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受制于人(1 / 2)
秦羡渊闻言低笑了声,笑声诡谲阴狠,倏尔微微侧首道:“真信君谬赞,毕竟是秦某人打拼多年攒下的家业,舍得舍得,舍小利取大利,没有舍,哪来得?更何况,对方眼下只是求财,若被逼的急了痛下杀手,反倒不美。”
说着定定的看向真信田冲,顿了顿道:“真信君如今与秦某人是一条船上的人,此番实属无奈之举,真信君能理解便好。”话说若是平时,秦羡渊是半点都不在意真信田冲怎么想的,可眼下却是不行。
虽他暗中估量着真信田冲即便有这样的念头,也未必会真的下手,但二人本就是因利益结盟,真信田冲能在关键时候背叛尹卓,自然也能背叛他。
凡事总有意外,他怎么也要防备一二。
尤其他与真信田冲结盟之后,一直有赖真信田冲护持,这两日他虽不怎么清醒,可最基本的警惕心却还在。不说真信田冲以气势压人,已经越过他开始发号施令,只真信田冲的武力值,就绝对需要防范。
他并不清楚真信田冲对他手中的产业了解多少,也因此,现在抛出盐业这个诱饵可谓是刚刚好,这不仅是对蔚家军和姜泽的诱惑,也是对真信田冲的诱惑。
真信田冲无需多想便明白他的意思,抬了抬眉,笑着在他跟前坐下道:“秦家主这话就过谦了,中原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在下是极为赞同的,又如何能不理解?”
不但能理解,他抱定的,不也是同样的态度么?秦羡渊没死,他无法一举将秦家的所有产业收入囊中,固然让人心生遗憾,可长远来看,这笔买卖绝对划算。
无他,依照秦羡渊的心智手段,只要能熬过了这关,反弹起来只会更狠。这就像从战场上厮杀出来得以活命的武士一样,血腥和杀戮,只会让他们变得更加凶狠。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能在关键时候弃了尹卓,除了与尹卓如今的处境有关,也与秦家的家底有关,更确切的说,还与秦羡渊即将面临的困境有关。
此番之后,无论秦家是否翻盘,必然元气大伤,加之有蔚家军和姜衍,甚至是姜泽的辖制,秦家在启泰的处境必然举步维艰,想要恢复往日荣光,断然没有可能。
那么,秦羡渊又该何去何从?这个问题不需要多想,定然是往海外扩展,海外恰是他的地盘,而他之所以会费尽心思在中原大陆上扎根,无非是想攫取中原大陆上的财富。
可要攫取中原大陆上的财富,无论是大夏启泰还是北戎南疆,但凡是四国内数得上号的,必然成为他的敌人。若仅凭他一己之力,要如何与这些势力抗衡?
如此,满腔仇恨又退无可退的秦羡渊,便会成为最好的选择——说到底,秦羡渊之所以会受伤残疾,究其根源,问题还在蔚家军与姜衍并姜泽身上。
仇恨不仅能滋生人的野心和报复,也能让人变得锐不可挡,到最后完全无惧生死,说是犹如百鬼同行也不为过。
到时候不用他多做吩咐,秦羡渊为抱今日之仇,自己就会将矛头对准蔚家军与姜衍等人,他不仅可以收获财富,也能多了个无需拉拢就心甘情愿为他扫清障碍的盟友,这又何乐而不为?
至于秦羡渊将势力拓展到海外之后,是否会对他的地位产生影响,那是半点都不用操心的,一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点,不仅中原人懂,他倭国子民同样也懂,秦羡渊本就是丧家之犬,还不得任他拿捏?
二则,秦羡渊别无选择。这个别无选择,是实实在在的别无选择。
思及此,真信田冲面上的神色越发淡然,似乎半点都没察觉到秦羡渊打量的视线。
秦羡渊不知他心中所想,见此不由得心情稍好了些,玩味道:“真信君如此信得过秦某人,就不怕秦某人判断失误,到最后令你大失所望?”
“会么?”真信田冲摇头,面上带着笑意,意味深长道:“我看未必,便是当真大失所望,也无甚大碍。”当然无甚大碍了,若是秦羡渊不堪大用,大不了他临时踩上一脚便是。总归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事情,难不成他还能空手而归?
“哦?真信君何出此言?”都说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如此笃定,秦羡渊心下不由得更加戒备,只面上没表现出来。
真信田冲笑了笑只做不知,细细摩挲着手中的武士刀道:“在下与秦家主相识多年,自然是有些了解的。所谓蚌鹤相争渔翁得利,依在下看,秦家主抛出盐业这个诱饵以求喘息之机还是其次,重要的是,这蚌鹤相争到底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还真被看出来了,秦羡渊心下一沉,“真信君果然慧眼!那么,依真信君看,这计策奏效的可能性有多大?”说罢僵硬的扯出个笑脸。
“这就不好说了。”真信田冲皱眉思索了一阵,微微摇头道:“秦家主的计策固然是好,可这其中未必就无变数。”至于这变数有多大,真信田冲没说。
秦老太君几人如今还没寻回,万一掳走几人的,跟尹卓的用意相同,那秦羡渊的计划,自然是要大打折扣的——倒也不是说对方是这个目的,秦羡渊的计划就无法实施了。
盖因他们并不确定掳人的到底是谁,而秦羡渊如今不宜露面,又是人人喊打的处境,倘秦老太君落在蔚家军或是姜泽手中还好,若有第三方势力介入,秦羡渊为了救人,难免会投鼠忌器。
而机会稍纵即逝,一旦错失良机,秦羡渊再想挑事就难了。
秦羡渊也知道他的意思,却是诧异道:“怎么,真信君是对自己人没把握?”不是说倭人的隐身术极好,一身武艺少有人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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