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两拳定音(1 / 2)
打人沾了一身血,姜榆快恶心吐了。
回院子第一件事,拿衣服往浴室冲。
浴室有个很大的池子,水总是热的,和温泉一样。
泡澡能解乏,她泡了好久,通体舒畅,在困意来袭之前穿衣服出来。
回房间,残阳和呼延卓尔都在,祁画也来了。
大半夜三个人全在她房间,很奇怪,“不睡觉都来我这儿干嘛?”
“太解气了,开心的睡不着觉,”残阳跟她撒娇,“师姐最好了~”
师姐一般不会跟人直接发生正面冲突。
就两次,两次都因为他。
超级感动!
“嗯,我知道我好,但请不要拿你黑不拉几的脸蹭我衣服。”姜榆毫不留情把他扒拉开,在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刚换的,弄脏了。”
残阳:“……”
姐弟情的温馨时刻被打断,竟然因为一件衣服!
不感动了。
完全不感动。
他小小地哼了一声,以表示不满。
看见呼延卓尔,残阳扯扯姜榆的袖子,示意她也看。
姜榆在倒茶,抬头看了一眼。
自从她回房间,这姑娘就一直盯着她发愣。
和残阳差不了几岁,都是小孩,藏不住事,想什么全摆在脸上,她都不用猜,“怎么,吓着了?”
看见她打人的疯样子,害怕了。
“啊,没……”呼延卓尔回神,笑了下,有点勉强那种。
姜榆看着她。
呼延卓尔叹气,实话实说:“就是……有点意外。”
茶很烫,姜榆喝的慢,“不用意外,我打你姐的时候比这狠多了。”
“也不是,哎呀,”呼延卓尔不知道怎么说,想了半天,才找到一句差不多能形容脑袋里想法的话,“刚才的你,和原本的你太不一样了。”
在她心里,一直觉得姜榆虽然外表看上去冷冰冰,但其实是个善良,温暖,嫉恶如仇的大好人。
刚才打人的那个,很吓人。
和她认识的姜榆差别太大了,大的离谱。
“原本的我什么样?”
姜榆歪头看她,笑了,流里流气的,“你很了解我?”
呼延卓尔一时语塞。
了解,当然谈不上。
掰手指头细算,也才认识没多久。
只是下意识觉得自己的朋友嘛,肯定哪哪都好。
突然看见朋友不为人知的一面,一时间有点接受无能。
一杯茶喝完,姜榆走到她面前,拍拍她的脑袋,“别觉得你有多了解我,就连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
话说完,她往床上一坐,靴子脱掉扔一边,摆摆手,“小屁孩儿该干嘛干嘛去。”
呼延卓尔注意力被瞬间转移,炸毛了:“你说谁是小屁孩?!”
姜榆:“……”
小盆友的关注点永远这么奇特。
——
城防军中有项传承很久的规矩。
每隔十五日,全军将士分批次到演武场比试,决出一二三等。赢的拿赏钱,输的下去吃肉,既保留了颜面,又不会互相心生不满。
规矩据说是从黄州军建军之时就有的,一来是为了给枯燥的军营生活添点儿乐子,二来是为了激发将士们的好胜心,激励他们刻苦训练,保家卫国。
军中人人慕强,无人愿做败者。
今天是比试的第一天。
阴沉的天空下,将士们身着乌黑重甲,排列整齐,表情肃穆,面朝擂台之上,严阵以待。
分批次也没什么讲究,城防大军人数众多,为了确保公平,干脆采用最古老的方法——抽签。
第一天比试的是先锋营跟火头军。
军营里净是糙汉子,每日同吃同住同训练,感情都很好,互相之间不存在那些莫须有的花花肠子弯弯绕。
但这也不妨碍兵种与兵种之间存在歧视。
比如被歧视最严重的火头军。
用其他人的话来说,一群臭做饭的,整天像个娘们儿似的围着锅台转,洗洗涮涮,砍柴烧火。能拿动枪吗?能扛得起木头吗?上了战场估计得吓尿裤子吧。
再加上火头军日常不用跟队伍训练,只负责全军伙食,闲着的时候能出来散散步,溜达溜达,看看累到汗如雨下他们刻苦加练。嫉妒加看不起,让火头军更加成了被肆无忌惮嘲笑的对象。
尤以先锋营为甚。
先锋营,顾名思义,是指那些平时走在大部队的最前面,为部队勘测路况,侦查敌情。发生危险时最先发动攻击或承受伤害,为后续部队节省时间,减免伤亡的一批将士。
由于职责的特殊和危险性,对将士的素质要求极高,每一位都是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强兵悍将。日常接受的训练艰苦异常,常常练了半天下来三魂七魄都不知飘到了哪去。
所以,废话这么多的意思就是,凭什么要让他们和一群只会做饭的弱鸡平等相处?
强者只尊重强者,弱者若想要被尊重,就得有能让人尊重的本事。
这是军中人人皆知的道理。
但火头军是个例外。
无论言语讥讽还是动手侮辱,甚至被打到鼻青脸肿,他们都不动怒,不还手。自己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继续回火头军阵营里做饭。
按理来说,被羞辱到极致就会绝地反杀,但火头军没有,从来没有,仍然一如往昔,做着自己分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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