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情窦初开(1 / 2)
唐攸宁回到梨院,清和早就在门前守着了,一见到人方才郁结的眉头才自动松开,随即欢心雀跃的飞奔上前。
“王妃,你回来啦,王爷唤你去,没有为难你吧?”
清和空灵的眼睛里倒映出唐攸宁心事重重的样子。唐攸宁似乎心情不太好,从喉咙里哼出“没事”两个字,就准备进屋,却被清和拉住,偷偷摸摸的塞给她一团纸。
“什么?”
清和凑近唐攸宁,压低声音道“晏医官托我拿给你的。”
从清和口中听到“晏医馆”,心下越发好奇了,到底是她知道的那个是真的晏医官,还是那天在院子里鬼鬼祟祟的那个才是真的晏医官?
又忽然想起来自己自打成亲那天后就没在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的伤怎么样了,那天,她看他伤得很重,应该不比赵成悦轻,赵成悦那种皮糙肉厚的人都修养了一个多月才痊愈,晏华细皮嫩肉的,估计得养好几个月了吧?
唐攸宁拉过清和,在她耳边低声道:“晏医馆的伤怎么样了?”
清和没想到唐攸宁竟然还会关心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死活,心里越发觉得她这王妃真是太善良,太会照顾别人了,道:“晏医官呀,早就好了,他只是受了点轻伤,咋们王爷受的伤那才是真重,晏医官得知王爷受伤后连自己的伤都不顾,在王爷身边照料了七天七夜呢。”
“轻伤?”
他都已经昏迷不醒了,还是自己背着他进的王府,这也叫轻伤?你们燕北王府对待客人的心也太大了吧。
唐攸宁虽然惊讶于清和的话,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人的名字,想在向清和询问一番,可终归还是把一肚子的问题给憋了回去,她可不想主动提及成亲那日她干的好事儿。不然肯定会像唐诗说的那样被“浸猪笼”。好在也没有人主动提及,她心里暗想这事应该也就这样过去了吧,她可不想赵成悦找她秋后算账。
“对呀,王妃还有什么疑问吗?”
“哦,没了,我进屋休息了。”
唐攸宁支开了清和,进屋关上门,来到桌子边坐下,迫不及待的打开纸团。
当心燕北王。
短短的几个字,唐攸宁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的恐惧感瞬间不可抑制的迸发出来。
“要她当心什么,怕他杀了自己?”
唐攸宁在心里越发怀疑原主丢失的那段记忆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她去后院那天恢复的究竟是完整的还是一部分记忆。一切事情就像迷雾,唐攸宁原本以为她已经无限接近谜底,现在越发觉得谜底离自己更远了,一头雾水。
轩室,赵成悦一进门就瘫坐在地上,反手关上门后摘下面具,凉薄的唇角微微流出点点血迹,滑落到他胸前,宛如皎洁的宣纸上荡开的一抹晕色,格外刺眼。额间不断有密密麻麻的细汗落下,滴在修长的睫毛上,然后在凝脂般的脸上晕开。
蛊毒发作时的疼痛非常人所能忍,犹如千万只细蚁在同时啃噬血肉,他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抓住心口,指甲深陷进肉里,似乎想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疼痛才会消失。
晏华早就告诫过他,唐攸宁身上的蛊毒不比他以前中的,发作时的疼痛绝非常人能受得住,可他还是一意孤行,把蛊毒引到了自己身上。
他加受到她身上的痛,他要自己偿还。
胸口的疼痛慢慢消失,赵成悦勉强支起身子挪到床上躺下,额前的青丝有些微微凌乱,他虚弱的躺在床上,静静地等着第二轮蛊毒发作,只要挨过九次发作就可以了。但这次的蛊毒来得异常猛烈,体内的蛊虫疯狂的撕咬着他,又没有药物可以缓解疼痛,他只能把身体蜷缩起来,换个姿势减少疼痛。
这短短的一夜,他像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似的。
亲卫禀报唐攸宁一大早就在轩室外等候,说有要事求见自己。赵成悦起床梳洗好,才让人将唐攸宁带进来。
“啊宁,你找我何事?你脸色不太好,是昨晚没休息好吗?”
此时的赵成悦眉宇间已经褪去了倦色,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一条小缝,一袭白色衣袍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犹如绝世仙人一般,衣诀翩跹,独世而立。
唐攸宁却傻眼了,此时坐在她面前的不正是“晏华”吗?那个去接亲,在她与燕北王大婚当日身受重伤被自己背进王府,昨天告诉自己要当心燕北王的晏华。怎么摇身一变就变成了燕北王?
“你究竟是谁?晏华,还是燕北王?”
唐攸宁一只脚已跨进门内,另一只脚却因错愕而顿在了门外。
赵成悦微微一笑,对唐攸宁的反应并不觉得惊讶,他大手一挥禀退了亲卫,神情自若的道:“我已答应过圣上,与你的婚事确定后从此无旨意便不再踏入京城一步,奈何想你想得紧,迫不得已才乔装打扮,换了个身份而已,啊宁莫要见怪。”
唐攸宁听完更觉得匪夷所思了。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牛头不对马嘴的胡乱应答着:“那怕是让你失望了吧,我还活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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