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琐事,纯友谊(1 / 2)
范建听了棠平笃定的话语,先是欣慰地笑了起来,可旋即他的笑容便马上收敛,不知道是想到什么,他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掌微微用力,竟隐隐有青筋显现,过了半晌后,才渐渐压制住了心中纷乱的思绪,冷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呢?儿子,他儿子有好几个,可是现在都被他逼成什么样了?再说了,如果真的出现最坏的情况,若若和思辙可都还要靠你,你怎么会如此不重视呢?”
棠平微微感到愕然,范建今天的状态十分不对劲,记忆中范建是个十分能隐忍情绪的人,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棠平皱眉问道。
也许是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范建微微一笑,摆手说道:“你无需多想,我只是想到一些不好的往事罢了。”说到这顿了顿,他话锋一转道:“你和闲儿出使北齐,他身边的虎卫你是见过的,虽然这虎卫人数不多,可战力却是不弱于黑骑。”
范建受庆帝所托秘密训练虎卫,这件事情的真正目的,知道的人并不多,棠平没想到范建会说起这个。
范建也不等棠平有所反应,继续说道:“你也应该清楚,这虎卫就是防备老跛子的,以前没有察觉,最近我却发现李云睿手中也是有股可以克制虎卫的力量。”
范建提到这一点,棠平早就知道了,所以并没有诧异的表现,他点了点头,说道:“长公主管理皇家商号这么多年,手中没有点力量也说不过去,其实不止是她,那位的几个儿子,又有哪个是好相与的?”
“不错。”范建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欣慰,赞赏地看着面前的准女婿,略微有些诧异他居然能这么快的转变心态。
“李云睿毕竟是女人,就算替陛下暗中掌控一些不为人知的力量也不算什么大事,可我最近留意到很多有意思的事。”
说了很多话,饶是正当壮年的范建也略感疲惫,但是他内心深处却又有些兴奋,按着椅子扶手站起身来,盯着棠平一字一句说道:“李云睿和老跛子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忠诚,他们都有着各自的小算盘,或许一些陈年往事,从他们的行动中可以得到真相大白的机会。”
书房中有些诡异的沉默。
“岳父您看得透彻,君正佩服。”不提正在‘怀疑自我认知’的范若若,棠平看着有些‘兴奋过度’的范建,想到一个有些孩子气般的幼稚问题,问道:“您……还对那位有忠诚吗?”
这话题起得很突兀,范建微微一愣后,却是回答的很慎重,思忖许久之后才认真说道:“我忠不忠不重要……你现在也应该要清楚,你得地忠于陛下。”
“为什么?”
“澹州是个好地方,只要你能记住我的话,不论将来京都这边再怎么风起云涌,也对你影响不大。”没有正面回答,范建微笑着看着棠平,他想看看自己这个准女婿能否想明白。
“他是看好我的?就如同言冰云一样,首要是忠于庆国,其次是忠于陛下,而这个陛下可以不是他?”
对这准女婿范建是愈发欣赏了,头脑冷静态度端正,虽然某些方面还很是‘稚嫩’,但瑕不掩瑜。
“这些问题要你自己慢慢看,慢慢去体悟。”范建没有给准女婿解惑的意思,他淡淡开口说道:“抱月楼的事你就不要掺和了,老跛子虽然没有害你的意思,可总和闲儿绑得太紧也不好,这些事情就交给他自己来处理。”
棠平叹了一口气,略带自嘲道:“都说利益迷人眼,亏我之前还自诩做得不错,没想到差点又踩坑里了。”
“诚认得这么干脆,倒是有几分清醒的自我认知。”笑骂一句,范建微笑着说道:“说坑也不算,毕竟老跛子他可没表面上那么绝情。”
“说错了。”棠平唇角勾起,也不做辩解,转而问道:“岳父,有件事我一直很好奇,不知能不能问。”新笔趣阁
“问吧。”
“假如陈院长怀疑的事是正确的,您会和他站在一边吗?”不知为何,棠平很想知道这个答案,不论是记忆中,或者现实世界里,范建都算是叶轻眉的铁杆,所以他很想知道范建心中的真实想法。
“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会一样。”范建皱皱眉,“老跛子有他自己的追求和信念,我同样也有自己的顾虑和考量。”
棠平微笑道:“我明白了。”
接着范建又和棠平交代了澹州的一些情况,时间也不早了,待会还有许多事要忙,于是他便挥手让棠平和范若若自行退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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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平牵着有些‘魂不守舍’的范若若,离开了范建的书房,走到后院空旷的花园中。
“还在想你哥哥的事吗?”花园中棠平忽然驻足,转身看向范若若,见她清冷的脸上,眉头紧蹙,便抬手在她眉宇间,轻轻一抚,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范闲他对你这个妹妹的情意是做不了假的,至于他的身世也没那么重要。”
范若若性子清淡,但事情涉及她最为信赖与尊敬的哥哥,她却是做不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紧抿着双唇,过了好一会,范若若才开口说道:“哥哥……他真的是皇子吗?”
棠平神色一正,没有多想,直接开口说道:“这个事情你待会可以自己做判断,你哥哥大婚宫中必有反应,你自己留意一下,便会有答案。”
范若若看着自己未婚夫的神情,有些意外他地回答,于是点了点头:“父亲不让你掺和哥哥的事,是因为哥哥以后会……”
棠平微笑道:“没有这个可能的,再说你哥哥也不会愿意的。岳父他们要做的事,牵扯到你哥哥的母亲,事情很是复杂,一时半会是说不清,等有时间我在和你细说。”
范若若微微颔首,轻声说道:“哥哥本就‘可怜’,没想到……你说父亲他在澹州所做的安排,皇家真就没有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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