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星图、冥想、渴望(4k)(2 / 2)
“我们何不动用点大威力的武器呢?”
他若有所思地举起手,将星图划走了,旋转着的澹蓝色纹路出现在他们面前,纹阵的合成音恰到好处的出现了:“一级权限持有者,史蒂夫·罗杰斯,暂代职位:船长,您需要什么?”
“我需要一种大规模的、复合式的血肉诅咒。”史蒂夫笑了起来。“你的资料库里应该有这方面的资料吧?”
“检索中——已检索到四百一十三份血肉诅咒的相关资料。”
“很好。”
史蒂夫的笑容开始变得越来越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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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布来切特进入了一种难以表述的境界——他的思考凝滞地如同被石头与河沙堵塞的小溪,但他的感官却前所未有的清晰了起来。他能感知到纹阵所制造的空气中蕴含的特殊芬香,也能清楚地听见两百米外走廊上黑色圣堂们轻微的呼吸。
他闭着眼,但他眼前却出现了一片崭新的世界,处处皆是美丽,就连地面上的尘埃都显得如此的令人着迷。
如此美丽,如此澄澈,如此地......令他厌恶。
我不应该拥有这种心态。黑色圣堂的至高元帅想。我应该永远保持憎恨、狂热与虔信。
伴随着这样的念头,他又开始念起了那熟悉到融入血液的帝皇祷言了,一遍又一遍地念个不停。简直就像是个机器人,从他认字开始,这份祷言就被他背诵。这些年来,他一直将其视作指引道路的明灯,并毫不犹豫地履行上面的每个字。
但是,就在前不久,他所信仰的神明却亲自来到他面前降下了神谕。
神明说,信仰我对你一点帮助都没有,你至今为止度过的所有难关都是靠你自己的力量,我从未真正地帮过你。
荒谬、震惊、难过——当然,还有一点再明显不过的愤怒。
赫尔布来切特理解不了帝皇为何会这样说,但他却本能地遵从了。原本,他一天会祈祷三次。如今,他每天只进行一次冥想。他不情愿,根本就不想这么做,可既然这是神皇的要求,那他就必须践行。
——然后,就到了这一步。
他不想这么做,但他的神却要求他放弃对自己的信仰。出于对他的信仰,赫尔布来切特遵从了,但也是出于对他的信仰,赫尔布来切特也没办法真正地让自己成为一个可耻的无信者。
信仰帝皇难道不是每个人类应该做的事吗?他们都有罪,是帝皇庇佑着所有人,是帝皇在这个黑暗的银河里让他们得以存活——既然如此,他们又怎能不回报以自己的信仰?
无信者、异端与对帝皇的信仰产生动摇的人都该死,他们都是一帮无耻的忘恩负义之辈。而忘恩负义,是一种可耻的亵渎。
赫尔布来切特睁开眼睛,那双眼以往只有坚定与狂热,如今却满是动摇与痛苦。他将手放上横放在面前桌上的至高元帅之剑,似乎是想借此感受罗格·多恩残留的力量,与西吉斯蒙德的意志。
人类总是这样,在陷入困境之时,他们一定会去寻求他人的帮助。这是本能,是刻在基因中的、无法更改的事实。自古以来,人类就是这样互相帮助度过了许多黑暗的夜晚。
但是,有些事你只能自己解决。
罗格·多恩无法帮他,西吉斯蒙德也无法帮他,就连帝皇都无法帮他。这是一个人的意志和他的信仰之间的战斗——换句话来说,这是场只属于他的战斗。
而且,无论输赢,他都将感到悲哀。
但他必须这么做。
赫尔布来切特沉默着站起身,纹阵立刻替他调亮了房间内的亮度,合成音响起:“赫尔布来切特至高元帅,您的冥想已经持续了四个小时三十一分钟。”
“多谢告知。”赫尔布来切特说道。“那位大人是否有什么任务交给我?”
“没有,但绯红之拳的佩德罗·坎托战团长曾在一个小时前询问过您是否结束,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他便离开了。”
赫尔布来切特赶忙问道:“佩德罗战团长找过我?他有说是什么事吗?”
“没有,需要我为您通知他吗?”
“不,不,没有那个必要。”
赫尔布来切特拿起至高元帅之剑,郑重其事地将它放到了一旁的武器架上。澹蓝色的荧光亮起,纹阵的法术立刻开始维护并清洁这把比赫尔布来切特更加富有荣誉的剑。做完这件事,他便朝着大门走去。
佩德罗·坎托——一个声名赫赫的战士,一个作战经验极其丰富的老兵,而且,绯红之拳们仇视兽人的程度与黑色圣堂不相上下。当然,更为重要的一点在于,绯红之拳与黑色圣堂都是多恩的血脉。
他们是血脉兄弟。
赫尔布来切特对帝国的政治形势没什么兴趣,也不想当个政治家。但是,有些事是身为阿斯塔特逃不掉的。当你成为一名阿斯塔特——尤其是黑色圣堂的一员,你就不可避免地会与各方势力打交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和自己的血脉兄弟打好关系显然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再者,就算抛去这一切,佩德罗·坎托也完全有资格得到他的尊重。
“我要亲自前去,纹阵,可否告知我佩德罗战团长目前的位置?”
“收到,检索中——检索完成。佩德罗战团长目前正在指挥室内,您需要进行舰内传送吗?”
“史蒂夫大人在吗?”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赫尔布来切特摇了摇头:“不了,我还是步行吧。”
舰内传送的动静可不是完全无声,他可不想让史蒂夫觉得不快——尽管赫尔布来切特其实清楚得很,以史蒂夫的性格来看,他是不可能为这种事情生气的。
不过......他们正在交谈?.CoM
至高元帅眯了眯眼,一种热切开始在他的心中沸腾起来。那是对于杀戮与战斗的渴望。想到这里,他赶紧快步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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