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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一刀两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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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五公子左右不会再来,终还是走了过去。

——是一个扁平细长的木盒。

木盒是打开的,里面并非贵重之物,躺着一朵枯萎多时的花。

花瓣重重叠叠,花冠十分的大,即便已经枯黄,也能想象盛放时是何等绚烂。

只是花茎好似被从中折断过,断口处用红色的丝线缠绕了一圈……

仆妇看不出名堂。

她不知此花名叫朱堇,象征着光辉、忠诚与无尽的爱慕,常用来送给心爱的姑娘。

只觉得一朵花而已?何必费此周章。

缠上了也还是断了,珍藏再好也还是要萎谢。

还不及这個盒子贵重。

摇了摇头,把木盒推上,吹熄灯。

随着关门落锁声,一切重归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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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前头那一遭并不愉快的经历,萧何两家议亲之事这回捂得极紧。

直到合了庚帖、择定吉期,中间未出丝毫差池,这才有风声传出来。

满城物议沸腾,最震惊莫过于休屠。

五公子要娶何家女郎?!

几时的事?他日日跟在公子身侧,竟是不知。

肯定不是真的!

虽说少夫人已故去多时,公子续娶也正常。但,但……

卞夫人也没了呢!这些年给大公子提亲的也不少,怎地大公子还未梅开二度,五公子倒走在了前头?!

休屠至今也忘不了菖蒲,想想她死在冰冷的江水中就心痛如绞。

将心比心,他不信公子当真把少夫人抛诸脑后了。

想去找公子问问清楚,城里城外转悠来去,人没找到,却发现东城别苑已经空了,扶风院内也在忙着重新布置,就连那个专为少夫人而建的鱼塘也已让人填上。

休屠从错愕、到失落,再到垂头丧气,终于接受现实——五公子是真地将要另娶了。

萧元度单人匹马去了太岐坞。

凤翔八年的深秋,萧元承腿疾再次恶化,萧元胤以其需要静养为由,将他送到了太岐坞。

外人只觉奇怪。要静养,哪里不好?随便挑一处山水清幽的庄园别业,也好过送去如此偏远之地。

唯有留守太岐坞的人清楚,静养怕只是个借口而已。这三公子指不定犯了什么错,不然身边伺候的人只跟来两个?除了医官定时来访,再不许旁人探视,三少夫人去了几次都被拦回——和幽禁也无甚差别了。

大公子自己素日也少来,这阵子倒来得勤,前些天还带了一个人。

东楼第三层,某间屋室内。

萧元胤把一沓按了手印的纸放到榻旁长案上,屈指敲了敲:“你还有何话可说?”

饱受病痛折磨,又被幽禁许久,榻上躺着的人柴毁骨立、形容枯槁,眼窝深陷。

那双与萧元胤相似的眼睛里却全然没有东窗事发的惧怕,如一潭死水。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当日我就告诉过你,不除去萧元度,他早晚会成为心腹大患,你不肯听,坐看他一日日势大——你会后悔的。”

“三郎,”萧元胤拉过一张圈椅坐下,捏了捏眉心,说不出得无奈与疲累,“他是手足,不是仇敌。”

“他不是!”萧元承猛地抓紧身上薄衾,双目圆瞪,一抹偏执浮出水面,“阿母只生了咱们四个,他是邬氏所出!邬氏夺走了咱们的父亲,他就是个小孽种!”

萧元胤逐渐沉了脸。

这番话并不陌生,正是儿时两个外祖一遍遍灌输给他们的。

他曾经也被这些话影响,后来被接去了县城,朝夕相处之下对邬夫人逐渐改观。然而几个弟妹……

尤其是萧元承,他对此深信不疑,对邬夫人母子怀有深切的恨意,近似魔怔。

萧元胤痛悔的是自己竟没有及早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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