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1 / 2)
“你们认识?”
这当然不该认识,遇事不决就摇头,实在不行还能说他人小不记事。
之前遇见过,但是忘记了。
宇文允摇头表示不认识,不知道祁春现在跟郑葳说,他跟舅舅是什么关系,他摇头的行为其实有赌的成分在。
宇文允一直默默注意祁元潜,他摇头的举动没有让他舅舅生出什么异样的神色。
他就知道他赌对了,于是大胆的往下说:“不认识,您是哪位?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宇文允又把问题抛给祁春。
祁元潜也等着祁春的解释,他想看看祁春要怎样解决目前的困境,听到祁春的答案,祁元潜就开始后悔,这话不该让他回答。
他听见祁春用字正腔圆的汉话回答:“我看你跟我这位老友长得挺像,我怀疑你是他的私生子。”
听他说完,祁元潜终于知道为什么一直感觉怪怪的,祁春方才说话的样子,莫名地像一个人。
听他说完这不靠谱的话,他才知道祁春方才像谁,这不就是栾英骐嘛!
没错,祁春方才一直模仿的就是栾英骐,主子说他是他的旧友,祁春在他主子为数不多的朋友里翻了一圈,好像唯一出现在他脑海里的人就是栾将军。
祁春模仿得很像,栾英骐作为朋友,最传神的一个特点就是损友。
他刚才那几句话已经模仿出个十成十,最后一句说宇文允怕不是祁元潜的私生子,更是只有栾英骐这种不靠谱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话。
说宇文允和祁元潜长得像。
外甥像舅嘛,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但宇文允却完全是宇文家的长相,在这之中只有一两分长得像祁元潜。
即便只有一两分,在这些属下之中,那也荣耀得不行,未来的储君唉,骨子里有我们祁家的血。
祁元潜用对着栾英骐的语气对祁春说:“我今年二十一,怎么可能生出快十岁的儿子,还私生子,你可真会编,不把刚才说的解释清楚,你今天别想走。”
“你喜欢的姑娘暗恋我,你就到处编排我跟不同姑娘有暧.昧关系,你有完没完。”
被主子指着,祁春险些一个滑铲道歉,但他转念一想他现在不是他自己,他是栾将军,主子指责的这些都是栾将军才干得出来的事情。
祁春一瞬间又恢复的十分理直气壮:“行了,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怎么还总提个没完。”
这幅欠揍的表情,真让人想抽他。
还是郑葳站出来缓和局面,让祁元潜给刚下学的俩孩子介绍祁春的身份:“这是我之前在北魏的旧友,你们叫叔叔就行。”
又给祁春介绍俩孩子,“这是我在兖州捡的孩子,他父母都死在战乱之中。这是我夫人的外甥。”
郑葳听到祁元潜说宇文允是他捡的孩子,父母都死在战乱中,眉毛微不可闻地蹙了一下。
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当着孩子的面戳他的伤疤。
这男人可真不会说话,等他这朋友离开,她一定要告诉他改一改,不能这样子说。
祁春摸了摸他们的头:“下次叔叔给你们带礼物。”
宇文允把他手里一直拎着的篮子递给祁元潜:“今天的鲫鱼可新鲜了,豆腐看着也不错,我们就多买了一些,刚好家里来客人,可真是巧了。”
郑葳掀开盖在篮子上的土布,今天这鱼确实新鲜。
她转头跟祁春说,“晚上留家里吃饭呗,刚好这鱼新鲜,我们早点吃饭,不耽误你赶路。”
祁春只犹豫了一瞬间,就点头同意。
这次做饭,虽然有宇文允和郑章帮忙,祁元潜可以招待祁春,但他还是从里屋走出来。
郑章和宇文允干得挺好的,他没有插手,只是跟郑葳说,“夫人,给我十个钱,我出去买瓶醋。”
祁元潜不知道祁春怎么看郑葳的吗?他当然知道。
他不能直接用语言告诉祁春郑葳对他来说很重要,那就用实际行动让他看看。
家里的钱都是郑葳来管,这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吧。
郑葳刚想说,家里还有醋买什么买?
又一想可能是这男人想跟好友说点私房话,就把装醋的罐子递了出去。
祁春被祁元潜留在里屋,有些坐立难安,就跟在祁元潜身后进了厨房。
见到主子连几个铜板都要跟着女人要,那心理变化不可谓不大。
当然更冲击眼球的事情还在后面,他们太子殿下正坐在水盆前清理鲫鱼,刮鳞开膛清理鱼腹。
吃了太子殿下清理的鱼,他会立地升仙吧!
平时有大臣得到陛下赏的一道菜,都是感恩涕零不舍得吃。那道菜还只是御膳房上到陛下御案之上,陛下随手赏下的一道菜,那都是陛下关心臣下的证明。
都可以在族谱中写上:某代某孙于,某年某月某日得陛下赐菜。
后世子孙看到,可以拿去吹嘘,我那位祖先颇受重视,例子如下:爵位世袭、得陛下赐菜。
陛下吃一道菜都能想到,你说关系好不好?
他们只是得了陛下随手赐下的一道菜,而他祁春吃到了太子殿下亲手做的鲫鱼!
爹啊,我为咱家光宗耀祖啦!
虽然殿下还只是流亡在外的太子,但谁也不能否认他曾经的正统身份。
殿下以后一定会是陛下,那他就吃过陛下亲手烹饪的菜!
祁元潜看祁春一直呆愣愣的看着宇文允,怕被郑葳看出破绽,拍了他一下:“走啊,跟我一起去买醋。”
祁春的思绪瞬间被祁元潜拉回,看到他那拿着罐子的主子,顿时觉得牙疼。
我的主子唉,您怎么混成这样了!
等到俩人一起踏入乡间的小路,祁元潜发现打醋行为没有让祁春认清楚郑葳在他心中的地位,误会就像一匹脱肛的野马,越跑越远。
身边都没人,祁春小声的问祁元潜,“主子,你有没有觉得你最近身体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祁元潜本来以为下属只是关心他的身体。
祁春用一种非常神秘的语气跟他说:“我听说南人擅长巫蛊。”
所以呢?
祁春迟疑开口:“您有没有觉得最近有哪里奇怪的地方。”
祁元潜:???
你想说什么,说我被巫蛊控制,是这个意思吧!
是让你模仿栾英骐,不是让你超越他。
栾英骐都没这么不靠谱!
看祁元潜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好像下一秒就能罚他出去跑圈,但现在不是北魏,没有这个条件,本来应该就此闭嘴的祁春继续喋喋不休为自己解释。
“属下这不是看您有些不对劲,担心您被人控制,所以才……”
“这不怪属下,你想想您有多奇怪,主子之前怎么会穿那种衣服,也不会干农活。”
“我热爱劳动。”
“最最奇怪的是,您竟然会叫那女子夫人,若您实在感激她,以后带回家做个侧室便是。您应该清楚的,她的出身太低。”
“我娶什么样的夫人,这轮得到你来不同意。”
这话说的很重,祁春赶紧低头说不敢。
“最奇怪的是,您竟然让她管钱,出去买点什么东西还需要跟她要钱,这不是她控制住主子,害怕主子离开是什么?”
听他这话,祁元潜才明白,原来郑葳收缴他的私房钱是怕他离开,在她心里他竟有这般重要。
他心里很开心,这表现出来的是,想立刻见到她。
于是走到一半,醋也不买了,打道回府。
祁元潜回来得要比郑葳预期的要早,“这么快就买完了。”
接过醋罐子,重量没有增减,于是郑葳打开盖子,拿出去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
“你不是说要出去打醋吗,这也没打醋啊,难道你想把打醋的钱偷偷藏起来?”郑葳只是故意开玩笑,她非常喜欢逗祁元潜,然后看他手足无措笨拙解释的模样。
原本只是很日常的一句话,这种话郑葳天天都会说。
现在落在祁元潜耳朵里,令他异常欢喜。
果然,她一定非常喜欢我,想用钱控制住我,怕我离开她。
郑葳没有听到预期中祁元潜的解释,他把十个铜钱放到她手里,跟她说,“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郑葳:这展开是不是哪里有些奇怪。
说罢,祁元潜还摸了摸她的头,以表示安抚。
在回来的路上,祁元潜已经跟祁春重申了郑葳在他心中的位置,他不敢再把自家主子这种异常行为认为是中了南国女子的巫蛊之术,只是心里迟迟没有一个能解释这种行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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