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杀意(1 / 2)
出了馨香楼的顾梁歌默言不语,聂洱见顾梁歌思考甚为入神,不由开口问道:“在想什么”
“西程。”顾梁歌道:“你觉得她如何?”
“滴水不漏。”聂洱道:“除了知道章末亥时离开,他死前做了什么我们根本不知。”
聂洱想起西程应对的模样,道:“作为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大都诚惶诚恐,怕被怀疑牵连,一股脑儿抛出一切,企图撇清关系,观西程姑娘进退自如,不似一般女子。”
“商飞说过西程三岁时被牙行卖入了馨香楼,从此在馨香楼长大,学习琴棋书画也聪慧过人,加之出落得亭亭玉立,十五岁那年成了馨香楼的头牌。”
顾梁歌道:“西程双十年华,青楼人多杂乱,她在馨香楼侵染如此多年,察言观色,从容有度并不奇怪,只是……”
聂洱道:“只是什么?”
顾梁歌道:“聂洱,还记得我们刚来司空镇,第一个去的地方吗?”
聂洱点头,“鹊云巷。”
“武家被灭门,往日热闹的司空镇变得冷清,章末去馨香楼的那天更是武旭一一家的头七,街上没人,馨香楼在此时照旧营业,章末偏偏出门,一去不回。若不是有更夫恰好去了鹊云巷巡视,章末的尸体不会被发现。”
顾梁歌道:“聂洱,你曾说,我于昨晚昏迷之后,你和商飞拿了司空镇的地图,从地图上看,鹊云巷离章末宅子隔了十条街,离官府只有几十米之遥,离开馨香楼的章末不回宅子,跑去鹊云巷做什么?”
顾梁歌道:“他必定有害怕的东西,想去官府寻求帮助。”
聂洱道:“你怀疑西程姑娘。”
顾梁歌摇头,“在馨香楼我偷偷查验过西程姑娘身上的气息,她气息干净,没有妖气,亦无魔气。”
“章家富甲一方,章末虽为章府独子,却与一般纨绔不同,没做过鱼肉百姓之事。”聂洱道:“他唯一的爱好是馨香楼,成了亲也总往馨香楼去。”
聂洱道:“若西程姑娘有嫌疑,他们必有我们不知道的关系。
眼前笼罩的是一片迷雾。
迷雾遮掩一切,让人看不真切。
顾梁歌想冲破这片迷雾,可有什么东西在阻碍他。
漆黑的街道,顾梁歌和聂洱一路无言。
同一时间——
司空镇,宁心寺。
月亮隐蔽在乌云之后,寺庙在夜色中显得影影倬倬,并不真切。
宁心寺的大殿内,烛火幽暗。
身穿袈裟的老人安静地跪在蒲团上,老人眉毛胡须发白,脸上的皱纹沟壑曲折,纵横交错。
这是让人一看,便知是耄耋之年的和尚。
老人的眼前,是一座巨大的金色佛像。
佛像慈眉善目,拈花微笑。
忽地,门窗皆闭的大殿,不知哪里吹来一阵冷风。
烛火被风吹得摇摇晃晃,寺庙内的佛像,在飘忽不定的烛火中明明灭灭,一双慈目也不知是否因为烛火晃荡之故,略显诡异。
捻动佛珠的手停了下来,老人睁开眼,望着坐在佛像肩前晃荡着脚丫的白衣女子,轻叹一声,“阿弥陀佛,施主,亵渎佛像,莫大罪过。”
白衣女子闻言,捂嘴咯咯一笑,道:“老和尚,佛常常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心中有佛,何必在意外在?”
白衣女子偏头,又道:“老和尚,佛既说一切虚妄,你怎地还被虚妄之事牵扯?枉你念了这么多年佛经,敲了这么多年木鱼。”
老人轻轻摇头,举起佛珠,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明心见性,何妨得鱼忘筌,施主,佛既在心中,自当尊佛。”
白衣女子哈哈一笑,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尊佛?”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