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宠妃是个挡箭牌11(1 / 2)
之后容萱就名正言顺地不再请安了,每日早上皇后看着下面空着的位置,都觉得脸面尽失。她特地去找殷治忠言逆耳,殷治只冷声警告她管好后宫,德妃的事不要管。
皇后忍不住质问一句,“德妃也是后宫的人,难道臣妾管不得?”
殷治头也没抬,不耐烦道:“若你当初没逼迫朕,兴许如今的皇后就是德妃,退下!”
皇后的脸瞬间白了,跌跌撞撞地走出门,不敢相信殷治真的这么多年都在记恨她。当初她家道中落,发觉殷治有悔婚之意,立即费心算计见了殷治一面,逼迫威胁,言道若她不能为后,出了什么事,殷治言而无信、违逆先皇旨意等消息定然立即传开。
是她豁出去说了一堆狠话,殷治才遵守婚约。可她当年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害怕当不成皇后只能嫁个五品官,害怕皇家为了名声好听让她不知不觉“病逝”,她身边没有人给她出谋划策,她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啊。
这些年,殷治同她生了两个女儿,之前还怀了个皇儿,她还以为殷治对她多少也是有感情的,毕竟少年夫妻,她帮殷治打理后宫兢兢业业,殷治还要计较当初那几句话吗?
如今她知道了,殷治计较。那为什么殷治还愿意让她生孩子呢?就因为她是皇后吗?
皇后突然一个激灵,在凤撵中瞪大了眼。她的皇儿被德妃害了,殷治随随便便就将此事揭过,毫无公道可言。莫非,那是殷治授意的?为的是不许中宫生下嫡子,名正言顺立德妃的儿子做太子吗?
这个猜测不无可能,让皇后浑身发冷。她不想相信,但她发现,即使不是殷治授意,殷治那么宠爱一个杀死她皇儿的凶手,也已经表明态度了。
皇后下凤撵的时候差点摔倒,明明是冬天,却出了一身冷汗。
嬷嬷见状就知道她同皇上谈得不愉快,不知该不该拿外面的事烦她。还是皇后看见嬷嬷欲言又止,随口问了一句,嬷嬷才说:“娘娘,那贤妃果真投向了德妃!舅老爷在外查探,说近日聂家与梁家走动起来了。”
皇后沉默半晌,突然砸了手边的茶壶,“贱人!都是贱人!一个个都要同本宫作对,看本宫笑话,本宫就要看看,她们能笑多久!叫聂婕妤那的人动动。”
永秀宫后殿的钉子收到指示,找一天降温的时候,夜里将隔壁房间的窗户打开,第二日那房里住的两个近身伺候的宫女就有些着凉。诗诗还有些咳嗽,又是孕妇,怎能让她们近身?全胜立即将她们安顿到最偏远的房间治病,让皇后和贤妃的钉子顶上。
两个钉子立即小心表现,一次容萱外出赏花的时候,皇后的钉子悄悄在地上抹了油,诗诗起身走动时一个不慎脚滑仰倒,当即惊叫出声。铃兰大惊失色去接,皇后的钉子也做出惊慌上前的样子,刚好挤开铃兰,自己也摔了一跤,正好没接住诗诗!
诗诗摔到地上,睁大眼急促地呼吸,全胜等人全都紧张地跪地查看诗诗的情况,大吼着叫李御医过来,还有一句:“快去找皇上!快!”
铃兰飞快地跑出去找皇上,没一会儿,李御医都还没到,殷治已经匆忙赶到了,他看见诗诗满脸冷汗的样子,脸色难看,几个大步就坐到床边询问:“诗诗你觉得如何?哪里痛?”
诗诗看见他眼泪不停地流,又是害怕又是委屈,“皇上,我、我好怕,我们的孩子……”
“没事的,我叫太医院的人都过来,一定保你们母子平安……”
全胜将三个钉子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自己人。但他在紧急时刻疏忽了,这时能留下的定然是心腹。三人都觉得出事第一时间去找皇上而不是德妃很奇怪,关键是皇上还这么快赶来了,要不是她们看清了出事的人是婕妤,还以为是德妃出事了呢!
且刚刚皇上的语气是不是也太焦急了?甚至忘了说“朕”,话里话外还说孩子是婕妤的,婕妤不就是给德妃生孩子的吗?她肚子里的小王爷不是德妃的儿子吗?而且婕妤面对皇上也没那么小心翼翼啊,张口闭口都是“我”,还紧紧抓着皇上的手……
短短几个瞬间已经足以让敏锐的钉子察觉里面的异常,尤其是全胜那几个人,明明以前是德妃身边的,刚刚完全看不出,好像他们本来就是婕妤的人,且很肯定一找就能找来皇上,这不是绿萝他们才有的资格吗?
三人不知后面会不会受到处罚,趁这会儿乱着,急忙就将消息传给了各自的主子。
皇后早就装扮整齐等着这一刻,勾勾嘴角,带着人浩浩荡荡地就到了永秀宫,直奔后殿。
殷治皱眉道:“你怎么来了?这里有朕,你回去吧。”
皇后道:“后宫之事合该臣妾照看,聂婕妤出事是臣妾的疏忽,望皇上恕罪。”她意思意思地请了个罪,随后看向周围,“德妃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没过来?”
殷治对此也有些不满,“德妃去赏花了,已经有人去寻。”
皇后欲言又止,片刻后才说:“皇上,请恕臣妾直言,德妃从未怀过孕生过子,自己身子又时好时坏,实在不适合照看有孕的妃嫔。不如将聂婕妤挪到臣妾那里,由臣妾亲自照料可好?”
“不行!”殷治想都没想就驳了回去。诗诗在容萱这是拿容萱当挡箭牌的,去了皇后那,诗诗肚子里的小王爷就成了皇后养育的,成了宫中最能与太子一较高下的皇子,诗诗不就成了靶子?再说他也不想让两个心爱的儿子有争斗的机会。
即使皇后只是试试,面对殷治这样的态度也有些难受了。她深吸口气,说出此行的目的,“聂婕妤这边,臣妾可以多派几个有经验的嬷嬷过来照顾,但聂婕妤摔倒一事,臣妾以为必须彻查。聂婕妤有孕,所经之路都有宫人清理打扫,怎会好端端地滑倒?刚好德妃又不在,若不是皇上来了,还不知要出什么事。”
殷治刚刚已经听诗诗说脚底很滑,一下就摔倒了,正安排人去查,听见皇后这话就点点头,叫她一起等结果。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诗诗的鞋底有油渍,刚刚摔跤的地面上也有油渍。根本是有人故意为之!
殷治当即震怒,“全胜!你就是这么伺候主子的?”
全胜扑通跪地,连连叩头,“皇上恕罪,奴才、奴才这就去查,一定将那小人揪出来!”
殷治朝太监总管看了一眼,太监总管立即抓着全胜出去,叫齐后殿所有宫人,开始一个个审问,又叫人挨个搜他们的房间。
永秀宫这么热闹,主人德妃也终于慢悠悠地回来了。容萱在永秀宫门口与太后碰了个正着,太后正没名头收拾容萱呢,这次算是赶上了,一看见容萱就冷哼一声,率先走了进去。
太后的嬷嬷意外地发现容萱到了后殿就换上一副担忧至极的表情,不禁感叹原来德妃是这么会装的一个人,就见容萱越过太后快步走到殷治身边,焦急地问:“诗诗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好端端的,怎么会摔着呢?”
太后怒道:“你在问谁?聂婕妤在你宫里养胎,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她出了事,你罪当一等!”
容萱诧异道:“关我什么事?难道我还能日夜守在诗诗身边照顾着吗?要怪也该怪伺候的人不精心吧,端康,你说是不是?这怎么能怪我?”
殷治沉声道:“刚刚查出此事不是意外,有人在地面上抹了油。”
容萱大为震惊,“什么?宫里居然有这么阴险歹毒之人?太子还在后殿呢,他这到底是想害诗诗还是害太子?不行,不能让太子再留在后殿了。福德,福德?去,把我旁边那间偏殿收拾一下,将太子挪过去,找几个稳妥的伺候着。”
在场几人都没反应过来,在永秀宫发生这种事,不管怎么样容萱都是要担责的,结果容萱直接跳过这件事把太子挪走?那不就相当于趁乱夺走了聂婕妤养孩子的权力吗?虽说一开始就应该在容萱那养,留给聂婕妤是不合规矩,但都两年之久了,突然这般怎么看都不像和聂婕妤姐妹情深的意思啊。
太后不悦道:“德妃!哀家知道你担心太子,但聂婕妤还躺在里面,不知能不能保住这胎,你不急着查明真相,一心只在太子身上,哀家实在怀疑你能否照顾好聂婕妤。”
容萱坐到殷治身边,理所当然地说:“查明真相不是有端康的人吗?我就不添乱了。再者谁也不知此事是不是冲太子来的,我当然要先护太子周全。太子殿下,不是比一个婕妤和未出生的皇子重要得多?”
这话就说得有点太明白了,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从容萱嘴里说出来就显得违和,她不是待诗诗如亲姐妹吗?
殷治听着她这轻飘飘的话,差点控制不住斥责出声。他们三人一起长大的,如今诗诗腹痛不止,还不知会如何,容萱怎么一点都不关心?
太后更是没好气地说:“哀家看,德妃你自己都需要人照顾,不如还是干脆将太子和聂婕妤都挪出去,让你好好养好身子才是。”
容萱道:“太子才两岁,怎能挪出去?怎么说我也是太子的母亲,合该好好教导他才是。不过太后也言之有理,我这会儿听见外面审讯的动静都觉得头疼了,诗诗在我这,我还真不能静养。”
她看向殷治说:“端康,不然就封诗诗为昭仪,让她有资格独居一宫。皇后娘娘乃所有皇子之母,又有经验,定能安排得妥妥当当,让诗诗顺利生产。等孩子出生再抱到我这来就是了,诗诗连生两子,值得一个昭仪的名分。”
忽然之间这又就要升位份了,太后和皇后都觉得荒谬。后宫多少人为了一个婕妤之位争斗不休?从婕妤到昭仪,直接跨越了一个等级,还一跃成为九嫔之首!聂婕妤何德何能?就因为给容萱生了两个孩子?
皇后更气,什么叫她一定能安排妥当?等孩子生了就抱到永秀宫来?合着她在皇上面前承诺下来就得护住那个聂婕妤了,然后劳心劳力几个月,最后让容萱白得一个小王爷。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啊,聂婕妤摔了一跤必动胎气,将来随时都可能小产,到时皇上岂不是要怪到她头上?
皇后叫钉子做事是为了扳倒容萱的,可不是为了给自己挖坑,当即就说:“皇上,臣妾照顾聂婕妤自然没问题,但聂婕妤的位份若是升得太快,对其他姐妹是否不太公平?且无论如何,今日之事还是要先查清楚,不能纵容这害人之人藏匿在后宫之中。”
她忽然又问,“方才看着几个伺候聂婕妤的人都很面熟,他们不是从前伺候德妃妹妹的吗?”
容萱就那么看着皇后,像看戏一样,让皇后有些说不下去了。皇后恼羞成怒道:“聂婕妤从前一直好好的,怎地德妃妹妹的人到了聂婕妤身边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德妃妹妹给聂婕妤安排人手也需慎重挑选啊。”
容萱挑眉道:“我连身边的大太监都给诗诗了,还不够慎重?就是因为他们个个稳重,个个能干,我才挑中他们的。若皇后不信,大可以将他们全都带走,看要送去什么地方审问还是亲自审问。”
“你!德妃!”皇后没想到她会这么无礼,就算过去聂容萱备受宠爱,也没当着她的面这么无礼过。
太后倒是想抓住机会训斥容萱,和皇后联手把容萱的气焰压下去,至少也要废掉那些特权。但那几个宫人里也有她的钉子,她还真不能让皇人审出什么来,只能皱眉道:“都住口!皇帝的人不是在审?你们等着结果就是了,吵什么?”
皇后安静下来,容萱却不理会太后的威严,似笑非笑地问殷治:“皇上连日来日夜繁忙,都没闲暇入后宫,谁那么不懂事跑去找皇上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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