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向死而生【五】（2 / 2）

“尽力而为吧。”沈轻扬苦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到哪一步。今天陈东升跟我说下个月洪荒战场就要开始了……我有点措手不及。”

“下个月啊。”叶拂柳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么。”

……

“你先休息吧，我想点事情。”陈东升支开了步东方，独自一个人坐在窗边。

他确实是想要一个人静静。等步东方离开之后，陈东升的身后出现了一片模糊的影子。那个模糊的影子似乎清晰了几分，隐隐地有了一个少女的模样。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陈东升没有回头，轻声道。他的眼神渐渐地迷离了起来，意识像是穿过了时间，看往了曾经。

沉默了一会儿，陈东升悠长地叹了口气。

“洛水，我想你了。”

……

陈东升很多次梦到洛水了。在梦里头他们像是最初在一起的时候那样，逛街，吃饭，嬉笑，打闹。每一个梦都极其真实，真实得让陈东升在每一次醒来之后都无法接受她不在的现实，心头是钻心的疼痛。

但是这个洛水是个“诅咒”，这一点陈东升也明白。他知道在自己的身后永远都有一个“黑影”，陈东升并不害怕，他甚至觉得这个黑影是洛水在守护着自己。

后来有人告诉他，这个黑影其实是一个诅咒，是洛水流传给他的诅咒。因为洛水死的时候，自己就是她最亲密的人，这个诅咒会传承到洛水最亲密的人身上。

陈东升不知道洛水是否清楚自己有这个诅咒。陈东升并没有把这个诅咒当成什么必须要清除掉的东西，陈东升反而认为，这是洛水最后“留给自己”的东西了。

尽管，或许它并非出自洛水的本意。

这天晚上，陈东升又梦到洛水了。

洛水抱着他，很久以后，她说道，东升，你放弃我吧。我不想害你。

陈东升没有回答她。

洛水又说，我希望你活得好好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以外，还有更多的好女孩。

陈东升就说，我老啦，不应该再去找女孩啦。

洛水就说，那你可以去找跟你差不多年纪的大姑娘了。

陈东升就笑，说，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已经该是阿姨了。

不等洛水再说话，陈东升就打断了她。

他说，自己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就算找了女人，也只是把她当成了洛水的替代品，那么还不如不找。

他说，自己放不下洛水，反正都是要死的，还不如带着洛水，两个人直到最后都在一起。

他说，这叫做向死而生。他早就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