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落江(2 / 2)
那种畏惧是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的。
“老子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顾江年见人不言语,抓着人的头发将其脑袋狠狠的撞在墙壁上,咚的一声,砸的看戏之人倒抽一口凉气,似是生怕这位阎王爷的怒火蔓延到自己身上,惊愕着,连退数步。
顾江年这日,心情堪比坐着过山车直上九霄,他的妻子,怕水,幼年时留下来的恐惧至今都在,可这个男人、将她推向那暗潮汹涌的澜江,让她在恐惧中挣扎,扑腾。
因着早年间历经过那种无力的挣脱恐惧,是以顾江年分外能懂一个怕水又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江里的那种恐惧感,
纵使你富可敌国,财富换成纸币都能填满半个澜江。
可那种无力的窒息感一但向你席卷而来时,是你有再多的钱都无用的。
这个男人竟然想让他的蛮蛮,在绝望中死去。
顾江年擒着男人的头发,砰的一声将人砸在了地板上,迈步向着人而去,拎起人的衣衫,发了狂似的一拳一拳狠狠的落在人的脸面。
顾江年是个练家子,拳脚功夫与部队里出来的罗毕不相上下,搏斗亦是有招有式,下手狠毒,且毫不留情。
在场的,无一人敢吱声规劝,。
被顾江年踩着打的人此时早已神志不清,牙齿混着血从口中喷出来。
顾江年这日,杀红了眼,他想弄死这个男人的心情格外浓烈。
“先生————,”罗毕见那男人已是奄奄一息之态,在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开口轻唤了句,壮着胆子想要上前阻止,却被顾江年推开。
他尚未站稳,只听顾江年咬牙切齿恨不得能将人剥皮吃肉似的恶狠狠道:“我顾江年的老婆,是你能动的?”
哗啦————
这句话、无疑是给平静的澜江扔下了一颗炸弹。
将刚刚还有点点声响的澜江炸的静默无声。
“给我查,将监控室里的人拉出来一一审问,老子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我顾江年的老婆。”
顾江年阴狠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阴桀,狠厉的眸子如同x光似的,令人心惊而又胆颤。
09年,c市有两大人物。
一是顾江年。
二是姜慕晚。
这二人有着相同的行走轨迹,不顾仁义道德、颠覆家族。
老祖宗留下来的圣贤之理在他们这里是不存在的。
她们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家族企业变成私有企业。
将仁义礼智等等东西丢在地上且还会抬脚踩两下。
曾有人笑言道:“若是君华顾江年跟华众姜慕晚联姻了,会如何?”
有人答:“那我们完了,c市必定会是这二人的天下,她们称主称霸,我们寸步难行。”
有人又问:“万一呢?”
那人又道:“老祖宗不是讲究性格互补才是婚姻之道吗?”
有人补充道:“老祖宗还言惺惺相惜呢!这二人行的是同一条路,难保不会有相惜之意。”
不曾想,笑谈成真了。
顾江年跟姜慕晚当真走到一起去了,这c市,迟早有天要成为这夫妻二人的天下。
顾江年那句: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顾江年的老婆。
无疑是将整个宴会厅的宾客都惊吓住了。
彼此面面相窥久久不敢言,张大嘴巴难以置信的望着的面色骇人的顾江年。
顾氏江年,最是心狠。。
姜家慕晚,最是无情。
而这二人,成了夫妻。
倘若此消息放了出去,必然会让整个c市动荡。
这日、顾江年抢尽了蔡家人的风头。
而昏迷中的姜慕晚亦是成了众人瞩目的对象。
谁也想不到,这场订婚宴会生出变故来。
且这变故,生的如此蹊跷。
仅是一夜之间,这c市的该有多少女人黯然落泪啊?
“不是我、不是我——————,”苟延残喘的男人找到了点点意识,用尽全身力气喃喃开口。
“是谁?”顾江年和狠狠开腔。
罗毕相信,倘若此时,他手边有刀子,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刀子插进这个男人心脏。
“单祺,单祺,”男人口齿不清,将背后人拉下了水。
他不怕死,但他深知,顾江年有千万种法子让他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人群中,有人在寻找单祺的身影。
而角落里,有一女孩子缩着身子往人海中躲去。
罗毕带着人四处搜寻,最终在角落里将人抓获,提着人丢到顾江年脚底下。
单祺,单家姑娘。
被顾江年设计将母女二人都丢进鸭馆的二人。
这又是一场迁怒,一场与顾江晨一样的迁怒。
起因是顾江年设计了这母女二人,才引得今日的事情发生。
顾江年见躺在地上的单祺,一时间没了言语。
只因、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事情的起因是什么。
“顾董不问我为什么吗?”单祺抬眸望着顾江年,望着站在自己跟前如同神祗似的男人。
望着这个高高在上且不可一世的男人。
他曾经,也是自己跟同学朋友谈论的对象。
可此时,他们却以这种方式见面。
何其可悲?又何其可笑。
“报警、交给警察,”顾江年低头望着人,嗓音及其冷厉的道出这么一句话。
“凭什么?”单祺不甘心的叫唤着。
她望着顾江年,有着与平常女人见到心爱的男人那种眼神、迷恋、痴情以及不甘心与痛苦。
她当然不甘心自己本来是单家的小女儿,倍受宠爱,可就是因为姜慕晚她的人生一落千丈,从一个豪门千金变成了一个人人谈论的婊子。
她的人生毁在了姜慕晚身上,她本该是有大好前程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姜慕晚,都是因为姜慕晚让她变成了这样。
上次在慈善晚宴没能找到下手的机会,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她。
“你说凭什么?”顾江年怒火未消,听闻单祺的这句话,怒火膨胀,咬牙切齿问道。
“窃钩者诛,窃国者成诸侯,她姜慕晚算计我害我的时候怎么就没进局子?”单祺当着众多人的面咆哮着,下定了决心要在众多人跟前揭露姜慕晚的恶行。
更甚是恨不得带着姜慕晚一起进局子。
“她心狠手辣不近人情就因为我妈妈跟她起了几句争执就算计我跟我妈妈,把我们弄到那种肮脏之地,即便是要下地狱,那也是她姜慕晚该下地狱,而不是我这个无辜者。”
顾江年冷睨着人,轻气薄唇、寒凉的话语向着她而去:“你口口声声说是姜慕晚的错,你可有证据?竟然你觉得罪魁祸首是她,为何不报警处理?单小姐,脑子是个好东西,你得有,但凡是多喝几瓶六个核桃,你也说不出这种没脑子的话。”
他冷睨了眼躺在单祺身边还在挣扎的男人,紧接着道:“你有愤恨不满有疑惑去警局跟警察说,而不是跑到我跟前来质疑,我是姜慕晚的一个人的老公,不是惠及苍生替众生洗清冤屈的法律,再者————,”他望着人,似是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语不够扎心又补充道:“我妻子,即便是杀人放火,我也觉得是那人该死。”
“窃钩者诛,窃国者成诸侯?”他反问,又冷嗤道:“池鱼堂燕、焉能无辜。”
质问姜慕晚的罪行?
成年人犯错要承认,挨打要立正,犯了错而不承认,挨了打而不长记性,这种人九死不惜。
“你就是个包庇犯,你算什么慈善家?算哪门子的慈善家?”单祺望着顾江年的背影狠狠的咆哮着。
一个慈善家怎么会去纵容别人杀人放火?顾江年说白了就跟姜老爷子是同一种人,他们心思狠毒,做事情有自己的章法与手段,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我要杀了姜慕晚,让她给我陪葬,”单祺尖利的咆哮声响起,且还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的欲要向着姜慕晚而去,似是恨不得马上撕烂了她,拉着她一起下地狱。
只是、她的动作尚未出去半分,便被顾江年一脚踹了会来。
“老子打女人。”
顾江年那一脚,不轻。
直接将人踹晕了过去。
“江年————,”余江得知邮轮出了事情,急忙乘着快艇奔赴而来,脚步急切而来时,先是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姜慕晚,再看到拎着人恨不得马上就将人弄死的顾江年。
似是担忧闹出人命,他疾步而来欲要阻止顾江年的动作。
只是尚未出口的话,被邮轮上空直升机的轰隆声打断了。
众人抬眸望去,只见的是j方的专用直升机。
人群中的惊呼诧异又齐齐而来。
这夜、姜慕晚与人起争执时,电话未挂,宋蓉将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担忧姜慕晚出了意外,借用了旁人的手机报了警。
“天啦!怎么会出动j方?”人群中有人惊呼。
只因看见了满副武装的人顺着绳索从空中滑下来,且还端着q。
这夜、共有两大恐
一恐、顾江年与姜慕晚已为夫妻。
二恐、惊动了j方。
“你好,我是邮轮负责人,请问这是?”无疑、见多了大世面的余江也吓住了。
这一直升机的人全副武装而来,这极大的阵仗,让人联想到了丛林之战里的惊恐片段。
“c市。。,”那人端着q、未曾伸出手。
环顾四周再道:“我们收到消息说有人绑架宋蛮蛮女士。”
那人说着,许是怕余江不知,且还从口袋里掏出了照片给余江看了眼。
照片上的人,是姜慕晚无疑。
“不是绑架,只是出了些许意外,”余江开口解释。
“余先生慎言,绑架科研家属的罪行是可以直接到j方的,你的这句意外是什么意外?”
余江心里一颤,自然是被j方的这句话给震慑住了。
双方均是默了数秒。
只听余江身后有道板正的嗓音响起:“被人用了些许肮脏的手段推下了江,人已经救上来了,罪魁祸首也在此处。”
顾江年说着,将浑身是血且奄奄一息的男人丢到满副武装的人脚边。
那人低头睨了眼脚边进气比出气多的人,又将目光缓缓的移至顾江年的脸面上,身旁的人附耳言语了句什么。那人的目光越过人群,看着正躺在地上被人做急救的姜慕晚身上。
使了个眼色,后方的人打了个手势。
一名医生提着箱子加入了急救当中。
“你是谁?”
“宋蛮蛮女士的先生,”顾江年望着人一字一句答。
那人踢了踢脚边奄奄一息的人,又问:“你打的?”
“动我老婆,情理之中,”j方那人的态度强硬,而顾江年也不输人家。
顾江年此时即便是浑身湿漉漉的,可满身霸道的气场仍旧不输给眼前这个保家卫国的人,双方对视数秒,均是无言。
而这诺大的宴会场,宾客云集,也无一人敢吱声。
直至、姜慕晚的一声咳嗽打破了场中的静谧。
这一声咳嗽也让顾江年的身形动了。
四目相对的僵局打破,余江走出来当起了和泥人,同人道:“宋女士远在西北为祖国做贡献,还望先生报喜别报忧。”
这句报喜别报忧,听起来多么的善解人意啊?
可余江自己心里清楚,他忧心的是顾江年又要面临另一个困境,且这个困境比c市的流言蜚语更加可怕。
在此时这般情况下,万不能再生出任何事端。
j方的人目光落在余江身上带着几分打量,未应允,也未拒绝。
凝视他的目光也未放松。
众所周知,她们有权利对余江的话发出质疑。
但质疑紧接着而来的是验证。
“是夫妻,”验证的人转身回来给出答案,那人面容才有了片刻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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