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劫与坎(2 / 2)
银桂把这想好的办法给陶玉和她妈妈说了,可陶玉要把那孩子生下来,不答应“做掉”。
听到这话,陶玉的妈妈当时就晕过去了,抬到医院一阵抢救才缓过来。
银桂苦口婆心给陶玉做工作,给陶玉指明两条路:
一是把人找出来,俩人结婚,这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再就是把这孩做掉,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否则,把这孩子生下来,这样她和一家人的名声就完了,妹妹弟弟以后怎么做人,爸爸妈妈的脸没地方放了!爸爸是厂领导,以后还怎么做领导工作?
还有这孩子到底算怎么回事,私生子算好听的了,当地人把这样的孩子叫“私娃子”、“龟儿子”!以后孩子长大了自己是什么感受,不但害了自己,还害了孩子,也害了一家人。
银桂说陶玉她妈妈想好了,如果陶玉硬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她就一死了之。
司徒卫东不见人影子,音迅全无,陶玉有泪往肚子里咽,想想也没什么好办法,只有答应把肚子里的孩子做掉。
陶玉以前感觉银桂写材料告她丈夫的状,有点傻,有点好笑,非常倒霉,而今自己比人家糟糕多了,感觉银桂是个难得的好心人。
做手术的时候痛得厉害,银桂在边上捏着她的手,拿毛巾给她塞嘴里,叫她痛得受不了就咬毛巾。
银桂还给她买鸡炖汤补身子,叫窦树庚回厂见熟人就说陶玉急性阑尾炎,在铜分厂找医生做了阑尾手术,送医及时,差点没命如何如何。
……
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仍然没有司徒卫东的消息。
陶玉托银桂打听司徒卫东的消息,银桂找人帮打听了一阵子,没有音讯。厂里派人到司徒卫东老家去找他人,也没有找着,他老家的老婆已经到法院起诉离婚了。
这之前银桂就揣测到陶玉肚子里的种是司徒卫东的。
陶玉相信司徒卫东不是一个负心的人,他和他妻子的婚姻早就是名存实亡了,相信他一定会回来找她,相信他会遵守他的誓言,她相信他时时刻刻都可能出现在她的面前,新生活就将从他出现的那一刻开始,相亲相爱一直白头到老。
陶玉有司徒卫东宿舍的钥匙,过一段时间就悄悄去打扫一下卫生,拖地抹桌子。
所有东西都按司徒卫东离开时候的样子放着,蚊帐也是一年给他洗一次,偶尔打开他的行李,在他屋里睡一晚上,期待能在梦里和他见一面。可是做梦从来都没有梦见过他。
实在想得厉害了就把司徒卫东的衣服枕巾凑到鼻子上嗅,想把他的气息嗅到肺里,留在心里。陶玉把那张画架子上,还没有画五官的人像用布盖上,她怕看见一张没有五官的脸的。
时间长了,司徒卫东那间房子一直空着,行政科要把宿舍腾出来给新来的工人住。
陶玉听人说要清理司徒卫东的东西,赶到的时候,司徒卫东的寝室门已经被撬开,铺笼罩被已经打成了包,两个木头箱子装了他的锅碗瓢盆等家什。
那画架子连同那张没有五官的人物画,以及当年司徒卫东在厂宣传队,反串白毛女跳芭蕾舞的舞鞋都扔在地上。
陶玉进屋先摘下画架上的没五官的画像卷了,在场的人都惊诧,明白那画上还没画上五官的人就是陶玉。
陶玉摘下墙上挂着的笛子,捏在手上端详,理着笛子的穗子,想起司徒卫东为她吹的一首首曲子。
陶玉不准拿走那些东西,说这屋住的人,歉他的钱,有四百多元,一直都没有还给他,现在人不见了,她要拿这些东西做抵押,待人回来以后还钱后再给东西。
清理物品是厂保卫科的人,属于陶玉父亲的部下,不好跟陶玉来硬的。
再说拿这些东西还得找地方放,懒得麻烦,正好叫陶玉先保管这些东西,但要贴上保卫科的封条,里面的东西不得擅自乱动。
陶玉在物品清单上签字,司徒卫东那些东西暂时有陶玉保管。
司徒卫东的东西在陶玉的身边,感觉就像他人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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