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再次出乎预料（1 / 2）

“秦那人疯了？怎么回事？”听到士兵叫喊，侯梅德立刻大声问道。

“将军，秦那人闯进了雷区！”

“闯进雷区！”侯梅德听到这番话立刻看向北面，因无数士兵争相看向哈迪军的驻地、人头攒动所以看不清楚，不得不在护卫搀扶下站起来站在马背上，就瞧见哈迪军已有过半将士进入雷区，其他人也紧紧跟在前人身后，就要进去。

“竟然真的闯进雷区！”侯梅德低声说道：“看来他们宁愿冒着被炸死的危险也要逃离这里。”

可说完这番话，侯梅德的表情又发生变化：因为秦那军闯进雷区后，竟然没有传来一次地雷炸响的声音。

“不好！快，快吩咐所有千人队，不需要等候我的命令了，本部士兵集结完毕后立刻启程，追上哈迪军！”

“将军，这是……”

“没时间解释了，你赶快去传令！”侯梅德焦急地说道。

“是。”克里马答应一声，见其他护卫还没回过神来，只得自己赶去报信。

“哈迪军忽然反叛，一定是与秦那军取得联系，在他们的指示下反叛。而且近千哈迪军士兵进入雷区，却没有踩中一颗地雷，可见这是秦那军故意留出来、供哈迪军逃走的道路！这条道路一定是安全的。”在他离开后，侯梅德才轻声自言自语，说出自己的想法。

但其实在听到侯梅德的话之前，克里马也已经明白必须立刻追上。克马里并没有想到这是安西军故意留出来的道路，而是想到经哈迪军这么一踩，原本埋下的地雷都会爆炸，走这里会变得安全。侯梅德虽然比他想的更加深远，结果倒是差不多。

听到克马里传的命令，距离哈迪军最近的两个千人队立刻追上去。克马里能想到的事，两个久经战阵的千夫长也能想到，早已用最快速度将全军集合起来，只是担心侯梅德有别的打算所以没敢贸然追击。这时得知军令，迅速启程追赶。

众护卫这时都回过神来，纷纷跑去其他千人队传令。很快，所有千人队都完成集结，要追击哈迪军。

于是，哈迪军刚刚开辟的道路就被堵住了。所有千人队不论是何种考量，都争先恐后追击，许多千人队与原本哈迪军驻地的距离又差不多；骑兵又都是精锐召集速度也差不多，所以就产生了‘堵马’情况。

侯梅德注意到这点，赶忙过来指挥，分派追击次序。

在分派各千人队追击次序时，侯梅德有一瞬间的犹豫，是否要在此地留一个千人队殿后。但他转念一想觉得若安西军将骑兵抽调出来迂回进攻，一个千人队很可能被歼灭，全军聚在一起反而生还可能更大，所以最终没有这样做。

除最先追出的两个千人队以外，侯梅德将所有千人队都安排在自己身后。他并不傻，若说刘琦安排哈迪军这时反叛却没有后续动作绝对不会相信。但他出于维持军心士气考虑必须追上来，所以自己要在较前位置，随时注意哈迪军的动向以及秦那军是否有动作，做出下一步指挥。

哈迪军沿着这条道路不停奔跑。侯梅德有些怀疑雷区是不是真的覆盖了这么大面积，若这么大土地都被埋设地雷，即使埋的稀疏，数量也太惊人了些；据他估算，至少得数十万颗地雷。

整个昭武九姓国战争中，安西军极少使用地雷或手雷，若工匠勤劳不休，有可能造出这么多地雷，但这么要紧的武器只用来在这里埋设雷场，侯梅德觉得刘琦不会做这种事。只是出于谨慎，他没有命令将士贸然探雷。

哈迪军足足跑出两里地，忽然转向。侯梅德心中一喜，这代表着前方即将离开雷区。但他仅仅高兴了一刹那，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因为哈迪军不再遮挡他的视线后，阵势整齐的安西军出现在他眼前。

“放！”与此同时，对面一名将领猛地将手中旗帜向下挥舞，数千将士一边齐声高喊，一边松开绳索，投石车将石块发射出去，向大食军飞来。

“快，冲！”侯梅德又叫道。投石车准头很差，被砸中的可能甚至小于踏进雷区被炸伤的可能，他们只需快速通过这段道路，不需全军闪避。至于某些人眼瞅着不闪避就会被石块砸中，也不需他的命令自然而然会踏进雷区闪躲。

石块很快越过最高点，向地面落下。一百个石块在空中飞过时声势惊人，但最终只砸死了二十多人，十几人受伤；为躲闪石块有数十将士踏进雷区，踩中十个地雷，被从马背上掀下来，虽未死却也不可能跟上大军了。

见只有这些死伤，侯梅德心下稍安。几十人的损失他还不放在眼里，对眼前的战局也不会产生影响。

但安西军的打击并未就此结束。在投石车射出石块的同时，万余将士在鼓声指引下迈着整齐步伐向前行进，几乎站到适才哈迪军转向之处。前排的陌刀军排出应对骑兵冲锋的阵势，将陌刀高高举起，随时准备接敌；弓箭手张弓搭箭，向斜上方射出箭矢。

“注意防护面部！”侯梅德叫道。不过并不需要他的命令，所有士兵都下意识低下头，以防箭矢射中自己的脸。

箭矢很快落到大食军中。所有骑兵都着甲，箭矢难以伤到他们，是以只有几十人受伤，没有一人战死；但因为防止箭矢射中脸部而低头使得全军的行进速度略微慢了些，阵型也更加散乱。

安西长矛手又取代弓箭手走过来。这时大食军已经距离陌刀军很近了，长矛手举起兵器，瞅准时机奋力扔出长矛，然后立刻向后退却、换另一批将士前来。

“转向！”侯梅德又喊道。他并不认为自家骑兵不是安西陌刀军的对手，就算面前敌兵都是精锐，他也找不到骑兵赢不了步兵的理由。

但他们奔跑在一条很狭窄的道路上，同一时间能冲击陌刀军的人不多，交战很吃亏。他不希望自己统领的骑兵死伤太多，将安西军从呼罗珊赶走很要紧，但保全这支军队也很要紧。他宁愿晚一些将安西军赶走，也要保全更多士兵。

是的，这时侯梅德认为自己可以将安西军赶走。虽然他已经察觉这是刘琦给他安排的陷阱，但认为自己也可以随机应变，让刘琦弄巧成拙。这时虽已陷入安西军陷阱，但损失不大，他仍然觉得自己可以扭转不利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