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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各自的目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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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手。”

不理会洪老太监的愤怒,海让低喝一声,同程清玄一起,化作两道黑色的流光和洪老太监缠斗起来。

程清玄是堂堂正正的剑客,他每一次潇洒挥剑,都是光明正大、大开大合。而海让却是和他截然相反,整个人就像没有光彩的魅影在风中游荡,每一次出手都是阴险刁钻。

在极小的范围内,被截然不同的两名九品剑客围攻,一边要面对煌煌大气的剑招,一边还要防备,全以奇诡之道而行,锋出无声,指出阴险的刺杀,洪老太监也只能疲于应付,全无反击的机会。

三人的动作越来越快,连串的“铮、铮、砰、砰”之声,惊心动魄。

突然一声闷哼,洪老太监弯肘提膝不及时,身上瞬间就被划了无数道细小的血口!

越打洪老太监越是心惊胆跳,围攻他的二人,虽然运使长剑的路数不一样,但可以确定,都是妙到毫巅的武技……长剑在对方二人手中,剑尖所刺,全是他没有重点保护的地方。

“啪!”一甩手,洪老太监不敢耽搁,体内暴戾的真气一下子迸了出去,手臂上的朱红色官服被震的丝丝碎裂,右手被真气所激,瞬间朝实力较弱程清玄拍了一掌。

一股强大而暴戾的真气扑面而来,程清玄看着越来越近的枯枝手指,却是来不躲避,只能硬硬生生的接了这一掌,被震飞出两丈开外。

洪老太监虽然一击得手,但他脸上却没有半点喜意,因为另一位可怕的敌人,也抓住机会,一剑贯穿了他的左肩。

……

……

躲过洪老太监的横肘,将古意盎然的君子剑抽出,海让用略带尖锐的声音说道:“各归其主,抱歉了。”

洪老太监阴沉着脸,感受着自己的精力随着伤口处鲜血的外溢而不断流失着,冷声道:“若是能杀了咱家,你们尽管动手,技不如人,咱家无话可说。”

虽然身为同样的‘可怜人’,海让有些惋惜这样一位顶尖的老太监,但海让却是不会留时间给他治伤调息,脚尖在地面一点,在本就残破的地面留下一个深坑后,整个人已经扑向洪老太监,去势若虎,一往无前!

洪老太监稍稍退了一步,跃起,抬手运气,劈向海让的太阳穴。

海让身形一滞,气势由一往无前转至极阴柔,整个人的身躯极冒险的绕开向他劈来的手掌,右手的长剑寒芒一闪,剑身诡异的转了小半圈……刹那寒光,剑锋已然削中洪老太监的肉掌。

没有想象中的惨嚎,右手手掌齐根被斩,洪老太监却是不管不顾,直接用尽全力,一膝顶在了海让的后腰窝里。

腰间着了重重的一记,海让闷哼一声,倒飞而出,不过被抛飞的同时他却是笑了。

洪老太监和海让距离如此之近,海让眼底里的那丝笑意又怎么能瞒过他呢?只不过如今的他已经无力改变,只能眼睁睁看着一道残影贯穿他的胸口。

外来的暴戾真气,就像是不听话的孩子,在洪老太监体内的经络跳动,他知道自己完了。

没去管身上神经撕裂般的痛楚,也没去看黑巾带血的敌人,洪老太监在极短的时间里,转头望向远处那灯火通明的宫殿,那是他呆了一辈子的地方,他不明白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轻视敌人,今晚但凡小心些,哪怕是追击前带把武器,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c0m

不甘、解脱……

洪老太监带着复杂的目光,缓缓向后倾倒,程清玄却是没有时间感慨,他抽出长剑,走到一旁踉跄起身的海让身旁,说道:“走,官兵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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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通明的深宫之中,庆国皇帝陛下正微笑的打磨着箭头,京都的‘喧闹’半点都影响不到他,他的眼中只有这颗精钢箭头,似乎这已经锋利至极的箭头,在他的打磨下,能如记忆中那一颗无解的弹头一样。

皇帝在庆庙中沟通神庙使者,让他们再次出手,这一次是要杀死自己和那个女人的孩子。也不能说他想杀自己孩子,因为他相信瞎子会为了范闲拼命,他不觉得神庙使者能打得过瞎子,他就是要让使者逼出瞎子的底细而已,当然能同归于尽更好。

动作极为仔细地组装好箭矢,庆帝拿起一旁的强弓,弯弓搭箭,朝殿中的一块护心镜瞄准,唇角浮起一丝微笑:“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

陈萍萍坐在轮椅上,望着不远处燃烧碳盆,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碳盆里红红的火光像精灵一般跳跃着,映红了他本应该是苍白憔悴的脸。

京都城的两处战斗,惊动的不止是守备师和府衙的衙役,还有他手中的监察院。

他对今夜的动静心中有数,因为五竹前几天来找过他,五竹当时自说了简单的三句话,但这简单的三句话里,却透露着很重要的信息。

显然五竹知道这次自己没把握全身而退,所以要他招回外出的影子,让影子回来保护范闲的安全,他才能安心的去战斗。

能让五竹这么谨慎的人,自然是有大宗师的实力,可是陈萍萍却是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大宗师来自哪里,只知道他在南边一出现,就到处打听范闲的消息,然后一路北上直奔京都而来。

“会是你们吗?”陈萍萍心中微微一颤,抬手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想了这么久,隐约猜到了一点什么,这个猜想从很多年前就有过,只不过始终得不到证实而已。

当年……在他赶回京都时,五竹背着范闲离开京都,他清楚的记得,五竹似乎察觉到未知的危险,他不相信京都里的任何人,包括他陈萍萍。只是……如果真的是神庙的人,那他为什么会知道五竹在南方,五竹又为什么千辛万苦的引他到京都?陈萍萍眉头越皱越紧,他要梳理这一切也是不简单。

“老五在吗?”

“不知道,好像是在南边找叶流云玩。”

忽然陈萍萍脑海浮现出这两句对话,这是他和范闲的谈话,当时他不止一次询问范闲,有关五竹的下落,而范闲也是小心翼翼地撒着慌。

当时陌生的大宗师出现在南边,他知道是找五竹和范闲的,还让监察院的人查过,只不过后来发现五竹自己和宫中都有所动作,他便收手而已。

“敌人来自南方。”

这是五竹说的,从这第二句话里,不难听出,敌人出现在南边是有目的的。

老五在南边的假消息,只有范闲、他自己和皇帝知道,而皇帝那边正是他自己亲口告知的。

“范闲死,庆国亡。”念叨着五竹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陈萍萍眼角的皱眉微微抽动一下,轻声叹息道:“陛下,您还真是让臣意外,没想到还真的是您。”

“那么……”轻轻的摩挲着轮椅扶手,陈萍萍脸上泛起莫名的神色,他能理解皇帝陛下想让老五消失的决心,可是那个夜晚,神秘的强者也是来自神庙吗?

他不知道伟大的皇帝陛下,是怎么能够与那虚无缥缈的神庙联系上,但多年的暗中调查,让他可以确定,那一夜的幕后黑手没有全部清洗干净,比如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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