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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若得安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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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眼睛在白氏脸上一闪而过,明显还在为白氏那句话耿耿于怀。

灵韵坐在那里听了,心里也跟着一跳,没想到来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背景,她隐约知道这陈氏女能出现在国公府,前前后后太夫人花了不少心思,只是她没想到,陈家于国公府而言有这么大的关系。

太夫人扳回一城,脸上的阴沉之色缓了些,她看向白氏道,“陈家的事如何,你比我清楚,知恩图报方能长远……”

“那是自然,您放心……”

看着太夫人意味深长的神色,白氏心头越发冷了下去,不觉又去看薛凤潇两夫妻,但见小夫妻两个都是各怀心事的样子,再看儿子的眼睛若有若无落在那陈氏女的身上,白氏眉头一皱,这才着眼去细看坐在自己正对面的佳人。

难怪!难怪凤潇会是这般神色!白氏只看了一眼,几乎以为是“她”轮回投胎回来了!与此女一比,莲心竟是连提鞋都不配了……

白氏心中冷笑,太夫人费这么大的周折,居然就为了在凤潇身边放个听话的暗桩,祖母做到这个份儿上实在罕见!

即便心里愤懑的厉害,可白氏此刻更担心的却是自己儿子,自从含玥嫁进来,她就再没见儿子这样心驰神往的一面,她原本还满心欢喜的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谁曾想……

白氏强自压下心里堆积的各色情绪,缓下心神方对太夫人又开口道,“陈家姑娘常在您身边儿也不好,不若搬倒我院儿里住些日子,也令我方便照顾……”

“这倒不必了。”太夫人一摆手,“松鹤院冷清,有若宁陪着我作伴挺好的!”

婆媳两个想的一样,都想把人攥在自己手里。

含玥的嘴角泛起一丝僵硬的弧度,原来她叫若宁,忍着心里的丝丝缕缕的不甘,她终于抬头向着那陈若宁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她一双含嗔似怨的清冷妙目,居然像极了灵雨,薄薄的面纱之下隐约可见一抹刚柔皆宜轮廓,当真称得上绝色,难怪,连向来眼高于顶的薛世子也看直了眼,含玥哽咽的咽下心酸之感,只觉得自己的手心几乎要被指甲划破了。

白氏被太夫人生生堵了一句,仍旧维持着和善的笑意,她眼睛一转,向着那陈若宁道,“陈姑娘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陈家可有别的亲眷?”

既然太夫人口口声声咬定了此女就是陈家之后,那就索性都说说清楚,她生的又与凤潇心仪之人有八九成的相似,此等无独有偶的巧合实在是天衣无缝,令人不得不心生疑窦。

那陈若宁闻言,不禁垂下眼眸,隔着面纱犹自可见脸上的一丝红晕,只是那红晕并非羞涩之态,更像是难堪。

“回国公夫人的话,奴家,奴家自幼就与母亲一同被卖到了花船上……”她的声音很轻,轻的让人轻易就品出了其中苦涩,“学的亦是琴棋书画,只是不大上得了台面,再后来,母亲病故,奴家就只得由着船上的嬷嬷发落了……”

她说着话,嘴边甚至若有若无的带了一缕笑意,清清淡淡的满是无奈,“若宁这个名字是母亲与我取得,意在若得安宁,不过花船上的人都喜欢叫我露种!”

她明明没做什么楚楚可怜之态,却更引人怜惜,只看薛四爷薛凤祥脸上已然可见跃跃欲试之态。

罪官内眷大抵都有这样的不堪的下场,众人唏嘘之间,白氏却微微眯了眯眸子,她心里不禁叹息,知道遇上了一个难缠的。

陈若宁开口那一句国公夫人,听着恭敬,实则却是不动声色的提点她,如今国公府的富贵荣华都是仰赖陈家当年的牺牲,再看她不卑不亢坦坦荡荡的说着自己身世,倒比支吾扭捏来的更为大气。

更精妙之处在于,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若是再不管不顾的细问下去,自会招来太夫人冯氏等人指责不近人情。明明披着一张狐狸的皮毛,旁人都是极力掩饰,可她明明白白的这么亮出来,倒让人不好下手了!

就着陈若宁的话,太夫人就道,“你们也别怪她,身世如此,她一个孤女又有什么能耐自救?终究是咱们家亏欠于她!”

不等白氏言语,冯氏立刻帮着唱起了双簧,“母亲这说的是什么话,陈家大恩,咱们是一辈子都还不起的,就是父亲在世也是时常记挂此事,如今既找到了若宁姑娘,咱们哪有轻忽的道理?”

说着话,冯氏的眼睛就飘到了白氏身上,白氏看了冯氏一眼,嘴角含笑,“还是弟妹明事理,你若不提点这么一句,我还真想不起来呢!”

不轻不重的一记软刀子,刺的冯氏好不服气,若不是太夫人拿眼神压着,她可不打算善了!

主桌那边自顾好戏连连,含玥无心去看,心里寒凉似水,直到薛凤潇再次拾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他好看的眉宇微微蹙在一起,“怎么这么凉?”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含玥悠然觉得心里万般委屈,她抬眼去看他的眼睛,口中却吩咐身后的旌蛉,“去端一盏热茶给我暖手!”说着话呢,又想把手自他手心里抽回来,可惜他手劲儿不小,含玥试了两次竟都不得逞!

含玥的眼神微凉,声音一低,“你放手,这样没意思!”

薛凤潇一怔,含玥趁机抽回手,转过身,接了旌蛉手里的热茶放在手心里暖着,动作之快,令薛凤潇尚且来不及反应。

那一刻她只觉得,男人有时候还不如手里的一盏茶来的有用,本就不该多花心思的,偏偏是她一朝用情太过,落得自己像个玻璃人儿一般,磕不得碰不得的,早知如此,她倒不如像灵雨一样看开些……

薛凤潇再如何粗疏也瞧的出来,含玥这是生气了,甚至隐隐猜得到原由,只是事态未明之前他要如何说呢?无论如何,总要等他查清这陈若宁的身世究竟有几分真假之后,再做决断。

少年时隐匿的情思如今被人以如此手段抖出来,更夹杂着薛家在政局上的重重污点,一动不如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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