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梁殷躺在床上,想着白日里听到那曲交丝,满腹心事沉沉睡去。
微暗的月光照亮一角院顶,一只浑身黑亮的鹰立在屋子上,一动不动,两只眼睛隐藏在黑夜里。
没过多久,身边出现一只黑色皂靴,又被一袭黑色锦袍盖住,只听清清凉凉的嗓子道,“辛苦你了,白日里去醉卧楼,被陛下召进宫现在才有空出来。”
鹰吃了一块肉,满意的扑腾几下翅膀,飞走了。
司马奕站在屋顶上,看着院子里的陈设,回廊破旧,木扶手掉皮了,一个二进院子,院与院之间是纯白墙,就连木雕也没有一个。
院子里有一棵高大梅树,被打理的很精神,只不过八月间既没绿叶青果也没红白花俏,只有光秃秃的几根粗枝。沿廊周围几植株,几张木条长椅和一张竹榻,在梅树下,院子显得很萧条。
习武之人比旁人要耳聪目明些,所以司马奕收了动作,轻轻跃下屋顶。
梁殷一个人住,除了一间卧房,一间书房,一间绣房,平时也没什么去处,空出了一个屋子。为了避免陈国的地下军队识破,红晴她们一直住在闻春堂。以前蒋叔还在的时候就住在另一个院子,看起来没那么荒凉,现在一入了夜,灯火凄凄,与周围人家的欢闹格格不入。
司马奕在院子里游荡了一圈,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里有一面书架,一张书桌椅。他随意翻了翻,都是一些关于刺绣和花样的书,换了一行,是一些大晋史策,风俗文化,从服饰礼数到节日习俗,一应俱全。
司马奕眼眸里尽是深意,把书放回原处。
书房里一览无遗,再如何怀疑,也只有些书能佐证。若是奸细,大可一口咬定自己只是想了解大晋风俗收藏一些善本罢了。
绣房里挂着几件成衣,几张样稿图纸,各色各样的丝线摆满了架子,司马奕对于女红一窍不通,退了出来。
从卧房里传来声响,司马奕屏息站到回廊的角落里。
睡时忘记把书放回去了,现在被噩梦惊醒,书从被子上掉了下去。
梁殷弯腰企图把书捞上来,但离得远,只得掀开被子起身去捡。池微说的也不错,一个人住真孤独,若是去人牙子那买些人来,院子里也有些烟火气,不必省下那么些钱。
只不过她现在能自己打扫做饭,平白花银子去买个人来还得养着供饭吃,这么一想,孤独些就孤独些吧。
以前最想过这种生活,没有兄长管束,没有尔虞我诈的算计,一个人住一个院子做些喜欢的事情。
可是现在,好像什么都变了味。
把书放好,看了一眼烛台,蜡烛快燃完了就没有再去熄灭。
司马奕从回廊这角穿到另一个院子,四个屋子都空空如也,不过这个院子里有扇角门,司马奕意外的推开角门,从中穿过。
秋风森冷,角门后是一个孤院,台阶上满是青苔,祠堂赫然映在眼前。一个无字碑,两块蒲垫,一个破铁盆,里面还有些纸灰。
梁殷看起来人模人样的,日子过得挺凄惨,就连祖先也怠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