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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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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收到!”元宝放下对讲机,高声命令,“——把她们分开!铐起来!”男兵们扑上去,强行将她们分开,女兵们挣扎着抵抗,拳打脚踢和棍棒立刻就招呼上去。女兵们被分开,反手铐着手铐,跪在地上。何璐高喊:“中国女兵——”

“永不言败——”女兵们哭着。

“同志们,不要放弃——”何璐还没说完,就被一脚重重地踢在头上,何璐反手摔倒在地上。元宝蹲下身,女兵们被按在地上,跪着,手在后面,很难受。

“你们不要为难我,我也不会为难你们,都老实待着,谁也不要乱说乱动,否则——就不要怪我翻脸了!”元宝一脸恶煞地说。太阳狠毒地晒着,女兵们都跪在地上,不敢动,隐约有哽咽声传来。

老狐狸和雷战坐在监控室里,看着外面传过来的画面。老狐狸忧心忡忡地看着雷战:“会不会出事?”雷战面无表情地拿着对讲机:“我给了她们选择的机会——不要给她们喝水,不要给她们吃东西,让她们保持绝望和孤独!”

“收到。”对讲机传来元宝的声音。

雷战冷峻地看着屏幕,老狐狸叹息了一声,雷战看他:“你怎么了?这不是我们经常的教学吗?”老狐狸苦涩地一笑:“老了,心软了,这些都是女娃。”雷战面不改色:“敌人不会心软的。”老狐狸苦笑:“我知道,你是对的。”

审讯室里,灯光摇曳,桌子上放着一套测谎仪。阎王坐在桌子后面。谭晓琳浑身脏兮兮,眼睛血红,被反手铐着。哈雷将她按在椅子上,小蜜蜂等人将各种仪器线贴在谭晓琳的身上和头上。哈雷冷冷地看着她:“规矩你知道,你只要说了假话,这机器就会有反应。”谭晓琳挣扎着,但是没用:“你们这是胡闹!我们国家不采信测谎仪!”

“敌人采信。”谭晓琳一愣。雷战说,“不要忘了,你现在面对的是敌人。”谭晓琳怒视着他,一咬牙:“来吧!”小蜜蜂挂上一瓶吊瓶,针头扎进了谭晓琳的皮肤,谭晓琳惊了一下:“这是什么?!”

“葡萄糖,帮你补充营养。”小蜜蜂说。

“我现在开始问你问题,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哈雷说。

谭晓琳怒视着他:“你休想从我这得到半点消息!”

“你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吗?”

“自己看。”

“你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人吗?”哈雷又问了一遍。

“是!怎么着?”谭晓琳倔强地仰着头。小蜜蜂在那边看着显示器:“真话。”

“你是中国共产党党员吗?”哈雷问。谭晓琳想了想:“不是!”——显示器的仪表跳了一下,雷战注视着谭晓琳。

“我现在知道你是共党了——你是这支突击队的指挥官吗?”

谭晓琳沉默着,显示器上心跳在加速。

“你是这支突击队的指挥官吗?”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别想让我再吐一个字。”谭晓琳冷冷地说。

哈雷不知道怎么做了,看看雷战,雷战看着谭晓琳:“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样做。相信我,他有的是办法让你张嘴。”

谭晓琳轻笑一声:“不就是严刑拷打吗?来吧!我就不信你们还能打死我!”

“你知道这是演习,所以你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雷战说。

“对,我知道这是演习,而且我更知道,你们比我更害怕我出事!一旦我出了事,你——还有你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谭晓琳说,“只要我和我的女兵们有半点不可挽回的伤害,我发誓,我一定会把你们的军装全部扒掉,送你们进军事监狱!”

“这就不是游戏规则了。现在我们是敌军,我们可以采取一切手段来让你们屈服。”

“一切手段?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底线吗?假的就是假的!”谭晓琳气鼓鼓地。男兵们都看着雷战,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

“给她注射。”雷战说。

“她的心脏现在在亢奋状态。”小蜜蜂说。

“2CC。”

小蜜蜂打开盒子,拿出注射器,吸取一个小瓶装的药液。谭晓琳惊恐地看着:“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你们要给我注射什么东西?!”

“Hyocine-pentothal,硫化喷妥撒纳剂,神经系统炎症性药物,可以引起剧烈的疼痛。国外情报机关开发出来,用来对付不肯开口的顽固分子,一旦注射进去,每一根神经的末梢都会感到剧烈的疼痛。没有人可以忍受这种痛苦,唯一让我住手的方法,就是告诉我所有的实话。”

“你居然使用药物审讯?!”

“我是敌人,这在我们的训练手册上。”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别痴心妄想了!”

雷战点头示意,小蜜蜂把针管扎进了输液管,谭晓琳瞪大眼,平静自己,深呼吸。雷战冷酷地注视着。谭晓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努力地克制自己,“啊——”谭晓琳突然一声惨叫,表情痛苦地挣扎着,雷战冷酷地看着她。

审讯室外,女兵们听到谭晓琳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纷纷抬起头。元宝看着她们:“跟你们说过的啦,早点招供,就不用受这份洋罪了!”

“中国女兵,永不言败。中国女兵,永不言败……”何璐低声念叨着,声音越来越大。其他女兵们抽泣着,几乎是哭着高喊:“中国女兵!永不言败!中国女兵!永不言败!……”整齐的声音响彻了战俘营上空。

门口,一辆车身涂着红十字的军车开过来,哨兵急忙拦住。少校军医林国良探出脑袋,上下打量:“我这是到国外了吗?”穿着外军迷彩服的哨兵好奇地打量着他:“我们这里是模拟战俘营,请问少校同志,您有事吗?”

“是基地司令部让我来的,怕你们这儿搞出事儿来,训的是女兵吗?”林国良问。

“是的,那请您稍等,我去打电话。”哨兵转身走了。这时,又一声惨叫传来,林国良一个激灵:“搞什么啊?生化危机啊?”哨兵拿着电话:“里面在训练。”

“训什么练?!要死人了知道不知道?!让开,我是医生!”

“现在您还不能进……”哨兵赶紧拦着,林国良一脚油门,车径直向里面开去,门杆被咣地撞断了。哨兵阻挡不及,急忙拿起对讲机:“有一辆医疗车闯进骷髅营!车上的人不听招呼!”医疗车疾驰闯了进来,元宝冲过去:“停车!停车!”林国良驾车直接冲了过去,元宝急忙跳开。阎王看见,利落地跳上车帮,闪身钻进车窗,拉手刹,吉普车急停下来。

林国良被元宝抓出来,一把按在地上,林国良挣扎着大喊:“放开我!放开我!我是医生!”阎王跳下车,拿出手铐给医生铐上了。林国良挣扎着:“你们这是胡闹!凭什么抓我?!”

“你闯了我们的训练场。”阎王冷冷地说。

“是基地司令部派我来的!”

“去见我们老大啦!”元宝抓起林国良,林国良看着前面空地上狼狈不堪的女兵们:“那些是什么人?是学员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少校,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进去!”林国良被阎王推进了指挥部。

2

摇曳的灯光下,谭晓琳满头是汗,急促地喘息着。雷战冷酷地注视着她:“疼吗?”谭晓琳冷冷地呸了他一口:“浑蛋!算你狠!我一定会宰了你的!”

“2CC。”雷战说。小蜜蜂犹豫了一下:“她的身体受得了吗?成年男子的极限是8CC!”

“那不是你要操心的事。”雷战冷冷地说。

小蜜蜂不再说话,拿出注射器,从药瓶里抽取了少量药液注入输液管。谭晓琳被反铐在椅子上,紧咬牙关,脸上痛苦地扭曲着,嘴唇都咬破了。

“你很能忍受痛苦。”雷战看着她,谭晓琳终于忍耐不住,“啊——”地一声惨叫着。雷战面无表情,注视着谭晓琳。屋外面,林国良的手铐被打开,听到一声惨叫从里屋传来,林国良拼命往里冲,元宝使劲抱住他:“你不能进去!”

“给我让开!真出了事,你吃不了兜着走!”元宝被林国良撞上来,措不及防,被撞了个踉跄。

“呀!医生劲儿还挺大!”元宝踉跄着站稳。

审讯室的门一下子被撞开,林国良冲了进去。谭晓琳喘息着哀号,声音断断续续。

“晓琳!”林国良大喊。

谭晓琳满脸是汗,喘息着,眼神迷离:“浑蛋!你们这群浑蛋!”林国良冲过去,一把揪掉测谎仪的线管,摘去输液瓶。雷战纳闷儿地问:“这谁?”元宝和阎王扑进来,扼住林国良:“雷神,对不起的啦,他生闯进来的!”谭晓琳缓过神来,虚弱地定睛一看:“林国良?你怎么在这儿?”林国良激动地抱着谭晓琳:“晓琳!你不能再在这儿受虐了!这哪里是训练啊,简直就是变态!快,跟我走!我就是来找你的!”谭晓琳喘息着摇头:“不……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啊?!”林国良不解地问。

“我不能输给他!”谭晓琳怒视着雷战,“来吧!谁怕谁!”雷战不吭声。

老狐狸走过去,问:“少校,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基地医院的医生,是基地司令部派我来的!”林国良说,“基地害怕你们搞出事,把女兵搞垮了,特意派我来做医务监督!”

“少校,基地司令部派你来的任务是医务监督,不是训练监督。我们正在正常训练,希望你不要干扰训练。”

“现在她都已经这样了,你们还要训练?”林国良大吼,“你们这不是训练,是虐待!她已经垮了,明白吗?垮了!”

“胡说,我没有!”谭晓琳倔强地说。

“晓琳!你别再逞强了!这根本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他们压根儿不把你当人看,他们这哪里是训练?分明是变态!一群大变态!就是白公馆渣滓洞也不会这样!他们的心,比魔鬼还恶毒!”

“这是我自愿的,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必须管!我是你的男朋友!”

所有人都一愣,互相看看,雷战摘下墨镜:“情况变复杂了,训练中止。”

“你胡说八道!”谭晓琳也一愣,“林国良!你不要管我的事好不好?!我跟你没关系,过去没关系,现在没关系,未来也没关系!出去!这没你说话的份儿!”说着坐回到椅子上:“雷神!你们这群浑蛋!我要继续训练!”

“晓琳!你不能再……”谭晓琳一脚踢在林国良的膝盖上,林国良猛地栽倒,谭晓琳麻利地三下五除二将林国良丢了出去。雷战看着谭晓琳:“继续——”谭晓琳坐下,小蜜蜂重新给她绑缚线管。

“检查她的身体情况。”雷战说。哈雷看着显示屏:“心跳、体温、脉搏等指标均正常。”

“可以重新开始。”

“她已经注射过4CC了!”小蜜蜂犹豫着,“成年男子的承受极限是8CC,她是女人,已经注射了4CC,再多……可能会出危险了!”

“2CC。”雷战冷冷地说。

“是。”小蜜蜂取出针管,有些颤抖地抽取药液。谭晓琳放慢呼吸,怒视着雷战。雷战看着她:“现在你还是什么都不想说吗?”

“我的爷爷是八路的武工队长,我的父亲是南疆保卫战的侦察连长,我今天来到这里,不只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我的爷爷和父亲,为了他们用一生所捍卫的荣誉、忠诚、勇敢、信仰!不管你用什么方式,都不能把我赶走。爷爷去世的时候对我说:除了衰老和死亡,什么都不能击倒我!”雷战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

小蜜蜂一咬牙,针管扎了进去。谭晓琳表情痛苦地忍耐着,眼泪都出来了,就是不叫。雷战也紧张地注视着,半分钟后,谭晓琳终于忍耐不住了,仰头大喊了出来:“啊——雷战——我要杀了你——”

林国良被元宝像拎小鸡仔似的拎到了院子里,挣扎着大喊:“你们太过分了!我跟你们拼了!放开我!让我进去!”元宝松开他,有些无奈:“不要闹的啦!少校,我们真的是在训练啊!”

“有你们那么训练的吗?!”林国良红着眼怒吼,“把人往死里练就算了,还虐待人!放开我,那是我女朋友!”女兵们跪倒在地上,抬起头个个都是鼻青脸肿,林国良怒吼:“你们——我要去军事法庭控告你们!”阎王也怒了,指着地上的一群女兵们大吼:“当她们上了战场,不慎被俘,死在战俘营里面,你就知道厉害了!”

“不要拿战场来吓唬我!战场?现在哪里有战场?!”林国良挣扎着站起身,想要往里冲。元宝一把抱住他:“少校,我要是你就不会进去的啦!”林国良闯不过去,指着元宝的鼻子:“好!好!你们说了不算是吧,我去找个说了算的来!”说着转身,吉普车兔子一样跑了。元宝和阎王面面相觑。

“告状去的啦……”元宝说。阎王撇撇嘴:“有什么啊,每年不都这样训的吗?”元宝犹豫了一下:“可是,可是这是女兵的啦……”两人都忧心忡忡地看着地上一群惊恐不已的女兵。

3

谭晓琳依旧坐在审讯室里的椅子上,低着头,头发垂了下来,汗流浃背。小蜜蜂站起身,雷战一伸手:“不要慌——她的身体情况怎么样?”哈雷看着显示屏:“心跳加速,接近临界点。”谭晓琳一动不动,小蜜蜂有些发慌:“是不是出事了?”

“心跳已经过了临界点了!”哈雷紧张地看着雷战。显示器上,谭晓琳的心跳指数已经过了红线,速度超快。

“快!准备强心针!”雷战低吼。

小蜜蜂手忙脚乱地打开急救包,取出强心针,颤抖着解开谭晓琳身上的各种测试线。小蜜蜂拿着针管眨巴眨巴眼,满脸是汗。

“你手抖什么?!”哈雷大吼。

“她……她可是少校啊……”小蜜蜂结结巴巴地说。

雷战一把抢过强心针,正准备一把扎下去,谭晓琳突然睁开眼,惊得雷战一愣。就在这措不及防之间,谭晓琳一脚踢在雷战的腿上,随即抢过强心针,啪地扎在雷战胸前。雷战后退一步,愣愣地看着胸口上的针管。

谭晓琳虽是女流,但也算是跆拳道高手,起身一拳打在一个男兵的脸上,随即搭着他的肩膀起身一个正后蹬,雷战连忙起手招架,两人打了三四个来回,但明显看得出雷战有意让着她。谭晓琳越战越勇,突然飞身跃起,直踢雷战面门,雷战一把兜住谭晓琳,直接摔在地上。谭晓琳被重重摔倒,再想起身,已经被哈雷和小蜜蜂按住了。

谭晓琳被重新按在椅子上,抬头怒视着雷战。雷战拔掉胸前的针管,若无其事地丢在一边:“你的反抗是徒劳的,在明知道反抗无效的情况下,依旧采取过激行为,只会导致更大的伤害。”谭晓琳发狠地盯着他:“我跟你拼了!”

“你是一支突击队的指挥员,起码在这段时间,你是指挥员。”雷战说,“你盲目的过激行为不仅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你的部下。你要为她们的安全负责,在没有充分的筹划与沟通前提下,盲目反抗,后果就是——全军覆没。”谭晓琳急促地呼吸着,雷战没看她,“带她出去!”

谭晓琳被小蜜蜂带出去了,哈雷悄声问:“不审了?”雷战歪着头问他:“再注射2CC?”哈雷讪笑:“不是不是,那就真要出事了!”雷战正色:“再审下去也没有意义,她是不会屈服的,虽然她的应对并不合格,但是这一关算是过了。”哈雷奇怪地看着雷战,老狐狸笑笑。雷战看了一眼老狐狸,没说话,出去了。

“奇怪啊!”哈雷问,“雷神……应该不是心软的人啊?”老狐狸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笑:“此一时——彼一时嘛!走,出去看看,雷神又耍什么花样。”

审讯室外,谭晓琳被推倒在女兵队伍当中,刚想起身,被元宝一把按住反铐了。雷战走出来,穿着一身虎斑迷彩服,戴着绿色贝雷帽,黝黑的脸上架着墨镜,田果看着一脸花痴:“好帅啊!”欧阳倩赶紧拉她:“拜托别抬头!”田果不听:“怎么了?是很帅啊!”唐笑笑战战兢兢地小声说:“我们会被你害死的……”

“我就不信了,他们还能让我们死?”田果说着就要起身,结果被元宝一脚撂倒:“看起来你们很惬意啊!把这里当夏威夷了?想怎么干就怎么干?”阎王拿起旁边的灭火器,直接就喷。嗤嗤嗤一阵白色的浓雾喷洒,女兵们急忙低下头,闭着眼咳嗽着。烟雾散去,女兵们满头满脸都是干粉。雷战看着:“给她们清洗!”

“是!”大牛拿起高压喷水枪,直接扫了过去。女兵们低着头,狼狈地四处躲避。

“很痛苦,是吗?”雷战高声问,女兵们都不吭声,“当你们感觉到痛苦,是因为你们还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战斗!只有生存,才能抵抗!很多年以前,我们没有骷髅营,没有战俘训练,那时候我还是个新兵,我很奇怪,就问连长,为什么我们没有外国电影上那种反被俘训练?连长很好奇地看着我,为什么我们要有反被俘训练?我们是不会被俘的,我们会把手枪里的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这是我们的誓言,也是我们的抉择!是的,我们都有信心这样做,我相信你们也有信心这样做!但是——我想不需要我解释,战场上瞬息万变,一个不留神,你就可能被俘了!你可能被炸晕了,可能失血过多昏迷了,可能受伤掉队了,可能措手不及被敌人的捕俘手擒获了——不要怀疑,强中自有强中手,能干这行的都不是软柿子!——那你怎么办?你只有一条路,被俘!”

整个操场鸦雀无声,雷战看着她们,“你们都被俘了!你们现在知道,被俘不是不可能的!你们都是女人,该知道被俘以后,对女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更残忍、更无耻、更卑鄙的折磨!无穷无尽的折磨!有人可能会跟我矫情,不是有日内瓦公约吗?日内瓦公约不是保护战俘的合法权益吗?——你跟我矫情什么矫情?战争当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们保证优待俘虏,敌人能保证吗?!那些抗美援朝被俘的战士们,浑身刺满反动标语,甚至被勒死砍死溺死折磨致死,挖出心来吃肉的大有人在!你们以为战争是小孩过家家吗?这就是战争,这就是肮脏的该死的战争!”

一片鸦雀无声。

“身为特战队员,在敌后游击作战,被俘的概率要远远高于常规部队,这你们想过吗?我相信你们没想过,因为如果你们想过,就不会还来到这儿!脑子正常的女性,都不会沾上这个边儿!不错,我相信你们都做好了死的准备,但是死有什么可怕的?比死更可怕的是活着!”雷战指着门口,“那边——是你们的天堂路,这里——是你们的地狱门!你们是选择天堂还是地狱?!”

还是鸦雀无声。雷战注视着她们,一个女兵犹豫着,站起身:“报告……”

“讲!”雷战说。那女兵哭出声来:“我想回家……”

“非常好,送她出去!”

女兵的手铐打开了,小蜜蜂带着她出去。渐渐地,哭声响起来。雷战不为所动。又有两个女兵站起身。雷战扫了一眼问:“还有没有聪明人?这是最后的机会,等到我翻脸的时候,连这个机会也没了!”

女兵堆里,田果在那儿小声地念叨着:“我退出我不退出我退出我不退出我退出……”欧阳倩问她:“搞什么啊?头都被你说晕了!”田果说:“我在做思想斗争呢!”叶寸心苦笑:“您这哪是思想斗争啊,您这是嘴皮子斗争,学郭德纲溜嘴呢吧?”

谭晓琳怒视着雷战,咬牙切齿。田果看着问:“云雀想吃了他吗?那眼神跟我看红烧肉似的。”阿卓没吭声,低头想着事情。欧阳倩问田果:“嗯……你爱红烧肉吗?”田果一瞪眼:“那当然,我现在恨不得抱着红烧肉睡觉!”

“那你就懂了。”欧阳倩说。

“什么意思啊……”田果想了想,恍然大悟,“哦……明白了。”

良久,雷战看着剩下的女兵们:“看来你们真的再也没有聪明人了?那好啊,现在再拉一个出来给你们做样板!”雷战一把抓住何璐的衣领子。何璐挣扎着:“松手!我会走!”雷战拽着她来到操场的水槽前,一把将她按了下去。

何璐闭着气,也不动。女兵们紧张地看着。何璐终于忍不住了,水面上咕嘟嘟地冒着气泡。雷战按着不松手。何璐开始呛水,瞪大眼,鼻子和嘴里有血丝冒出来,雷战还是按得死死的,血丝从水面蔓延上来。

雷战猛地一松手,何璐站起身大口地呼吸着,嘴里不停地咳嗽出水和血丝,女兵们都呆住了。雷战揪着何璐:“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共产党?!”

“不是……”话还没说完,雷战再次把她按进水槽里。何璐始料未及,不停地挣扎着,血丝还在不断地冒出来。

“不说实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雷战按着何璐不为所动。女兵们骚动起来。沈兰妮惊恐地:“我怎么觉得,好像是在拍《红岩》的电视剧啊……”谭晓琳说:“我们不能做蒲志高,那就合了他们的意了!”唐笑笑问:“谁是蒲志高?”田果嫌弃地看着她:“红岩你都不知道?江姐总知道吧?”唐笑笑点头:“知道啊,我跳过《红梅赞》。”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和路雪在受苦呢!”谭晓琳低声说。

“受不了可以退出!”雷战按着何璐,女兵们都不吭声。何璐彻底受不了了,无力地挣扎着,四肢逐渐瘫软。雷战揪出来,何璐站不住了,倒在地上无力地咳嗽着,水和血从鼻孔嘴里流出来。雷战站在她的面前:“你是共产党员吗?”何璐不说话,雷战一招手:“拖那边去,给她控控水。”

元宝和阎王上来,把何璐拖到另一边倒吊着,水和血不断地从鼻孔和嘴里涌出。雷战伸手指了指:“看见了吗?不招供,那就是例子!”女兵们胆战心惊地看着倒吊着的何璐。

老狐狸走到女兵面前,苦口婆心:“还有谁要退出的——那边出去,只要跨出那个大门,热水澡,好吃的,干净的床铺,还有医生,什么都在等着你们。走吧,有什么必要在这儿耗着呢?特种部队本来就不适合女性,你们来错地方了!今天是我们来训练你们,还是有底线的,有原则的,有朝一日你们真的在战斗当中被俘了,敌人可是没有底线和原则的!”

女兵们面面相觑,老狐狸走到一个哭鼻子的女兵跟前蹲下:“丫头,走吧,没意义的。”那名女兵慢慢站起来,老狐狸给她打开手铐:“吃了这么多的苦,都是没意义的。走吧,回去吧,丫头。”女兵哭着慢慢往外走去。

女兵们都犹豫地看着,雷战面无表情地观察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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