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黑夜生死（1 / 2）

“哗啦啦！”

古老的大殿门外，那原本被赢弱灯光，阻拦着的无尽黑暗，竟然也在那一盏灯，被铲断的瞬间，直接汹涌进了大殿之内。

原本能昏暗照亮整个房间的灯光，在这一刻，赫然已经变得更加赢弱，灯光能照亮的范围，瞬间就缩小了将近一半。

灯光，能照亮的范围，只剩下了半个房间。

“你，你在干什么？”

“你真的直接铲断了那蜡烛，你，你这是想要把我们所有人害死，你，你快，快把那蜡烛接上！”

古老的大殿之中，所有人看着苏小凡这一个动作，眼珠子都在恐怖震颤！

原本躲在古殿角落里的几道身影，也猛地动了，他们眼中在这一刻，显然也都纷纷爆发出了一股恐怖怒意和惊惑！

他们看着苏小凡，完全没有看懂，苏小凡是在干什么！

“这年轻人……这么猛？”

那一头黑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跟着回到了大殿门口，它看着苏小凡这个动作，它的驴眼也不由猛地圆睁！

它赫然看到，也有些目瞪口呆！

“这不是要死了？”

“驴爷我都不敢干的事情，你竟然敢干？喂，年轻人，你要死了，那个青铜古灯，不管用！驴爷我以前见过！”

驴在震惊之中，也紧跟着再说了一句。

咔嚓嚓……

而几乎也就在这一刻，苏小凡在铲断那蜡烛的瞬间，骤然也感觉到了，自己脖颈上，有一股极度冰寒恐怖的气息，瞬间爆发。

苏小凡感觉，有一只手，像是直接从自己背后，卡住了自己的脖子。

自己的身体，也在这一刻，瞬间失控。

那一只手卡主自己脖子的时候，自己的脖子与自己的身体，像是陷入了一种诡异恐怖失联的状态。

失控！

苏小凡脸色终于大变。

不对！

自己刚刚在咨询那青铜头颅的时候，青铜头颅不是说，自己能拿着这个蜡烛，活着离开这个大殿吗？

为什么，在自己铲断那蜡烛的瞬间，自己的脖颈，会被诡异的东西，瞬间锁死？

是那个老太太？

自己刚刚铲断那蜡烛的时候，触发了那老太太灭杀自己的一个杀人规律？

苏小凡脑海之中念头急转，苏小凡也强行爆发，想要用神念，穿透自己脖颈处的封锁，强行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

同时，苏小凡也准备，在最后一刻，强行唤醒系统。

在这种时刻，都已经快要死亡了，苏小凡也没有再顾忌这么多，系统在自己脑海里，只是陷入了一种深度休眠，并不是消失了。

它是在极度忌惮一些什么。

但是，自己都快要死了，这个时候，苏小凡自然也不会在意，系统忌惮的东西。

苏小凡强行爆发，自己的神念，显然根本无法穿透自己的脖颈，从而控制自己的身体。

在那一双无形的手，瞬间卡主自己脖子的时候，仿佛局面，瞬间就失去了控制，那一股禁忌诡异的力量，仿佛能轻而易举的，隔绝自己的神识与身体。

咔嚓嚓……咔嚓嚓……

那一只手，落在自己的脖颈之上，那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恐怖收紧，苏小凡只是一个瞬间，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呼吸直接断了。

并且，自己的颈椎，也在这一刻，遭受到了极为恐怖的挤压。

自己的身体，修炼到现在，已经完全到了一种普通法器，都无法攻击破开的程度，自己颈椎，在自己全力紧绷之下，更是能抗住金仙的全力一击。

可此时，在那一双无形的手之前，自己的颈椎，却像是和普通人一般，那手收缩，自己的精锐，竟然都出现了骨骼要碎裂的声音。

颈椎，在错位！

“系统……”

轰！

苏小凡在这一瞬间，也不在遮掩，苏小凡直接将自己的念头，运转到了一个极限，苏小凡要直接用神念，冲击识海深处，沉睡的系统的！

这，也是自己在这里，最大的一张底牌。

咔嚓！咔嚓！咔嚓嚓……

然而，也就在苏小凡准备全力攻击，自己的脖颈，要全面断裂之时，苏小凡猛地感觉到，自己脖颈周围，竟然出现了第二道，极为诡异玄冥一般的气息。

随着那一股气息出现，自己脖颈上的那一只手，竟然猛地松开了。

握着自己脖颈的那一只手，像是瓷器一般，诡异碎裂了，苏小凡能清晰的听到，这种碎裂的声音。

“呼……”

苏小凡猛地松了一口气，同时，苏小凡也瞬间感觉到，自己身上松了一下，大脑与自己的身体，直接也恢复了沟通。

身体，活动正常！

苏小凡脸色苍白，脚步都直接后退了一步。

“我叫苏小凡，当你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我刚刚遭受到了诡异禁忌鬼物的攻击，在生死瞬间，我手中的那一颗青铜头颅，刚刚救下了我一条命，它完成了自己的承诺。

我还知道，如果我连续将它放在，三个已经死去的强者的身体之上，那么，它将会再替我，挡住一次攻击生物的攻击！”

也就在这一刻，苏小凡猛地听到，自己手中，那个青铜头颅，忽然再度开口了。

只不过！

它这一次开口，像是动用了一种特殊传音的方法，大殿之中的人，像是没有听到，只有自己听到了它的声音。

苏小凡能感觉到，大殿之中的人，目光都在自己身上，看向自己手中那一颗青铜头颅的，很少。

“青铜头颅，不会说假话。”

“青铜头颅，有可能会在实话之中，释放陷阱。”

苏小凡也在后退那一步的瞬间，脑海里忽然再度想起了，系统在沉睡之前，说的两条重要的信息。

苏小凡脑海里，也快速想明白了，青铜头颅，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青铜头颅，在最后回答自己问题的时候，它的语序有问题。

在它语序之中，它先说的是，如果自己不用它去铲断那一根蜡烛，那么，它将会提供一次，帮自己提供一次，抵挡禁忌攻击的机会。

然而，其次它才说，自己倘若用青铜古灯，去铲那蜡烛，自己不会死，自己能活着，离开这个破旧古殿。

这两句话的意思，根本就不是，自己用青铜古灯，铲断蜡烛时，不会发生恐怖异变。

这两句话真正的意思是，自己会遭受恐怖异变，但是它会帮自己挡下这一击，自己不会死！

它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但是，这每一句真实的话中，却又带着一种陷阱？

它就这么，直接让自己用掉了一次，它出手的机会？

苏小凡脸色有些阴沉，苏小凡的目光，也朝着自己手中，那一尊青铜头颅之上，死死看了一眼。

唰！

不过，苏小凡脑海里，闪过这些念头，苏小凡并没有停留，也没有爆发。

苏小凡只是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强行冷静了下来，这青铜头颅，还是要继续留着，不过，自己如果有机会，也想想办法，弄清这青铜头颅，究竟是什么。

它话中，可能会存在陷阱，自己可以，尽量不使用这个东西！

比如，它现在提出的交易！

并且，这青铜头颅，明显也有自己忌惮的东西，它刚刚，明显是不想，自己用它的身体，去铲断那一根蜡烛。

现在权衡利弊来看，这青铜头颅，对自己其实有利的东西，可能还更多一些。

再加上，这是系统在彻底沉寂之前，让自己抢来的一个青铜头颅，系统应该也想到了，有这个东西在，自己在这座城之中，活下去的概率，应该更大一些。

苏小凡冷静下来之后，伸手已经抓住了，前方供台上的那一根被从底座铲断的蜡烛。

蜡烛底座之上，还滴落着殷红的血。

那血，腥臭！

苏小凡抓起那一根蜡烛人手一般的烛台，蜡烛入手冰凉，像是有一股冷气，要顺着自己拿着蜡烛的手，朝着自己身体之中钻入。

噗通！噗通！

而也就在，苏小凡拿起那蜡烛的时候，大殿之中，忽然紧跟着，又有两道身影，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

那两个人倒地，他们左侧的胸口，以及左侧的手臂之上，赫然也多出了，两个血色手印！

“大殿之中，那诡异杀人的禁忌鬼物，加快了杀人的速度？亦或者是，放大了杀人的规律？”

“你，你究竟在干什么？你真想所有人死吗？你……”

大殿之中，所有人的脸色，已经是一变在变，他们看着苏小凡，他们身上有人的杀机，赫然也已经再爆发。

“滚开！”

“我说过，不想死的，跟我走！”

苏小凡却根本没有理会，这破旧大殿之中的人，苏小凡拿到蜡烛的瞬间，转身就已经，朝着大门外走去。

“你刚刚提醒我们，不是为了救我们吗？”

“你，你为什么现在，又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这样做，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你不感觉，你很自私吗？”

大殿角落里，有一个看起来还有些稚嫩的，在地球上，也就是大学模样的少女，指着苏小凡，声音都有些尖锐。

“我说过，要救你们了么？”

“我刚刚告诉你们我的发现，只是为了让你们跟我走，而你们跟我走的话，在不断有人死亡的时候，我或许可以从你们的死亡之中，看出一些杀人规律。

不过，你们在这种情况之下，同样也能获得一些活下去的希望。

你们感觉，如果我不提醒你们，这里有可能超过三尊的诡异禁忌生物，你们活下来的概率，有多大？

都已经是成年人，或者说，都已经是历经了很多生死的修士，我只是多给你了你们一个选择，你们连这些，都看不懂么？

如果连这些都看不懂，你们可以选择继续留下！”

苏小凡声音冰寒，一字一句开口。

苏小凡在开口之间，就已经走到了门口，这种危机重重，随时都可能死亡的地方，苏小凡从来都不想成为一个圣母。

苏小凡自然也不可能，被所谓的道德，给约束住！

一起走，是一种选择，同时，也是一种相互的合作和利用！

沙沙……沙沙沙……

左手提着青铜头颅，右手拿着那一盏鬼灯，腰间挂着血刀，至于那一盏青铜古灯，则已经被苏小凡，扔进了自己的背包之中。

苏小凡在开口之间，就已经走到了大殿门前。

这大殿之中，那个从一开始，就在杀人的禁忌鬼物，还在杀人，而那个原本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太太，也已经消失。

苏小凡自然不可能，在这里继续停留，苏小凡感觉，这个大殿，或许很快就会成为一个死地。

苏小凡隐约能猜测到，这鬼灯真正的作用，是限制诡异禁忌生物，触发死亡条件的东西。

就比如！

那个杀人手印，如果那个杀人手印，和自己猜测的一样，杀人规律是携带手印的人与未携带手印的人，在同一个被印着手印位置距离到一定程度触发的话，那么，青铜古灯有可能会限制其触发的距离。

就比如其中一个死人，胸口有一个手印。

原本触发这个死亡规律，需要另外一个人，胸口同样的位置，靠近这个手印三米，就可以触发死亡规律。

而有这个鬼灯在，在灯光之下，这个触发距离，有可能会缩短到一米，甚至半米！

这是一种限制！

当然，这仅仅只是自己的推测，具体的东西，还需自己观察更多的东西，来验证。

苏小凡脑海里，一脚也直接朝着大厅外走去。

可在此时，苏小凡也听到了一股熟悉的沙沙的声音。

门口，那个站了好一会儿的，血迹斑斑的裹尸布，在自己走出这大殿大门的时候，它居然，直接朝着那大殿之中，走了进去。

大殿之中，原本有人是想试图，阻拦苏小凡的。

可是，他们听到苏小凡冰冷开口，再加上，苏小凡之前一刀斩周正，还有苏小凡刚刚强行弄掉那烛台，终究还是没有人敢真正上前阻拦。

大殿里的人，显然很清楚，在之中情况之下，在这里战斗，几乎就是在找死！

“你……”

那个年轻的女修士，见苏小凡这么开口，她在恐惧之中，脸色都不由猛地涨红。

她还想开口，却被她旁边的一个中年女修士，一把拉住了手。

她的目光，在这一刻，赫然已经看到，在苏小凡走出房间的时候，那个沾满血迹的破旧裹尸布，忽然走进了房间。

“走，跟着他走，别乱说话！”

那个中年女人，在那少女还恐惧的时候，显然已经快速做出了一个决定，她眼神之中的惊怒，也仅仅只是持续了一秒。

她似乎很清楚，在这种地方，任何的情绪，在绝对的生死和鬼物面前，都根本一文不值！

“他刚刚，已经死了！”

“他为什么还活着，他在触碰那灯台的时候，明显已经触碰到了那老太太的杀人规则，那老太太并不是和那种流动的鬼物一样，出现一次就不见了。

事实上，这个老太太，这些年，一直都是守在烛台周围。

她只不过很少出现，在烛台还亮着的时候，也很少杀人罢了，那烛台，供桌，以及那两个太师椅，根据我掌握的资料，应该都是损毁，移动，乃至伤害都会触发死亡规则的人。

他，刚刚难道没有触发么？”

大殿之中的一个角落，有一个中年人，在这短暂的瞬间，也已经做出了一个选择，他也快步，朝着房间外，跟了过来。

他像是知道一些什么，可他看着苏小凡的背影，他眼神里，显然也是一片疑惑。

苏小凡手中的青铜头颅，在进入古殿之后，说的话基本只有苏小凡能听到，他们并没有听到，苏小凡之前与青铜头颅的对话。

“那东西，难道有苏醒了？”

驴守在门口，它一边看着苏小凡，一边也看向那犹如清洁工一般的裹尸布，它眼神惊异，然后又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挡住了那鬼物一击？你用什么挡的？”

“你身上，有什么东西么？”

“古城之中，这些诡异东西的攻击，用什么阻挡？”

苏小凡没有回答驴的问题。

苏小凡反而在走出那大殿门的瞬间，反问了驴一个问题。

“什么阻拦？我怎么可能知道？”

“对了，我看你身上东西比较多，你会不会累着，要不然，你手中的这个蜡烛，我帮你拿着怎么样？”

驴见苏小凡问，它直接就转移开了话题，它的目光也忽然落在了，苏小凡的手上。

苏小凡的目光，在驴身上停留了半秒。

随后，苏小凡见驴目光闪烁，直接朝着洪枫，洪元和那十二尊妖王的方向，走了过去。

能活到现在的，或许这里很多人身上，都有秘密。

那驴身上，同样也有秘密。

苏小凡大致能判断出，那驴，极有可能，是经历过那血色手印攻击的，只不过，这驴爷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它活下来了。

苏小凡刚刚经历过，那极为恐怖的禁忌鬼物攻击，苏小凡很清楚，这种攻击，究竟有多恐怖。

仅仅只是靠着自身肉体的力量，几乎很难抗住，这禁忌诡异鬼物的恐怖灭杀规则！

那驴，同样也不能！

苏小凡走动，灯光摇晃。

那微弱的灯光，在屋子里的时候，几乎都已经到了赢弱，随时都可能会熄灭的状态，在走出屋子之后，灯光显得更为赢弱。

灯光照亮的面积，仅仅只剩下了，十一二个放平左右。

“老大，猛犸妖王死，死了！”

“它的眼睛，变成了纯白色！它的眼睛之中，像是被灌满了白蜡！”

野牛妖王见苏小凡重新回来，它牛眼之中，都爆发出了一抹激动，苏小凡离开的时间，明明都不到一分钟，可是，野牛妖王却感觉，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

跟着苏小凡，未必有多安全，可是，有苏小凡在，野牛还是感觉，周围更安全一些。

“走！”

灯光照亮，苏小凡也看清了，在自己离开的这短暂一分钟的时间里，已经倒下去的猛犸妖王。

它身体平躺，它死亡还是保持着缩小和正常人一般大小的状态，它两个眼睛，赫然已经变成了惨白色。

它两个眼睛，被一层厚厚的蜡，给封住了。

苏小凡也不清楚，它刚刚就在这里停留着，它触碰了什么诡异东西的禁忌生物。

危机！

这无尽的黑暗之中，确实隐藏着无数，根本就无法看到的恐怖危机，苏小凡现在倒也想明白了，为什么之前这么嚣张的洪枫，在黑夜来临之前，为什么这么着急逃亡了。

“你把那一根鬼手蜡烛，拿，拿出来了？”

在野牛妖王和其他一众妖王亢奋之时，洪枫的目光，却不由朝着苏小凡手中的那一根蜡烛，看来过去，他眼神之中，同样也流露出了一抹震撼。

他显然，也知道那一根蜡烛的意义。

“师兄，后面大殿之中，有一些人，跟过来了！”洪元的目光，也朝着后方，看了一眼。

啪！啪！啪……

而同样也就在这一刻，前方，那一针犹如实质一般的脚步声，赫然已经像是，走到了一众人的身边。

苏小凡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脚下的青苔和那种诡异的霉变，几乎已经像是在地上，铺了一层。

那个脚步声的主人，像是能影响，周围的环境。

“老，老大，你，你看，那那个人，那个东西是什么？他没有头？”

黑虎妖王眼睛明亮，黑虎妖王的视力，在不动用任何气血和术法的情况下，明显比其他一种妖王，要高出了一截。

它此时虎眼瞪的滚圆，它一边看着前方，一边后退了一步，它身上的毛发，赫然也已经恐怖炸开！

它竟然如同普通的猫一样，炸毛了！

苏小凡在它炸毛的时候，显然也已经看清了，从前方一步步赶来的，那一道身影。

那一道身影，没有头！

他穿着一身铠甲，每一步都很沉重，他身上带着一股湿气，他走过，他脚下的地面，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铺上了一层青苔和霉变的痕迹。

他走的漫无目的，像是根本没有目标和方向。

苏小凡手中，那一盏犹如人手一般的灯，在这一刻，都恐怖暴动了一下。

灯光比刚刚亮了一些，灯油似乎耗费的，也快了一些。

不过！

周围原本应该可以照亮，更大范围的灯光，在那无头人经过的时候，赫然反而收缩了将近一半。

这灯光只是勉强的能笼罩着，苏小凡，洪枫，洪元和一众妖兽。

“这东西……”

那黑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它目光死死的看着前方路上的那一具无头尸体，它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但是，眉头紧皱，驴眼之中，又像是闪过了无尽疑惑。

“噗通！”

在后方，从古殿之中，刚刚走出的十几道身影之中，有人在无头人出现时，忽然倒在了地上。

“有人死了！”

“刚出门，就遇到了恐怖鬼物吗？我们要不要回去？”

“我们已经在这座古城之中，躲了这么多年，难道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从破旧古殿之中，走出的那一行人，身体和身体，都已经完全紧绷到了一个极致，此时，看到有人再度到底，有人心中，几乎已经出现了崩溃。

“洪枫，你在前面带路。”

“去你之前说的那个，距离这里最近的，你知道的那个安全点。”

苏小凡目光从那无头人身上掠过，随后，苏小凡直接朝着洪枫开口。

灯火在苏小凡的手中摇晃，苏小凡的心态，在此时则平静到了自己的极致，苏小凡的思路，也极为清晰。

“好！”

洪枫闻声，这一次到时没有拒绝。

他很清楚，如果不以最快的速度，走到下一个避难点，在这黑夜的路上，早晚都会死！

他快步上前，洪元紧跟在了他身后。

“老大，我走你前面。”

野牛妖王见苏小凡，拿着灯，已经上前，它自告奋勇的走在了苏小凡身前，也就是洪枫和洪元身后。

苏小凡倒也没有阻拦。

苏小凡很清楚，在有自己手中这一把灯在的情况之下，以自己为中心，越靠近自己，有可能反而越安全。

至于前方和后方，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已经没有这么重要。

因为诡异恐怖的东西，有可能在前面迎头撞上，也有可能，从周围的黑暗里，乃至后方，直接出现。

就像，刚刚人群之中，死亡的那一个人！

啪！啪！啪……

洪枫前面带路，苏小凡拿着灯，快步跟着前行，而那一道沉重的无头身影，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众人。

除了最开始诡异死亡的那一尊妖王，以及后面人群之中，诡异死亡的一个人，反而没有再有其他人死去。

苏小凡也无法判断，是因为自己手中那一根鬼烛的功劳，还是那无头人，根本没有察觉到一众人的功劳。

灯光昏暗，洪枫的速度很快。

大概一分钟后，洪枫和苏小凡一众人，赫然已经从重新，回到了主干道之上。

呼呼呼……

黑暗汹涌，主干道一片死寂，仿佛之前，战斗的时候，在主干道上出现的那些人，已经瞬间人间蒸发。

有风吹过，有些冷。

“快到了，过了前面第一路口，就是那个废弃青楼。”

“不过，与那个大殿不一样，进入那个青楼，需要钱，青楼一共三层，进入第一层，需要三个铜板，进入第二层需要六个，进入第三层则需要十二个！

每上一层，需要缴纳的铜板，就越多。

我从进入这座古城的时候，那座青楼就一直存在，据我所知，在最近的一百年之中，那青楼发生恐怖异变的次数，一共也不超过三十次！

不过，那座青楼收费太高，铜板在这个世界，几乎又是极为罕见的东西，很少有人真的一直都在那青楼里度过。”

洪枫快速开口，对于这城中，这一片区域的避难地点，洪枫明显很熟。

事实上，不仅仅是洪枫。

能在古城里，活过一段时间的人，几乎对自己附近的避难地点，都很熟，因为，如果不熟的话，如果出现任何意外，都有可能会死亡！

“古城里的一次黑暗，持续多长时间？”

苏小凡目光在街道上扫视，苏小凡忽然再度开口。

在后方的人群之中，有一个中年人，看着四周的黑暗，在此时像是已经被吓的心态崩溃，他摇摇晃晃的，朝着前面，明显加快了速度。

他甚至胡乱的，朝着前面的一众妖王里，挤了一下。

在那个无头人走后，苏小凡手中的灯光，就已经恢复了正常的亮度，这亮光，几乎能将所有的妖王，都笼罩在其中。

但是，后面跟着的人群，却只能蹭到一些灯光的阴影部分。

那个灯光，朝着十一尊妖兽里挤，有妖兽顿时就瞪了那人一眼，就连驴，都朝着那人瞪了一下。

因为！

驴在刚刚的前行之中，它也强行，挤入了那十一尊妖兽的队伍。

那十一尊妖兽，对那黑驴明显有几分忌惮，它们并不是很愿意，靠近那驴，那驴倒是在苏小凡右侧的灯光里，占据了一个位置。

“这个不确定，有的黑夜来临，就是持续正常的七八个小时左右，和正常黑夜的长短，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也有的黑夜，能长达数天，甚至，我在一百多年前，曾经历过一次，长达半年多的黑夜。

那一次黑夜过后，我认识的人，几乎死去了四分之三！

就连我师尊的道观，倒是都遇到了鬼物敲门，好在我师尊，动用一些几位诡异禁忌的东西，引开了门外的禁忌鬼物。

我感觉，如果不是这个黑洞世界，一直在不断的从外界，吸收新的横渡虚空的人进来，古城里人，差不多也快死绝了！”

洪枫显然没有理会，后面的异变。

他一边极度认真的在前面带路，一边快速向苏小凡解释。

苏小凡虽然是刚刚进入这座古城的，但是洪枫总感觉，跟着苏小凡，反而比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会更安全一些。

洪枫隐约感觉，苏小凡身上，有一种自己师尊身上的那种特殊的气质。

可随后，洪枫又摇了摇头。

他师尊可是已经到了虚空行者一阶，眼前的苏小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达到那个境界，否则的话，他就不能出手了。

自己师尊，虽然有能力暂时把境界，压制到金仙巅峰的境界战斗，可是，自己师尊这些年，可是也没有敢真正出手一次的。

因为，命，也只有一次。

到了那个级别，他们明显都会，将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虚空行者，在这里，也会陨落的！

“你们，买蘑菇吗？”

洪枫一边走，一边开口，他见这一路上，还算是安稳，他甚至已经微微有些松了一口气。

在他看来，苏小凡手中的那个鬼烛，绝对应该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否则的话！

在他的认知之中，正常的修士，是不可能在街道上，一直安稳走这么远的。

只不过，他脑海里的这个念头，才刚刚闪过，前方就陡然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同时，黑暗之中，有一道身影，也直接拦在了前方。

洪枫的身体，幽然僵住，他额头上一滴豆点大的汗水，也在此时，直接滴落！他艰难转头，看向了苏小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