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自断退路(1 / 2)
“昆仑自古以来就有着神山的称号,这并不单单是因为这里住着数以千计的神兽,还因为一个氏族的常年居住而威名在外。这个氏族就是上古遗留下来的十大妖神之一的天织一族。而天织一族内部结构又十分复杂,庞大的家族成员使得这个氏族几万年来在这片大陆上异常活跃,在无形之中给其他九个氏族造成了一定程度的生存压力,为此他们十个氏族之间经常互相攻打,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氏族优越感,也因为这样才给天族的人有了可乘之机,巧妙利用妖神内部的不和谐,发动了一次轰动六界的讨伐,最终这个称霸一时的天织一族也在那次讨伐中被六界联军合力剿灭,结束了妖神称霸的时代,迎来了天族一统六界的时代。”
一个满脸褶皱的老朽躺在靠椅上,慢吞吞的嘬了口茶,向自己的小徒弟讲述起了五万年前那场大战。
小徒弟一脸懵懂无知,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向这个有着‘老诸葛’雅称的师傅,心中的敬佩感顿时又升了好几个度。
“师傅,那后来呢,这个豪横的天织一族就真的这样没落下去了,没有在出现过?”小徒弟显然对天织一族后来的境遇充满好奇,在把茶杯添满时还不忘继续追问。
老诸葛呵呵一笑,又继续道:“后来啊,这个天织一族经历过那场大绞杀,族人已经悉数死去,从此退居到了朗风山,朗风山地势复杂,外围还栖息着许多上千年的灵兽,加之有结界保护,天族即使知道天织余孽就隐藏在朗风山,对他们也是无计可施。”
老诸葛说到这里,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徒弟,发现小徒弟也看向了自己,只好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又道:“对了,福儿,你这些年都跑到哪里去了,怎么一回来就问东问西的?”
啊福摇头,他是断不可能告诉老诸葛自己这些年一直都在为赵成悦做事的,便打算随口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就是像师傅告诫弟子的那样四处云游历练罢了,途中倒是遇到了诸多趣事,弟子日后说与师傅就是了。”
可惜姜还是老的辣,老诸葛眸光一聚,发现往日这个懵懂无知的小徒弟如今看起来已经心事重重了,作为师傅的他自然不能放任不管,嘬了口茶又说道:“你不愿意说也罢,为师不会为难你,只是最近收到了天帝的信,说要准备对天织进行最后的围剿,天帝能这样做,只能说明他已经找到了万无一失的计策。”
万无一失的计策!
啊福心里一征,目光微微一闪,但表情还是一如往常的懵懂,转身盯着快枯萎的桃树,道:“树叶又落满院子了,该扫了。”
老诸葛闻言一看,发现院前那颗桃树的树叶的确已经快掉光了,那是他精心培养了半生心血才种出来的,瞬间悲从中来,委屈得喃喃道:“昨天还枝繁叶茂的,今天怎么就枯萎了呢?”
“我回来时发现桃林里很多桃树都开始枯萎,不仅桃树,还有其他的树木,都已经出现枯萎的迹象了。”啊福的语气中比平时多了一种不易察觉的悲凉气息。
老诸葛听了却不以为然,道:“桃林的植物一向如此,受到法术摧残后,会在原本该盛开的季节枯萎。看来今年想要看桃花的愿望也要破灭喽!”
老诸葛说完,起身慢悠悠的朝屋中走去,佝偻的背影完全看不出这曾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师傅,回头吧,不要一错再错了。”扑通一声,啊福突然跪在了地上,朝着老诸葛大声说道。
老诸葛闻言身形微微征了征,双目却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背对啊福道:“为师就知道,这些年你没有闲着。”
“师傅!”见老诸葛没有回应自己,啊福紧握双拳又喊了一声。
“你走吧,你我师徒情分到此为止,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为师从不后悔有过你这个徒弟。”老诸葛说完,周围突然发出一道白光,白光消散后,老诸葛也不见了踪影,留下满脸心事的啊福还跪在屋前。
啊福是从赵成悦口中得知有人在进行关于花蛊的实验,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派他追查此事,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是自己的师傅。那个曾一脸慈祥的告诫他要学会宽待他人、以德报怨的人。
“师傅,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着天族去对付姐姐,难道就因为她的身份是天织后裔,她就连活着的机会也没有吗?”啊福怎么也想不通老诸葛把自己关在这座小岛上这么多年,竟然是为了研究如何用蛊杀人。而他要杀的人,还是唐攸宁!
啊福是万寿矶,一个一出生就没有良知不懂人情的魔物,他这一生注定不会有好下场,如果不是当初唐攸宁在晏华手中救下历劫的自己,他可能早就成为一颗杀人或是救命的药丸了,就在他好不容易学会活下去的时候,那些曾教他如何明辨是非、判断正恶的人却一转身变成了杀戮的制造者。
“这就是人性吗?还真是可笑,明明满嘴的仁义道德,到最后还不是手上沾满了血。师傅也好,魔尊也罢,你们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有什么资格总是摆着一副为天下苍生的大义表情!”
“有些人杀人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有些人是为了顾全大局,二者的区别在于,公与私之间,你如何衡量。”一个声音响起,啊福猛地抬头才看见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喜多多。
喜多多这个人平时看上去总是一副不像好人的样子,却能说出这样的话,啊福一开始还是有些惊讶的,但一想到喜多多是暮云手下,手上肯定沾过不少鲜血,脸色顿时就黑了下去,冷声道:“大道理谁不会说,杀了人就是杀了人,做错事就是做错事,不要为自己犯下的错找开脱的理由!”
喜多多看着啊福生气辩解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几步走到他面前蹲下,直视着他的目光,道:“你说的对,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犯了错就该接受惩罚,可是你却忘记了,这是个尔虞我诈的世界,强者相争,弱者互食,大家只在乎自己的利益,根本没有人会在乎这些虚无的对错,只要你站在大多数人的这边,即使无礼,他们也会生搬硬套给你一堆可笑的仁义道德,别问我为什么会抱有这样的看法,因为我曾经就是少数人中的一个。我亲眼看着他们打着堂而皇之的旗号,残害了我半数族人。”
啊福并不知道喜多多的过去,他也从不会主动向自己说起,听到这里不由一怔,再看向那人时,那人却收起了严肃的表情,又表现得满脸笑意,一把拍在他肩膀上,道:“你就不觉得奇怪,为什么我每次都能在你感到无助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你面前安慰你?”
啊福皱眉,不解地看向他:“不知,为何?”
喜多多本想调侃一下啊福活跃活跃气氛,谁知这个老实人不解风情,只好缩回了手尴尬一笑,道:“这叫默契,心理感应,咱两肯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所以总能不期而遇。”
啊福听了却不屑一顾,甚至觉得可笑,就起身理了理衣服,微微敛神看向他,道:“难道不是因为这个?”说完,从怀中掏出了那枚玉佩,是唐攸宁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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