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实验（2 / 2）

周戴安说，妖蛛丝是碰到“周身粘液环流”才化的，估计也就是蜒蚰妖的鼻涕水了。

他刮了半盆这才停下，随后拿起一截妖蛛丝放了进去，仔细观察。

过了一会儿。

又过了一会儿。

“这也没动静啊。”

宋平在一旁插嘴。

叶欢也皱起眉来。

难道说，非得要蜒蚰妖的才行，普通的鼻涕虫没用？

他不甘心，又等了一会儿后，见还是没反应，终于把这一截妖蛛丝从鼻涕水中捞出，拿在手里，仔细观察，突然目光一顿。

好像，似乎，大约……短了一点点？

当然，光是妖蛛丝有变化还不行，他也不知道这个“化”是气化还是液化，要是气化，那就白费功夫。

叶欢又仔细观察了一下鼻涕水，似乎没变化，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又有变化。

科学实验讲不得好像。

叶欢思索了一会儿后，把这一截新的妖蛛丝放在案几上，抻直，抻到拉不动了，这才让宋平小心刻下了长度和宽度的标记。

之后，他又让宋平跑出去借了一杆秤金银的精秤来，把这盆鼻涕水连盆带水称量一番，记下了重量。

做完这一切，他将标记好的那一截妖蛛丝放进了盆中。

这一次，他耐心等待了更长时间，宋平都无聊得差一点睡着了，他才把这一截妖蛛丝取出。

叶欢将上面还粘着的鼻涕水全部都刮回了盆中，一点不剩，这才又重新抻直，和刚才的标记对比了一下。

长度和宽度确实有了变化，变短变细了！

他又把这个盆称量了一下，重量也有了细小的改变。

“有效！溶解了！”

叶欢大为振奋，对于这种现象，他也隐约有了一种猜想。

可能是蜒蚰妖的体液有妖力加持，所以能让妖蛛丝触之即化，而普通鼻涕虫没有妖力，所以需要的时间更长。

叶欢很是兴奋。

经过一次次的失败，他总算是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

翌日下午

经过一天的建设，云州营地已经有了个粗略的样子，大致是个圆形，外围有粗陋的栅栏防兽，营地内散落着一顶顶的帐篷——那是之前采购来给大家在野外过夜时使用的，没想到到了目的地云州后竟又用上了。

其中，一顶大帐篷内面对面坐着两人，都身穿绿色官服。

东边那位五十来岁、胖乎乎、未语先笑的是王凤王主簿，他手捧一盏茶，正和对面人说着些什么：“……没几日便要回去了，你如此落力，真去建府衙作甚？你看粱判官他们，每天就是吃吃睡睡，等回去，这才是我等现在该做的正事。”

对面的这位四十左右，身形颀长，国字脸，是司户参军袁子楚。道路营造之类，都归他管。

他也捧着一盏茶，双唇紧闭，片刻，才出声：“世兄，我等来时什么样，回去时还是什么样，这不是白来了么？”

王凤摇头：“本就是白来，真要有好处，还能轮的上你我这样没有背景的？你也不是忌通判，有个好师座。不过我等也有一样好处，那就是什么都不要做，看就是了，可你却……”

“我还是不甘心。”袁子楚出声打断，“这种机会，一生都再遇不着了。”

王凤看着他，问道：“那你帮他修个府衙就能成事了？”问完，也不等袁子楚回答，自己就先摇头，“没用的，这事换谁都没办法……你呀，就是病急乱投医。”

袁子楚不说话了，心下落寞：他其实也知道。

王凤突然又笑眯眯：“不过你要真在这闲得慌，也可以继续去建房，只是别建府衙了，建些简单的能住人的。我看他打算在这抻足时候了，指不定要待上一个月呢，天天住帐篷也不是个事儿……要快些，别建好了都回去了。”

袁子楚意兴阑珊，却还是点了点头。

这两人在帐篷内交谈的时候，周戴安从几丈远外匆匆而过，朝着叶欢住所走去。

他照着叶欢提供的思路想了一天还是没能想通怎么把妖蛛丝做成蚕丝，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想去看看叶欢有没有什么进展。

营地不大，没一会儿周戴安就来到了女妖的那间屋子、也就是叶欢现在的住所。

刚一通名，门口的士兵还没通传呢，屋子里的叶欢就听到了他的声音，把他喊了进去。

周戴安一进屋，立刻就注意到了屋子里的一个古怪的木头架子。

叶欢站在木头架子旁，满脸疲惫，似乎很久没睡了，却难掩亢奋。

“周先生你来得正好，正好一起瞧个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