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她掩了面,呜呜地哭泣起来:“阿笙比不得三姐姐有生母在侧,阿笙自来便是个无人要的,不敢与姐姐争抢什么。”
她一哭,季兰便觉得心虚,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似的。可她听得季笙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艳羡,又不由有些得意。
她生得比季笙貌美,又有生母,比季笙这个在王府里贱如草芥的人自然高了不止一星半点。无论是吃穿用度,或是在府里这些人面前的脸面……
“说得也是。”季兰哈地一声笑出来,“我有生母,你可没有。”
像是要故意惹季笙哭似的:“我生母待我可好了,你一向缩在云舒院里,自是不晓得的。”
小小的得意和炫耀。
小姑娘家爱攀比实是最寻常不过的事。尤其,这几日她三番五次地在季笙面前被下了脸面,早就想找个由头将面子补回来,这不刚一撞上季笙便像是瞌睡遇到了枕头,又叫她如何能不得意?
季笙听季兰炫耀,心里倒真起了几分羡慕。她孤寂许多年,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对于这种血脉天性,自是无比艳羡的。
但现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目光热切地去拉季兰的袖子,面上泪痕还未干透,却已带了无比的艳羡:“三姐姐寻常是与庶妃娘娘如何相处的?三姐姐,阿笙命苦,未见过自己的生母,也不晓得母女之间究竟是如何相处的……三姐姐,听闻姐姐你与庶妃娘娘平素十分相得,阿笙是真的很羡慕呀,姐姐。”
她拽着别别扭扭的季兰:“不若姐姐与阿笙说一说,也好叫阿笙晓得有母亲护着是什么滋味……”
真情掺着假意,面上却是一派真诚,还带着隐约的鼓励。
说吧。
只要你说,在这处处都布了眼线的正院里头说出来,前头便有一个大坑在等着你。
季笙原就对季兰无甚好感,但那时,她只是觉得小女儿家的虚荣心作祟,算不得什么,可后头发生的那件事却叫季笙对季兰起了警惕。
寻常倒也罢了。
季兰小性,许是生母并不受宠,她在这府里便也跟着不受重视,但比之季笙来,总归是要好一些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季兰在季笙面前,总是隐约有着几分不可言的优越感,无论是得了永安王的赏赐或者夸赞,便都爱去云舒院逛上一圈,她隐在暗处,又与原来的季笙朝夕相处,自然晓得季笙对季兰的羡慕。
季兰短视,平素总觉得自己压了季笙一层,十分自得,自然也见不得季笙好,所以这才会在听了季笙差香茗大闹厨房时特特候在路边,所以会在第二日冲过来掌掴她……
季笙原还想着,若是季兰乖顺,不碍她的事,她便也不会将季兰的小心思放在眼里,可如今井水犯了河水,她又怎能假作未觉?
季兰见得季笙如此,却又有些警惕。她纵然再得意,但多年小心谋算的的警惕尚存,生母的耳提面命她也从不敢忘,尤其,这处可是永安王妃的院子。
她狐疑道:“死丫头,你莫不是在诓我?”
季笙顿时一噎。
季兰何时有了这种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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