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婆婆(2)(1 / 2)
姚落柔在险些晕厥之时说的话,李希尧并没有听到,但是桃喜却听了个一清二楚。
“让他们都起来吧......”
“我会想到办法的......”
“我说过,要永远保护她们......”
倏忽间,桃喜的眼睛再次蓄满了晶莹,嘴唇呢喃——
“娘子......”
......
翌日清晨——
天色微微透亮,整个长安还处于静谧之中,倏忽间,那空无一人的长街上突然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咚咚咚!”
门板被敲响,那靠在门边打瞌睡的小厮瞬间惊醒,看着微微震动的大门,眼里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
“地动?还是在做梦?”
“咚咚咚!开门!”
又是一阵击打和说话声,小厮连忙打起精神,从一侧的小门栏看了看。
还未往外探,那眼前便“唰”的一下划过一丝银光,长刀斜指,看起来骇人非常。
他一声尖叫,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而随着他这道叫声响起,那一旁的灌丛突然晃动了一下。
虽然不大,但是却清晰可闻。
小厮的表情很是惊慌,但看着那震颤的门板,却没有丝毫离开的想法,脚步退出那门前,站在一侧倚着石边。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咚”的一声,那大门后响起了一道崩裂的声音。
一下接着一下,终于——
“砰!”
大门哀鸣着被撞开,那门外扛着圆木的士兵缓缓后退。
霎时间,一穿着青色衣衫的宦官出现在门前,他略带嫌弃的看了眼被砸落的大门,举步迈进。
“人呢,这偌大的谧王府,就没一个下人么?”
他的声音尖锐,颐指气使。
可惜,在场的人全是他带过来的,并没多大必要。
“吴公公,有点不对劲。”
还不等他攒足了力气大喊一声,那一边穿披着战甲的男子便率先出声,一双细小的眼睛扫过四周,发出惊人的光芒。
“这谧王府,好像是空的。”
要知道,虽然现在天还没亮,但是对于小厮仆从来说,已是干活的时候。
可是这谧王府......
闻言,那提了一口气的宦官眼睛瞬间瞪大,脸上的得意洋洋也彻底消失,急忙开口——
“搜,快搜,可千万不能让谧王和谧王妃跑了啊!”
他急的直拍大腿,一旁的人连忙应声。
“喏!所有人都跟我来!找到谧王和谧王妃,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出事!”
嘈杂蔓延,不管是侍卫还是宦官都在这一刻奔跑起来,四面八方散去,独留一个领头宦官在原地叹息。
“本以为这病秧子好抓,怎么还不见了?早知如此,就不和干爹申请来这个谧王府了!”
他的语气怨怼,还不等再多说两句,身边便传来了一声异议。
“可是谧王府的好东西多啊~”
“废话!要是好东西不多,我......”
话过一半,宦官的眼睛再次瞪大,扭头,嘴唇微微颤抖,待手指跟着抬起,那欲要大喊的喉咙被瞬间划破。
鲜血喷洒,他猛地捂住了脖子。
可惜——
为时已晚。
“报!这谧王府内尽皆门户紧锁,是否.......来人!吴公公出事了!”
谧王府再次闹成一团,可惜这一次,并不是谧王府出了问题,而是那前来的宦官和侍卫。
同一时间,整个长安各处都响起了差不多的嘈杂。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可是三品......”这是还在梦中的。
“我一定会禀明皇上,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这是还没看清形势的。
“放开,我自己会走。”这是冷静自持的。
......
而与此同时,在那天际微微泛白的时候,倒头沉睡的姚落柔悠悠转醒,看了眼身侧的李希尧。
目之所及,竟是一双黝黑的眸子。
她困顿的眼皮微微一愣,连带着身下的颠簸,整个人都往上窜了一瞬。
李希尧连忙抱紧。
“乖,再睡会,我们才刚下官道。”
随着他的轻声诱哄,姚落柔还来不及说一句话,便再次埋入了那泛着香气的衣衫之中。
帘子掀动,那丝丝缕缕的光线照进,将这小小的车厢充盈。
李希尧袖袍晃动,挡在了姚落柔的脸前。
眼眸横移,透过那窗帘的缝隙,看向了不远处的山脊。
如今的长安,怕是已经变天了吧,想做第二个先皇,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本事......
前面的马车一片静谧,而后面那辆,面面相觑。
桃欢的嘴唇微动,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桃喜,你说我们这是去干嘛?真的是去游玩么?我怎么觉得,有点像逃难啊!’
她的脑壳微微探出马车外,看向了后面的六七辆,瞠目结舌。
这些东西,怕是谧王府都被搬空了!
桃欢缓缓咋舌,还不等再仔细看上两眼,那左侧便传来了一声惊叹。
回首,正见那许久不见的万黎打着哈欠从车窗内探出头,同样的,他也在看那后侧的车厢,满眼的不可置信。
“???”
桃欢有些不解,这有什么不可置信的。
谧王府有多少东西,难道他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没有一点察觉?
就算是不想打探,但是吃喝用度还是有数的吧!
桃欢撇撇嘴,在那万黎摆手打招呼的时候又缩了回去,真真是半点面子都不带给的。
万黎有些怔然——
这是怎么了?
“露水重,别看太久。”
身后,古四昀的声音响起,随着一阵轻柔的拉扯,他也顺势坐会了车厢内,一脸奇怪的皱了皱眉。
满眼无辜。
‘阿昀,桃欢和桃喜他们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变了性子?难道他认错人了?
可是他还没喊呢啊!
万黎百思不得其解,而由于昨夜发生的事情太过突然,除了姚落柔主仆三人并着李希尧,便再无其他人知晓。
自然也包括古四昀。
但是......
‘许是做了错事,被罚了。’
古四昀深知桃欢桃喜对于姚落柔的重要程度,若非必要,她们是不可能放任姚落柔自己单独坐马车的。
宁可在马车外跟着,也不会自己一行。
这么个坐法只能说明一件事——
她们做了错事,而这马车,是姚落柔的安排,她们无法拒绝。
古四昀缓缓摇头,叹了口气。
‘好了,阿黎,你快躺好再休息一下,昨日闹你你就没睡好,今日又这么早被叫醒,再不好好睡觉,你该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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