天夜里都深深地困扰着他。

每一天,每一寸皮肤,每一点心智,都似乎被这半夜凌迟的延续性阵痛给磨到失去最后一丝血色,然后在日出十分逐渐失去知觉,最后再从梦中筋疲力竭地醒过来。

每一次醒过来,就像获得一次新生。

每天睁开眼映入帘中的第一缕朝阳,就像闪烁着无限魔力的魅影,将他的神志重新从地狱引入人间。

于是清晨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走出户外,拥抱晨光,拥抱新生,奔跑在充满绿色植物的大自然之中,仿佛自己已经和自然融为一体。

只有遮掩,消耗了整夜的能量才能够被充实回来一些。

然后坚强地维系一整天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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