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潜城】一个怂，一个呛（2 / 2）

“哦，找衣服呢，你要喝水吗？”桔梗假装认真地翻着衣柜，假装冷静。

林晚晴“哦哦”两声，继续接着睡。桔梗坐到书桌旁，带上耳机，听着他的语音，他的关心，乐呵呵地笑出了夏日的芬芳。

太阳慵懒地收敛了所有的光芒，星星趴在每家每户的客厅上，渲染着浮躁城市中珍贵的宝物，是家的地方，都有一盏温柔无比的灯。当林晚晴醒来，漆黑中只有台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接着是门外不急不缓地脚步声，电视声、炒菜声、讲话声也随之渐渐明朗。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也许是这段时间不足的睡眠都补回来了吧。林晚晴揉了揉依然略显沉重的太阳穴，打开门，刚好碰到从厨房出来的桔梗。

“醒的正是时候，刚好赶上饭点。”桔梗闻着手中的色香俱全的菜，招呼着林晚晴赶紧坐下。刚放下手中的菜，桔梗又一头钻进了厨房。她盛了一碗热汤慢慢地摆在林晚晴的面前，“又不是第一次来，随意啊。”桔梗双手托着脸，笑着对林晚晴说。

林晚晴朝桔梗做了一个鬼脸，等待着正真的女主人的落座。黄玉清简单地收拾好厨房，将围裙脱下挂在墙上，扶了扶金丝眼镜，向客厅的笑闹声源走去。看到黄玉清，前一秒还和桔梗笑笑闹闹的林晚晴顿时安静了，她紧张地站起来，左手不停地抠着右手的大拇指。“黄老师好。”林晚晴叫道。

“吃吧，吃吧。”女儿难得回家，黄玉清也一扫之前的严肃，颇为愉悦地说。

见林晚晴迟迟不动筷，桔梗明白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她踢了一下林晚晴，林晚晴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一点点往嘴里塞白饭。桔梗怒气不争，在那么多老师里，她怎么就唯独在害怕自己的妈妈呢？因为自己的原因，她们俩接触的时间至少比平常的师生接触多的多，难道这还不能消除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感吗？桔梗想着想着，又踢了林晚晴一下。

“怎么啦？”黄玉清问。

桔梗装作没事，林晚晴继续扒拉着碗里剩下的半碗白饭。

“晚晴，你怎么不夹菜啊，不爱吃？”黄玉清夹了一块肉到林晚晴碗里，接着对桔梗说：“你看你，只顾着自己，也不照顾照顾客人。”

“客人？妈，你对客人比亲女儿好多啦。”桔梗朝着林晚晴眨巴着眼睛，笑着说。

林晚晴经不起调侃，狠狠地脚背踢了桔梗一下。

桔梗接着说：“她哪有客人那么见外，她是我的知心小棉袄，不也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学生啊。”

“出门几天忘了规矩了是吧。第三条，吃饭要有吃饭的样子，上了餐桌，少说话。”黄玉清清了清嗓子说道。桔梗一抬头便看见了门后那幼稚可笑的字体，那是她跟着黄玉清的一字一句记录下来的十二条家规。她差点遗忘了那伴随她度过漫长岁月的牢笼。厨房里，那只漏水的水龙头还没有换掉，水滴像一颗颗子弹一样打在不锈钢水槽上，发出沉重的声响，一滴一滴，却刺不穿已成顽疾的沉闷与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