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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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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动着手上的凤簪,那熟悉的脸庞又浮现在脑海,一双天真无邪的美目给如同枯井般的心底添上了少许温暖。

起身推开窗,青云之端那面“瑶台镜”明光晃晃,大地一片清冷之气,伸手至窗外,触之凉如水,还带着丝丝寒气,“呵呵,”这点冷早以不算什么,因为从某个时候起,他的世界就只剩下冬天了。

第一次见到这凤簪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久得他都快记不清了。

虽然金榜题名是人生大乐事,但对秦少均来说,和曲云芩洞房花烛才是他毕生心之所向。如今这愿望就快要实现,弄得他好几天都没睡好觉,总是担心这个没准备好,那个是否欠妥当?云芩是不是喜欢这个?云芩讨不讨厌那个?

于是这每每早晨起来,眼底都会挂上一圈淡淡的青黑。

不过,整个秦宅从上到下,从主人到仆人可没一个人同情这位大少爷,见了他,都会捂着嘴偷笑。反而是他自己时常不好意思。

“大少爷,”一个小厮看了一眼秦少均,又把头低了下去,身体微微抖了抖,“老爷有请。”

明知道这厮一准又在偷笑,秦少均还不好发作,只得应付道:“知道了。”

书房内秦昂转过身,看到一个因为走得太快,脸变得红红的秦少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走这么快干嘛?”但心里却笑开了花,叫你小子装深沉,这婚期越近就越崩不住了吧?哈哈!

定了定心神,秦少均恢复了平静,“父亲找孩儿有什么事?”

既然是有事要说,秦昂也不过多打趣儿子,拿出一个锦盒,招招手道:“你来看看。”

秦少均走近,就见在那锦盒里躺着一对凤簪,累丝的凤身、凤头和翅膀,点翠凤尾,凤脚踏一朵牡丹花,花蕊镶红宝石。凤嘴含珍珠一颗,上面挂细珍珠坠红宝石流苏一串。“好漂亮的发簪!”

“好看吧!”秦昂抚着胡须,颇为得意,“这可是我请名家高手专门为你的婚事做的。具那匠人说,可花他的心思了。我只给他说,用金不拘多少,最主要工好、工巧。一定要让咱们未来的大少奶奶一眼就喜欢上!”

“云苓一定会喜欢的!”秦少均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着。

“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喜欢啊?”秦昂端过茶盏,悠闲地坐上椅子,看似很随意地问。

“因为!”秦少均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因为是爹的心意。云芩向来孝顺,爹赠的东西,她当然会喜欢。”

难道不是某未来大少奶奶从小到大就喜欢得不得了的吗?秦昂也没说破,“这还没未过门了,就这么护妻了。看来,我这孤家寡人的日子是注定啰。”

“父亲,何出此言?孩儿和云芩都会孝敬您老人家的。”

“哎呀,你们孝不孝敬我到不在意。”秦昂笑得很有意思,“最主要,抓紧时间把孙子生给我,我就不寂寞了。”这话可不是打趣,这是他真心实意的心愿。

“父亲!”

“知道啦!我这就派人送到曲家去。就说,这是你花费无数心血给咱们未来大少奶奶准备的礼物,让她成亲那天,一定要戴上!”秦昂还是笑着。

唉!秦少均心中一片无奈,“就照父亲的意思办吧。”反正自己同意还是不同意,父亲都会我行我素的做的。

成亲那天,云苓自然是戴在了头上,并且以后经常戴。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就不戴了。每次自己问起这对发簪,她总是说:因为太过喜欢,怕有闪失,就给锁了起来。自己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没想到,居然能在那位老婆婆的手里发现其中的一支。

一支?秦少均心中一动。把簪子放在袖子里,推门走出了书房。

转过几多曲折回廊,步上一条石子铺就小路,一路清静,秦少均只身来到了洗云阁。

前面因为要停秦昂棺椁的原因,洗云阁经过一番打扫已不是以往那副四处蒙尘的景象,虽不如全盛时的气派,月下看去也有了几分清雅。

推开“吱吱呀呀”的后门,一处碧水清清、弯弯曲曲的小溪静静流淌着,波光细细如鱼鳞。溪上横过窄窄一木桥,两边花木绿草因为季节的变动,已没有了昔日的风采变得枯黄凋零,却依然拖水倚岸肆意欢实。右岸边青石板路顺溪势而就延伸到了前厅,左岸一道台阶重叠而上,通向了一座雕花楼阁,楼角一小小假山石背靠台阶倒映溪水。

多半是因为停了灵柩的的原因,在秦昂下葬之后,一到夜晚这里便不敢有人来,因此溪边的八角石立灯并没有点亮,院内没有半点的照明器物,能引路的只有月光。

秦少均正要踏上台阶,走去雕花楼阁,忽然见黑乎乎的楼阁里闪出一道亮光。

一个白衣女子手上提着一只发着惨淡绿色光芒的灯笼,忽明忽暗地在楼阁中走着,片刻身影已转上了二楼。

“谁?”秦少均不由出声。

一片静默,没有回答,只有二楼那女子身影的瞬间消失。

迅速冲到二楼,看到还是一片漆黑。

拧着眉头,秦少均揣着疑问用火折点燃了蜡烛。

烛火驱散了黑暗,室内的情况触目皆可看清。哪里有什么提绿灯笼的白衣女子?只是靠窗的梳妆台上,一只锦盒摆放其上。

“这个?”秦少均的眉头拧着更紧了。

走上前,轻轻打开,另一支凤簪就躺在里面。

“怎么会?”

云苓过逝后,自己就把她所有东西收拾起来,藏在了洗云阁的暗室里。这暗室除了自己和父亲连二叔和少城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是仆人们了。如今父亲已不在,知道暗室的只有自己。这盒子是谁拿出来的?还有,自己记得很清楚,当初收拾东西的时候,这个盒子是用锁锁住的,自己因为没钥匙并没有打开,钥匙应当在云苓那里。那么又是谁打开的这个盒子了?

是刚才那个白衣女子吗?她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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