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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发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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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院

这两天没什么事, 唯独郑琇莹来了一趟,莫名地看上了她的琴。

“陆妹妹,你这琴是在哪间琴行买的,我看着颇为顺眼。”

郑琇莹一进门, 聊了没两句, 便指着那摆在案上的琴道。

郑琇莹总觉得有些不放心, 这琴实在太像了, 像是那个人的手笔。

雪衣哪敢让她知晓她那日折回去救人的事, 这岂不是打郑琇莹的脸么, 于是只含混道:“是在西市。”

“西市哪里?”

“记不清了,我不熟悉长安,仿佛是在最西侧的一条街上。”雪衣模糊道。

郑琇莹哦了一声, 拂了拂那琴弦, 偏偏不依不饶:“我着实爱这琴,我愿用我的那把雷氏琴与你换,不知妹妹可否割爱?”

这琴本就是她付出了好大的代价拿到的, 雪衣自然不肯换。

而且二表哥那样的性子, 他不要的东西便是烧了也不会给别人。

雪衣便委婉地拒绝:“我用惯了,换了恐怕手生。”

郑琇莹不好直接抢人的东西, 只好退了一步,不过临走时仍是借了她的琴, 想带回去和崔璟曾经送过她的那把比一比。

只是借用而已, 雪衣没办法拒绝。

但她却不明白为何郑琇莹这么执着于这把琴。

难道是看出这是二表哥的手笔了?

雪衣莫名有些不安,又害怕郑琇莹发现王景, 暴露救人的事, 便想着有机会出去得提醒提醒他。

除却这件事, 余下两日颇为悠闲, 李臣年让看的乐经雪衣已看完了,不懂之处也全用墨笔勾勒了出来。

但随手翻了翻,勾画的地方有数十处之多,看来还是得去请二表哥指点。

可二表哥本就事务繁忙,又不是个良善性子,雪衣若是求他指点,少不得又得付出些代价。

她和他本就不那么匹配,雪衣蹙了蹙眉,一想起清邬院便有些腿软。

还是晚点再去吧,今晚起码能睡个好觉。

谁知,她刚搁了乐谱时,秋容却来传了消息。

往常都是她主动上门,这还是二表哥头一回让人来传话。

雪衣有些不安,再问,秋容只说崔珩回来的时候带了账簿回来。

原来叫她去是要把铺子给她,二表哥办事真快。

雪衣心底小小地雀跃起来。

一间属于自己的铺子,有此做依傍,她往后便是脱离了崔氏也能过活下去了。

二表哥脾气是坏了点,但是他为她挑选了这件赏赐,雪衣还是由衷地感激他的,于是脚步颇为轻快地跟着秋容去了。

只是进了院子,她却发觉今晚的气氛有些怪异。

“今日的文书多,公子还在书房,劳烦表姑娘等等。”杨保从书房出来传话道。

“好。”雪衣轻轻点了头。

她巴不得他晚点出来,这样到时候她也可以早些回去。

然而夏日到了,这书房外面蚊虫有些多。

雪衣只站了片刻,垂下的手腕上便被咬出了几个肿包,微微有些焦躁。

一炷香后,她站的双腿微麻,悄声问了句守在门边的杨保:“杨小哥,二表哥今日要忙到什么时候,”

“卑职不清楚。”

杨保低头,嘴角却抽了抽。

合着表姑娘被晾了这么半晌还没意识到是惹了公子生气呢?

杨保掀了掀眼皮,余光了瞧见表姑娘仍是亭亭的站着,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这才发觉她当真是没发现。

得,果真是个心宽的主儿。

那表姑娘若是没看出来,公子这么晾着她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不急,公务要紧,那我再等等。”

交错的双腿换了换,雪衣果然没发觉。

书房里,崔珩一听见门外的私语,原本就阴沉的脸又沉了几分,笔尖一顿,直接叫了她进来。

雪衣微微诧异,但什么都没说,仍是跟着杨保进去。

崔珩的书房极为简洁,左侧摆了三架的书,右侧临窗,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梨木桌,里面是一座架子床,供他小憩。

雪衣一进门便看见了那摞在梨木桌上的账簿和上面的字样。

原来二表哥打算给她布行啊,雪衣眉间染了笑意。

“看到了?”崔珩头也没抬,一边翻着文书一边沉声问她。

“嗯。”雪衣点了头,“二表哥,这布行在哪里?”

“西市,光德坊附近。”崔珩简短地答道。

那岂不是离琴行很近,如此一来去看王景也方便些。

雪衣更雀跃了,伸手搭上账本,轻轻地问:“我能看看吗?”

“随你。”崔珩仍是不在意。

厚厚的账簿一拿起。仿佛握住了沉甸甸的钱袋子一样,雪衣心跳砰砰。

然而账本尚未翻开,她却瞧见了那压在账本下的一枚熟悉的玉佩,脑子里像断了弦一样,长长地嗡了一声。

“上回你说玉丢了,找回来了,一起拿着吧。”崔珩随意道。

“是吗?”雪衣呼吸发紧,半晌缓缓抬头,才想起来惊讶,“表哥是怎么找到的?”

“偶然。”崔珩开口。

偶然是何意思,二表哥到底知不知道这玉究竟是怎么“丢”的?

雪衣没敢伸手拿,悄悄地看向他:“敢问表哥是在哪儿找回来的?”

崔珩沉默了片刻,这才抬头,沉沉地看了她一眼:“当铺。”

雪衣瞬间慌了,二表哥难道是发现了?

“怎么……怎么会到了当铺呢?”她敛了敛额边的碎发,试探着问道。

“你丢的东西,你不知?”崔珩反问。

“我……”雪衣一噎,含糊地答道,“我是丢在了路上,我也不知怎么会进了当铺了,可真是巧。”

“是吗?”崔珩声音降下来。

正当雪衣以为他只是偶然发现的时候,他唇边忽然逸出了一丝笑:“可我听闻当铺掌柜说是一个女子亲手拿过来的。”

“兴许,是被这女子捡了。”雪衣声音低下去。

“当真?”崔珩给了她最后一次机会。

雪衣垂着头,不敢说话。

崔珩了然,文书一丢,端坐着看她:“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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