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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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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一辆马车,一顶软轿,一前一后地出了宫门。

上了铜雀街,听得外头商户叫卖嘈杂,石钧方才同季芸道:“阿芸倒是好生大方。”

仿佛意有所指的模样。

“是呀。”季芸若有所思,“我自来被养在宫中,见过的比夫君所想要多得多,又如何能不大方?”

若是不够大度,又怎会有今日?

她笑着看石钧一眼:“夫君所思,便是阿芸所思,夫君所想,自也是阿芸所想。夫君,你我夫妇,本是一体,实在不必遮掩。”

然,回应她的,却只是石钧闭上的双眼,和突伸手揽她入怀的动作:“能得阿芸为妇,原是我的福气。”

季芸便也跟着笑,唯独嘴角那么苦涩十分明晰,怎么也散不去。

回到王府,难得永安王没有外出吃酒——又或是容后薨逝的消息早已传遍了长安,酒肆不曾开门之故。

夫妇两个急急地扯着季笙问东问西:“听闻陛下今日谁都不见,唯独只召了你,这是真的么?”

这种事,纵然她不说,早晚也会被传得满天飞。

季笙便点了点头:“陛下只叫我剪了灯花,其他的,倒是没有说什么。”

又或者说了,只是她当时实在太怕,并未听真切。

“看来那些传言果然是真的了……”永安王妃撒了手,喃喃自语。

季笙不由看她一眼。

“母亲说什么?”

然而,永安王妃却并未答话,只一个人若有所思地坐着,季笙不敢轻举妄动,又怕永安王妃再有什么吩咐,便只老实地立着,腹中空空,有些轻微绞痛。

她不以为意。

这些年来,她总是饥一餐饱一餐地,早已患了胃疾,如今这样隐约的疼痛,不过是旧疾复发罢了,实在不必挂怀。

是夜,月已升,明晃晃地挂在半空,衬着满地莹白的雪,仿如白昼。

宸庆殿外,众人心忧如焚——陛下已将自己锁在殿内一日一夜,滴水未进了。

“陛下伤心,臣妾们也十分难过,可陛下无论如何也万望爱惜着自己的身子,陛下,请用一些饭菜吧陛下……”

众人种,一个声音尤其大一些,语中未见伤痛,反只有对昭帝的关怀——

她一声又一声地,都在关怀着昭帝的身子,分明对他一往情深的模样。

宫人们小小地交头接耳着,为她的一片真心。

初来时,她声音尚且洪亮,可苦求了大半夜,再柔婉的嗓子也因长时间地声嘶力竭而显得有些沙哑起来,听在人的耳中,不由更加揪紧了心。

“赵贵嫔娘娘倒是待陛下一片痴心……”

“可不是么?您也不瞧瞧她的出身和容貌……”有宫人躲在角落里朝着赵贵嫔张望着,忍不住八卦:“不过一个杀猪匠的女儿,不过凑巧生得与殿下像了些,便一朝升天,若是不将陛下抓得劳些,多贴些心力,又如何能得盛宠?”

毕竟,一时的相似不过只是诱因,唯独生活处处像了容后,却又比容后来得更加热情和真心,叫吃惯了冷脸的陛下能得一个赝品的曲意迎逢,方才能得陛下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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