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若我是飞鸟（二）（2 / 2）

但是，现在是在林朝歌和山下美月的面前。

对阿山，自己当然没有任何伪装的必要；而对于林朝歌，斋藤飞鸟突然发现，自己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卸去了外壳——就像是对待结识的很久的娜娜敏那样，坦率地表达出了负面的感情。

“预料之中啊...”装作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然后男人便看到了飞鸟身边的女孩，那似乎明白了一切的眼神。和山下美月对视的一瞬间，男人感觉到一阵转瞬即逝的恍惚。

“倒也不是不喜欢。”斋藤低声的辩解，让男人的注意力转回到了原定的计划之中。

“既然犹豫了，那就不是最适合你的歌曲了。但是既然我答应了娜娜要给斋藤桑谱曲，那就得是最好的才行。”他解释道。

接着男人便走到架子鼓旁边，整理起来。

“所以这一次，我希望，能得到斋藤桑的帮助。”

“什么意思...”

“这一次的毕业曲，我想能够辅助斋藤桑，做出属于自己的东西。”

“可我并不懂作曲啊...”抬起脸，女孩轻轻摇着头。

“这并不重要。”

“不就像是你之前说的吗？在漫长的偶像生涯之中，斋藤桑，已经失去了为自己而活的能力了。”这是不久前的夜谈中，男人感受到的女孩无意间吐露的心声。

“虽然是被人觉得是要毕业的时候了，所以才准备毕业——但是反过来想，为什么不从这首属于你的毕业曲开始，活出新的斋藤飞鸟呢。”这是林朝歌刚刚想通的事情。

偶像之外的斋藤飞鸟，已经被繁重的现实摩擦得黯淡起来，只能够在寥寥无几的时间不经意地展露。但是，真正的斋藤飞鸟——不管到底是不是一个懒惰，社恐，心里阴暗的斋藤飞鸟——都还是在华丽的外壳之下，努力而鲜活地生活着的。

她需要的，也许只是一首属于自己的曲子。

“飞鸟桑。拿着吧。”冰凉的击锤被山下美月塞进手掌心里，再看向她，五年的后辈，给自己递出了鼓励的眼神。

“...”

“...”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干嘛这么矫情...娜娜敏每天到底是，怎么受得了你的。”深深吸了口气，斋藤飞鸟走到了架子鼓前。

有些熟悉地做着鼓着脸的模样，女孩望向林朝歌。

“那我该怎么做。”

“随便打就行了——把你心里最想打出的节奏，打出来。”林朝歌点了点头，接着，在山下美月的鼻尖，淡淡的，属于春天草地的气息便显露了出来。

“就这样吗...”踩着脚踩，女孩虽然还是有些不信任，但是还是握着木锤，看着身前的架子鼓。

接着，有序的节奏，便敲响了琴房。

...

“呼呼...”擦掉额头上微微渗出的汗液，斋藤飞鸟看着不知什么时候靠在钢琴旁边的林朝歌。男人用手撑着下巴，脚尖还在慢慢打着节奏。

“...”

“好了，可以了。”

“哈？”虽然应该仍然是日语，但是女孩觉得自己开始无法理解男人。

“我知道，斋藤桑的毕业曲了。”林朝歌说着奇奇怪怪的话，接着便起身，坐到了不知什么时候被山下美月准备好了的钢琴之前。

“那么，”不会弹钢琴的男人抬起了手。

昂贵的镀层反射着的阳光中，他看到了他要弹奏出的曲子。从under到center，颠颠簸簸之间，那个当初跟在娜娜敏身边的小黑女孩，已经变成了现在正坐在自己和山下美月身边的，这样一位[斋藤飞鸟]。但是不管经历了什么，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那就是这十二年，是真真切切，完完全全，属于她的。

“那么请听...”指尖悬停，停在了琴键的上方。

“属于斋藤飞鸟的”

“渺小王国”

钢琴开始流动，所讲述的，是斋藤飞鸟的斋藤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