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2 / 2)
正当祝星辰想完这一切的时候,却说那一直在旁边默默听完全部谈话的陈贵人,悄然来到祝星辰的身边,出声问道:“妹妹,你刚才对舒贵妃娘娘悄悄说了什么话?不知能否告知姐姐一二。”
祝星辰挑了挑眉头,淡淡的瞥了陈贵人一眼,莞尔一笑道:“妹妹跟舒贵妃娘娘说了一些能够帮助到她的话,相信不久的将来,舒贵妃娘娘便能洗脱冤屈,重新获得皇上垂怜了。”
陈贵人见祝星辰似乎并不想跟自己在这个话题继续详谈下去的样子后,便也没有再继续对着这个话题追问下去了。接着饮水遮去深思的神情,眸光微滞在顾氏脸上转了一圈,笑容渐渐淡下,把手中的杯盏一搁,清水晃了晃溢到桌案上,眸光如霜:“我素闻妹妹与叶赫那拉氏情同姐妹,“在穆答应的眼中好姐妹就应这样,哎呦!若是那天你有难想拖那慎贵人一起下水。”掩唇一笑,“只怕那慎贵人可不愿啊。”挑眉瞧她,“水关乎的性命,妹妹我当然惜得紧。也不用姐姐你提醒,当心当心你自个儿!”
此时夜深露重,骤听西风敲窗,柔荑摩挲檀椅雕镂文曲下凡纹样,幽幽漆眸柔静无波似湖水平静,温润携揉缕浅笑靥凝眸而视:“愿不愿意也不是禁足的顾答应能决定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本主愿意给你脸你也不要蹬鼻子上脸!妹妹自个儿早早离场,想不想听听后面的趣事?”
“我自是不能决定,可也不是穆答应你…可以决定的!”缓了口气,“姐姐说姐姐就听,不说自然就不听咯。”
进退有度心思谨慎,顾氏亦不可小觑,端盏未饮偶闻鸟雀声起,抚摸杯盏玉瓷若有所思,红墙高瓦后宫内的琐事岂能一言两语能道得清说得明,搭椅臂起身踱步近人侧啧啧叹声:“慎贵人为多数推举,负责抓阄事宜,叶赫那拉氏得不到自个儿想要的签底,痛失良机,妹妹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见机不早,悔之晚矣?叶赫那拉氏已是腐木一株,妹妹为何还要久栖不去?”
“多数人推举慎贵人,这其中缘由啊妹妹或许也猜的一二。”半痴笑半正经,“不用妹妹点破吧。”顿,方续,“叶赫那拉氏是没有了从前的风光,不过那个突厥贵女好像也…”故意叹气的摇了摇头,“不管选择何处帮何人何人助我,也不过一个‘利’字当头。”此时的心境亦不复当初,意蕴尽藏语底。
转身慵懒斜依椅,美目盼兮清容缱绻,笼了鹤羽锦氅,素手拂过耳边珠翠沥沥作响,声线冷然:“叶赫那拉氏,不过是只秋后的蚂蚱,本主倒要看看她还能蹦跶多久,突厥闺女再怎不得宠这家世也比叶赫那拉氏来的尊贵,皇上也许还能顾及两国情谊,而这叶赫那拉氏呢?我和妹妹一样,要的是个利益当头,不过哪方的利益多,妹妹岂能不知?还是故作不知?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这慎贵人毕竟是它国的,皇上将来又怎会允许一个外族女子掌后宫大权呢?至于叶赫那拉氏,再怎样也比你我强。”感觉今天自己话多了,便也停了下来,“如今呐穆答应水也喝了,除夕后来的事儿也说了,可还有事儿?如果没吖,清漪,送客。”
珠帘半卷,袅枝啼露动芳音,面露讥色眸观顾氏,指缝露入砭骨的风,只一遍遍的掀盖,俟她不耐烦地道出送客二字,扶椅臂而起欠身道:“玉蕤,咱们回去,顾答应都下了逐客令,也没必要死皮赖脸地坐在这儿讨水喝。”玉蕤笑出声旋即扶了我悠闲踱步出阁,临槛之际方对顾氏的婢子屈膝道:“姐姐不必送了,就算送,也出不了这纯裕阁的门,禁足的就该老老实实的。”后事不提扬长而去。
第一次在宫中过了年,未去年宴,又有了诸多忌讳,倒是少了几分年味。听闻自年宴后顾答应禁足,清常在获宠,只道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九曲长廊.
唤了婢子,出门顺着长廊随意走着,也权当是散散心。
如今却道,又是一年春。
独倚西窗手持精巧银剪修剪花枝,昨日漏夜探访顾氏却无功而返一事历历在目,有不甘随手搁置银剪,取过案上诗经细细翻阅,阁内檀香袅袅氤氲馥郁,珠帘随风而动细碎作响。兀自一人却感几分寂寥,如今锁于深宫连个说知心话的人儿都无,思及此不禁添愁几哉抛书离椅。
漫步于青石蜿蜒小径赏心悦目之时,九曲长廊上见前方倩影微怔而后携婢前至:“可是温妹妹在此?”
正是望着四周景色渐春,却无曾知晓心内何时融雪化水。只听身后有佳人声曼曼,微微一愣,转身,见是许久未见的穆答应,欠身行了一个礼道“穆姐姐安,许久未见姐姐,姐姐倒是清瘦了不少”
长廊凉薄朔风拂过脸庞,移眸窥廊外白雪融化,早春渐至凭添一份氤氲的暖意,眼角眉梢焦躁外泄,耳畔得音面显踌躇:“妹妹也是,近来过得可好?除夕宴没见你去,姐姐可是担心呢,你可是哪儿不适?”
温婉轻笑“谢姐姐关心呐”拢了拢耳边碎发,道“就算是有不适,如今也是好透了才敢出来的”皱了皱眉“只是听闻此次年宴真真是有趣的紧,清常在获宠,顾答应禁足,姐姐可否给妹妹说说是怎么回事?”
温氏眉目画面恬静如一轴转世的仕女图,眉宇间的三分玩味若隐若现,说的云淡风轻不动声色,眉间却多了分别有深意:“索绰罗氏一舞得宠,顾氏不自量力意图陷害突厥主,借着一碗粥弄名堂,这不,报应来了,叶赫那拉氏此次败在了抓阄上,这制阄的主是慎贵人,妹妹说!她能让叶赫那拉氏如意吗?”
闻言不过是轻挑了挑黛眉,开口道“竟未曾想到只是个年宴,竟是如此有趣,倒好似以前看的戏折子一般。”顿了顿,眉目间多了几分不解“既是慎贵人制阄,为何不让姐姐获宠?平白便宜了索绰罗氏”
绛唇牵扯一丝妙然弧度,水眸中多是灵气,白雪覆于高树银装素裹倒也颇为好看,时移世易世事如棋局局新,不由得我多去想其中缘故,疑惑不解道:“妹妹这一说,倒也提醒了我,她的心思可深得很,我也想着寻个机会,探探她的口风。”红唇轻勾,神情难测“虽是异域女子,那心机却好似在宫中已待了数十年,若她不是真心待姐姐的,姐姐可要小心着,莫要松懈了”
突厥那位主子心机颇深含蓄内敛,心中略有不屑但贵在隐忍细水长流方为上策,颌首应允:“妹妹对我的好,我自然会记在心上,不过你也要注意着她些,万事小心。”微微欠了欠身,发间珠钗铃铛作响“妹妹记下了”
顿了顿,道“妹妹出来有些时间了,便先行回去,虽说如今天气渐暖,姐姐也早些回宫,莫要伤了身子”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本无心追这涛天权柄,遥望雕栏古旧沧桑木色入眼皆是故事,宫阙之中何处有知音,多得总归还是深宫怨妇,见她要离去,不做挽留福身道:“妹妹慢行,担心着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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