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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为帝者,霸王道杂之!大世将启,名家现身,白马非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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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不知死活的御史。

老皇帝怒从心起。

文圣曰:幼而不孙弟,长而无述焉,老而不死是为贼。

年轻时不讲孝悌,长大了又没什么可说的成就,此等无益于天下之人,老而不死,是为偷生,活着只会给后辈做坏榜样。

这句话再配上他的年纪。

不就是在骂他这个昏君怎么还不快去死,活在世上祸害百姓。

当下,老皇帝被气的怒气反笑。

“好!好!好!”

“既然你求死,那朕便成全你。”

“传朕旨意,都察院御史王博闻,朝堂之上公然辱骂、诅咒朕,忤逆不忠,大逆不道,今夷其三族,以儆效尤!”

老皇帝开口,语气森寒无比。

他气的不是‘老而不死是为贼’这句话,而是一个小小御史,也敢这样骂自己。

真当朕不敢大开杀戒?

而此时,随着声音在殿内响起。

文武百官面色大变,不明白老皇帝怎么突然间就如此凶残暴虐起来。

要知道,历朝历代除了开国那段时期,狡兔死,走狗烹以外。

唯有彻底坐实谋逆造反才会夷三族,否则最多朋党连坐,一并处死,如今因一言便夷三族,陛下这是不要后世名声了吗?

下一刻。

太子连忙站出来劝阻。

“还请父皇息怒,御史王博闻辱骂君父,罪不容恕,按律当诛。”

“但其亲族无罪,不该受到牵连,儿臣还请父皇收回成命,放过王博闻亲族,仅诛杀其一人,以儆效尤,整肃朝纲!”

太子开口,掷地有声。

紧接着,文武百官也纷纷站出来请老皇帝息怒。

“臣等还请陛下三思!”

“我朝广开言路,虚心纳谏,焉有因言取罪之理,望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王御史触犯天颜,罪不容诛,但臣恳请陛下海涵,莫要因此不忠之臣,惹来天下百姓非议,坏陛下仁慈之名。”

“王御史一时糊涂,但也是为了大晋着想,还请陛下息怒。”

一道又一道的声音响起。

丞相一派的人都是替王博闻求情,请求陛下赦免此罪,贬为庶人即可。

而苏子由等人则是与太子一样。

王博闻可杀。

三族不可夷。

毕竟一旦夷灭三族,起码得死几十口人,暂且不谈史书上的功过对错。

即便是在当世,也会引来诸多非议,大家都会以为朝廷因言取罪,滥用极刑,容不得谏臣,以至于满朝文武人人自危。

所以,为了维护朝廷宽仁的形象。

必须要阻止夷三族。

而此时此刻,作为当事人的王博闻。

心中虽然有些忐忑,但见到这么多同僚替自己求情,还是挺着铮铮铁骨。

他这样子,与其说是不怕。

倒不如说是骑虎难下。

想要做诤臣,就必须装出一副生死置之度外,视死如归的模样。

如今已经到了这份上,只要不死,他的收益可谓巨大,那些清流、读书人都会将他视为标杆,就如当初的苏长歌一样。

同时,因为反苏的关系。

那些士绅豪强,还有各地的世家读书人,也都会捧他起来,抗衡苏长歌。

一瞬间。

他将扬名整个天下!

但就在这时,老皇帝的声音响起。

“尔等莫要再议!”

“朕心意已定,将逆犯拖下去处死。”

老皇帝开口。

俯瞰这帮求情的群臣,目光扫视到太子时,露出几分失望之色。

自己这儿子,手腕、城府都不差。

唯独就是不够狠辣。

自己执意要杀王博闻,夷灭其三族,自然有自己的考量。

为帝者,霸王道杂之。

若皇帝一味施恩,则臣子得寸进尺,若一味施威,则会招致臣下不满。

但恩威并施也讲究个度,不痛不痒的敲打,时间久了也会让臣子得寸进尺,因此唯有施以极刑,方才能震慑文武百官。

让他们知道。

雷霆雨露皆由天定,而皇帝,就是他们头顶的青天。

同时,大晋学宫只是个开始。

若现在不严加惩治。

等到将来推行摊丁入亩之时,就会有更多的人跳出来反对。

可要是有夷灭三族的震慑在。

这群人就会心存顾忌,谁都不敢当这个出头鸟。

毕竟摊丁入亩虽然损害到他们利益,但顾及自己和三族亲人的性命,敢跳出来的终究是少数,大部分人都会去当墙头草。

至于伙同起来揭竿而起。

他们凭什么?

既没有民心支持,又没有掌控军队,只要敢造反,那就是死路一条。

而此时,伴随老皇帝声音落下。

还有大臣想求情。

“陛下,不可啊!此举...”

但却直接老皇帝给出声打断。

“若再有为王博闻求情者,视为朋党,与其连坐并处。”

刹那间。

大殿陷入空前的死寂。

百官们抬头看向高居于上的陛下,一时竟觉得陌生敬畏起来。

这位登基四十年,十几年没动过屠刀的老皇帝,现在仅仅因为一言,就下旨夷灭三族,手段狠辣,与之前判若两人。

就连太子也觉得父皇极为陌生。

也就在此时。

王博闻接到旨意,整个人瞬间呆愣在原地,满脸不可思议。

自己学古之诤臣上奏劝谏,还有文武百官为之求情,皇帝竟然半点不为所动,执意要灭自己三族,这完全不按套路来啊!

正想着。

宫廷侍卫已经来到他身边。

两只手如铁钳一般,抓紧他的胳膊,用力的朝外面拖去。

一时之间。

王博闻从呆愣中回过神来。

“陛下!”

“臣此前所言皆是为国为民。”

“不忍看您误入歧途!”

“若您今日杀我,如人失其镜,不可正衣冠,大晋百年江山必将毁于一旦!”

王博闻开口,扯着嗓子大声呼喊。

“就凭你这只会摇唇鼓舌的逆臣,也配左右我大晋江山社稷?”

老皇帝冷冷一笑,接着说道:“传朕旨意,将此贼子的头颅悬挂在城门之上,朕要让他亲眼看着大晋天下,盛世降临!”

此言一出。

文武百官都被这股魄力给震慑住。

大晋天下,盛世降临。

就凭大晋学宫?

还是说,老皇帝藏了一手,另有谋划,还有东西没拿出来?

此时此刻,唯有太子知道皇帝为什么这样说,以及为什么执意处死王博闻,并且夷灭其三族,要怪就怪他撞刀口上来。

父皇早已不是昔日的父皇。

后世之名固然重要。

但是跟安定天下,兴盛大晋的功绩相比,所谓的仁慈不值一提。

千年之后,当子孙谈及此事时,即便说父皇残暴不仁,但这份功绩却不可磨灭,对一位皇帝来说,这不比仁慈美名好太多?

正此时。

随着王博闻被侍卫捂住嘴巴拖下去。

老皇帝缓缓开口。

“大晋学宫既立。”

“祭酒之位当选一德高望重之人来担任,负责学宫各项事宜。”

“朕以为。”

“礼部尚书陆从俭可担此职。”

声音响起。

因为刚才之事,无人敢站出来反对。

而且陆从俭门生故吏众多。

也没什么仇敌。

虽然跟苏长歌关系交好,但总比苏长歌本人担任祭酒之位要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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