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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专家治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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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真真声音怯怯的:“母亲也下放了,我不过,要从一个公社,到另一个公社。”

白医生的脸一沉:“你不是可以回城了吗?这可不是小伤,每月要到医院复查的,农村哪有这条件?弄不好,右手也保不住,你就真的残废了。赶紧回城,尽快回城,加强营养,早日康复,右关节不能活动,也能做很多事的。”

“老白,谢谢你救了她。”夏永山拍拍医生的肩膀,跟着就问,“塌方的路还没开出来,不能通车吧?”

“快了快了——”冯有珍端着蛋花进来,“我在食堂听说,最迟明天晚上,路就通了。”

孙会计就说,后天早上拖拉机来,送他们进县城,就有长途汽车回家了。

“不用不用,罗主任说,路通了就回城,只要真真能出院,就把我们一起捎回去,晚上赶夜路也不要紧。”冯有珍把蛋花放在床头柜上,拿勺子搅搅,就要喂她。

夏永山拉开抽屉,悄悄放的几颗大白兔奶糖,还没来得及说呢,取出两颗剥了,丢到碗里面,说这样还能增加一点甜味。冯有珍就说这是好东西,小时候爸爸去上海,带回来过,好多年没见到了。夏永山就警告她不要偷吃。冯有珍说他小看人了,自己惭愧,一颗糖都买不起,也不能偷吃病人的东西呀。

“我在爷爷那里拿了点钱,带回去,你们两个先对付着用。”夏永山塞了十张十块钱给冯有珍,又问白医生有没有钱。

“现在没有。”

夏永山就说白医生是单身贵族,如果不是这几年倒霉,早就发大财了。老白不理他,但脸色很难看,让孙会计手放下来,说已经止血了,再让童真真坐起来,蛋花汤喝完,还需要下床走走,有利于……

正说到这里,他看着窗子外面有人走来,就像见鬼一样,马上停止说话,看见空床上自己的帆布包,提起来,疾步出门。夏永山奇怪,跟在他后面溜出去,出门应该向左,他向右过去,进入一间空着的病房。

夏永山滞后,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回头望去,左边门洞进来个女人,正是罗主任,走进了女病房。

他躲着她?他摇摇头,也走进空洞的男病房里,暗处,看见两点高光。

原来是躲避这个女人,他悄悄问老白,是不是对她耍流氓的?

“我不是登徒子!”老白突然生气了,低声吼道。

门是开着的,外面看不见里面,却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处。

老白感谢夏永山,在生产队里,只有他把自己当人,而且当成知识分子尊重。从去年4月份高考体检之后,这个小伙子,突然回乡,说是肺部空洞,老白还有一些可惜。可是第二天就看出不对头,怀疑医生是不是受人利用,存心陷害高考生,居然犯下那么常识性的错误,说不定有阴谋。本来想提醒夏永山,让他申请复查的,可自己是个坏分子,哪里敢说话?

跟着,被夏永山发现住在牛棚里的老白,是个非常有学问的人,心生崇拜,借口说爷爷腰不好,需要人照顾,就让他住进家里了。不仅治好了腰疼,还能把最普通的蔬菜,做得十分好吃。从生活的伴侣,发展成师生之间的友谊。

现在,老白住在公社了,夏永山在危难之中拉了他一把,又是他接过来重做旧业,没有荒废自己的学识,对这个小年轻十分感激,也认为他是可造之才,难得有这么宽宏大度的品德,虽然是干部子弟,一点也没有纨绔气息。只可惜去年没有及时提醒,没能考大学,否则也不会在乡下了。

不知道是哪个蠢货,搞透视的医生,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一个团徽戴在胸前,就说肺部有那么大的空洞,简直是害人!后来说起这事,夏永山一笑而过,说这就是命运。老白不相信,认为这是有人故意使坏,因为按照常识,根本不会发生这样的错误。就像自己被栽赃陷害一样。

夏永山并不放在心上,却抓住了老白透露的信息,追根求源,问他为什么怕见这个女人?难道当初没有犯错误吗?他们谈了很多很多问题,可是一遇到这个问题老白都回避了,现在两个人已经分开,很快城乡距离更远,就是想说都没机会了

老白还是不愿意说,说摊上这种事没办法,已经这样了,什么也不必再说了。

夏永山就说:“老白啊,你要再不说,以后你就想说,也可能找不到我了。”

“你要回城了吗?”

“你就羡慕吧——现在我也要去上大学了。”夏永山把要当工农兵学员的事说了,得意的说,“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过去只羡慕你读过大学。”

白羽凡暗中称赞他命好,说出来的话却是:“如此说来,你的大学未必如我的大学。”

知道他说话的意思,夏永山也说了自己的担心:“就怕考不上。”

老白说,你又不是猪头脑子:“按照文件的标准,初中毕业都可以,你都高中毕业了,还比不上那些毛头小子吗?放心吧,就是六六届的毕业生,家庭背景比较好的,学习成绩都不怎么样。而学习好的,大部分背着这样那样的包袱。在各个地方推荐的情况下,还有那些开后门的,良莠不齐是必然的,放心上战场吧。但是劝告你一句,就是进了大学也别放松,先要在班上出人头地,再要于学校立于不败之林……”

他的话和童真真的话意思差不多,夏永山莫名欣慰:“呵呵,怪不得人家叫你老白了,你就是走资产阶级白专道路的典型。这个样子了,你呀,还不夹着尾巴做人?”

白羽凡倒抽了一口冷气,真是言多有失,马上语调降低了:“是的,我之所以看重你,不仅仅因为我在你家住过,而且看中你的为人,我相信,你将来一定有出息。”

“借你的吉言了,也要谢谢你,这么长时间对我的帮助。跟你学到不少东西,不仅增长了见识,学到一些疾病的防治,还有……”夏永山轻笑,突然不说了。

“你跟我学什么?资产阶级腐朽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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