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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怪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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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斯顿区圣乔治街26号布朗普顿医院内,一个年幼的男孩靠坐在病床上冷淡的注视着忙碌的护士,这种感觉就像是在观察正在搬家的蚂蚁,冷漠且不含任何情感。

这个男孩名叫零·瓦伦丁,是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但他的经历却足以让绝大部分的成年人彻底绝望。

零的失踪发生在三个月前,就在一周前街道上巡逻的警察发现伤痕累累的他,在医院的那些医生的全力救治下奇迹发生了,几乎已经进入冥界的零被医生们救了回来。

当零苏醒后,警察找到了零的母亲,可这位瓦伦丁夫人来看望过一次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她抛弃了零。

“护士小姐,那个人今晚就会死哦。”

零在这所医院苏醒后说的第一句话,便如此的出人意料,他准确的指出了同屋的一位病患即将死亡,但并没有人把这句话放在心上。

可奇怪的是,当天晚上那间病房内,那位原本快要康复的病人却突然死去了,没能战胜他体内的病魔,但即便如此依旧没有人将零的话语与之联系起来。

直到后来,总有病人报怨会在深夜听到清晰的钟鸣之声,而零却总能预言到病人的死亡,简直就像是……他杀死了那些病人!

而瓦伦丁夫人似乎正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才会惊恐的将自己唯一的孩子抛弃在这所陌生的医院中。

就算零可以预言到死亡,但他还只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在他的眼中根本没有对与错的概念,甚至连死亡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映像,他根本无法理解这些概念到底代表了什么。

警察曾数次询问零,想要弄清楚他失踪的这三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可零对此却闭口不谈,沉默的就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独自一人默默承受着一切。

零总是沉默寡言,从不主动和他人聊起自己眼中的世界,因为在零看来没有人会相信他所说的一切,只会认为他脑子出了问题。

“医生,为什么要在病房内挂上这么多的钟?为什么每个人身上都有一根黑色的细线?”

“钟?黑色细线?看样子是脑袋受到了刺激,已经出现幻觉了,看来有必要给他开一点精神类的药物了。”

起初零也会说起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语,但是并没有人放在心上,久而久之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会本能的排斥自己无法理解的道理,并在提出这一道理的人的头上冠以疯子的名号。

正因为没有人会相信,零便不再讲述他看到的一切,但他对生命的态度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医生们虽然并不相信零所说的一切,但却对零那预言死亡的能力感到极为的好奇,在医生们看来零也许真的有些许特别之处,但却始终得不到答案。

“护士,我可以出去透透气吗?”

这一天,零看着忙碌的护士突然提出了一个并不过分的要求,但这却是零这个月来说得第一句话,让护士多少感到有些惊讶。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吗?你的伤还没有全愈,不可以去太远的地方。”

护士看了眼窗外晴朗的天空,心想出去透透气对零的心情多少会有些帮助吧,所以并没有拒绝零的请求。

见过零的护士,心中多少都有些怜悯这个可怜的孩子,明明才刚从死神手中得救,可唯一的亲人,自己的母亲却对自己的安危不闻不问,就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布娃娃,散发着一种忧郁的气质。

“不麻烦你了,我只是想到后院去转一转,很快就会回来的。”

零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但护士看得出来,这个孩子只是在强颜欢笑罢了,外表如同彩虹般让人心安,而内心却是一片阴郁,仿佛随时都会下一场暴雨。

零终究还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就算他表现的再怎么成熟,也还只是一个孩子,他所经历的一切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沉重了。

“那你去吧,不过要记住千万不要做剧烈运动哦。”

护士手中还有其他的工作,抽不出太多的时间,而且她也看出了零想要独处的心思,只是叮嘱了几句便继续忙起了手中的工作。

零拖着干瘦的身体来到医院后面的一片草坪之中,从外人的目光中逃离后,心中的悲伤再也无法压制,眼泪早已经无法停止。

自从零在医院中苏醒之后,他便发现自己可以看到“死亡”的存在,并且可以为他人敲响丧钟,可是并没有人相信。

但零并没有为这种能力感到喜悦,他害怕有一天他会看到自己的“死线”,他害怕死亡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零想要从自己的母亲处得到心理上的安慰,可当零在母亲面前使用了那种能力之后,母亲却惊恐的将零当成了怪物,并再也没有来看望过零。

但这母亲也许并不知道,她的行为深深地伤害年幼的零,被自己的母亲视为怪物,试问谁又能不为此感到悲伤呢?

零靠在草坪上唯一的那棵大树下放声痛哭,似是要将这段时间受到的恐惧和委屈全部都发泄出来。

母亲不喜欢零在外人面前哭泣,零始终将其记在心中,在外人面前从未哭泣,哪怕有再大的委屈,零也会努力的忍受着,他不希望母亲对失望。

零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从小便是母亲在照顾着他,可如今连母亲也抛弃了他,零不知道以后日子该如何渡过,人生已经失去了意义,可他却又害怕死亡,只能独自的承受这一切。

“小家伙,你很吵唉。”

就在零的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面容普通的中年男人,而这个男人正是阿尔伯特医生。

“啊!”

零根本没想到这里还有其他人,惊恐让零身体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洁白的病号服上也沾染上了泥土,显得很是狼狈。

“我有这么吓人吗?算了,我今天心情不错,你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和我说哦。”

阿尔伯特医生也不嫌脏,直接坐到了零的身旁,摆出了一幅聆听者的姿态,让人本能的想要向他倾诉心中的苦恼。

零也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让他感到心安,也许这就是他向往中的长辈吧。

“我……可以叫你老师吗?”

零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他只是感觉老师、医生之类的称呼很适合眼前这个男人,这种安心感让零忘记了此刻的狼狈,零很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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