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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1章 叶夏被怨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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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牛痘预防天花的法子,她在医书上的一个犄角旮旯里,用小字写着,不仔细阅览,根本看不到。这么做,她完全是出于对孝庄和康熙帝的防范。

她可是知道清史中记载着顺治帝死于天花,要是被孝庄祖孙认为“她”这有本记载种牛痘预防天花的医书,却没有早早拿出来,以至于顺治帝出天花没扛过去嗝毙,这将会无端端给她惹上一身骚,甚至被孝庄时隔多年迁怒。

或许她把人想得气量窄,但该防的防范点,总没有错。

不说太医们如何震惊、激动,就是康熙帝玄烨,哪里还有丝毫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儿。种牛痘……种牛痘可以预防天花,这如果是真,那这天下的百姓就不用再担心天花之疫。

想起自个幼时患天花差点没挺过去,康熙帝心里不免还是一阵心悸。

稳了稳激荡不已的心绪,年轻的康熙帝,嗯,也就是玄烨,极力让自己冷静,嗓音却依旧难掩激动,他看着眼前既让他陌生,又让他感到熟悉亲切的嫡母:

“皇额娘……皇额娘,你说得可属实?那本医书里真记载着种牛痘可以预防天花?”他其实是相信的,但就是想进一步确认确认。

李嬷嬷接过叶夏手中的绢帕,在温水盆中搓洗须臾,然后拧到半干,继续帮长生团子擦拭身体。而叶夏则从软塌边起身,随手打理下身上的常服,面向康熙帝说:“自然属实,我这就取那本医书给你。”

自称哀家对于叶夏来说,真得很不习惯,一般情况下,她都是以“我”自称,倒是也没犯什么忌讳。

转身进内殿,叶夏手里拿本牛皮纸页面有点残缺的线装医书又走出来:“你看看,种牛痘可预防天花的法子就在这本医书上,不过,具体是否可行,得太医们根据医书上记载的进行一番实验再推行,更为稳妥些。”

如果是她,肯定是直接接种牛痘,然,这是大清康熙年间,即便她把种牛痘说得天花乱坠,眼前这位九五之尊未必尽信。

更何况在这封建王朝,她只是一个太后,插手朝政不说皇帝能把她这嫡母怎样,就是孝庄那,估计都不会轻易放过她。哪怕她是出于一片好心,出于关心这天下百姓,在这封建王朝,作为后宫女人,确实不允许的。

想想,叶夏觉得生活在这样一个朝代,挺憋屈的。

康熙帝接过叶夏手中的医书,一页一页轻轻翻看,随之表情随着页面翻动不时变化,当他真得在医书中间部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地方看到种牛痘预防天花之法时,心情愉悦得当即朗笑出声。

“陈院判,太后给的这本医书朕命你们太医院好好研究研究,回头禀报朕都研究出了什么门道。”

将医书翻阅一遍,康熙帝看眼太医院左院判陈鸿,随手把医书递给对方:“留两人在这看顾长生,其余人都退下。”侍立在旁的太医们齐应了声,最后是陈院判和一年过半百的王姓太医留在慈仁宫候命,方便随时为长生团子诊断。

“皇额娘,长生他……”是否已转危为安?

后半句话,康熙帝没有问出口,但叶夏从他眼里领会其意,不由启唇:“你去忙吧,长生的情况已出现明显好转。”

康熙帝神色动容:“儿子替长生谢过皇额娘。”

叶夏眉心微蹙:“长生是你的儿子,他也是我的孙儿,这真没什么好谢的,去忙吧,长生这两天就留在我这,你无需多担心。”

长华就在偏殿住着,现在再收拾间屋子给长生住,这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儿。

见长生团子的额头有汗珠子沁出,脸色也不像之前那么通红,康熙帝心神这才缓缓放松下来,别过叶夏这个嫡母,回乾清宫处理手上尚未处理完的政事。

不过,他半道上吩咐梁九功,到马佳氏的住处,将伺候长生的宫人一一排查。如若没异常情况都好说,一旦被他发现有人故意害长生受凉发热,想要取长生的性命,他必严惩不贷!

康熙帝在梁九功奉命办事去后,单手背在身后,带着几个麻子点的俊脸上一派冷肃,就是一双眸中,也被彻骨寒意填满。

贵妃钮祜禄氏宫里,一小太监躬身侍立在旁,压低声音向他的主子钮祜禄贵妃回禀刚从外面打听来的消息:“主子,奴才打听到了,长生阿哥被皇上抱到太后宫里,听说这会子情况已经好转。”

闻言,钮祜禄氏脸色微不可察地变了变,说:“你退下吧。”

摆摆手,那小太监退离而去,随之,钮祜禄氏宫里的大太监在其眼神示意下疾步走上前。

“事情出现变故,本宫理应治你办事不利之罪,但看在你伺候本宫多年的份上,本宫就暂且饶你一回,毕竟这宫里谁都没有想到,”

“太后竟然不声不响学会汉语、满语,并喜看医书和各样杂学,这前面救了长华阿哥一命,眼下又救下长生阿哥,本宫都不知道该说太后厉害呢,还是该说马佳氏命好,得了太后青眼,被太后接连保下两位阿哥的命……”

钮祜禄氏的语气听起来轻缓淡然,但眼里的嫉恨却怎么都掩饰不住:“同期入宫伴驾,先皇后育有皇嗣,纳喇氏、马佳氏,就连张氏他们都给皇上生下皇嗣,可本宫呢?一次都没有怀上过!”

眼眶渐显湿润,钮祜禄氏扯了扯嘴角,苦笑着续说:“如果可以,本宫真想高声问老天爷,为何对本宫如此不公,可这有用吗?没用,老天爷要真怜悯本宫,本宫就不会被后宫里那些贱人暗中嘲笑!”

捏着帕子拭了下眼角,钮祜禄氏深吸口气,抬眸看向她的心腹大太监,也是她宫里的太监总管秦福:“说这么多,本宫只是想告诉你,不管皇上会不会彻查,事儿都不可牵扯到本宫这,听明白了吗?”

秦福无比恭敬回话:“娘娘放心,事情和咱们翊坤宫可没半点子干系。”

他在主子身边伺候多年,帮主子没少办事,不曾出过丝毫纰漏,又岂会在这回的事儿露蛛丝马迹?

“这就好。”

钮祜禄氏轻颔首,继而说:“本宫乏了要歇会,你去一旁候着吧。”

秦福应声是,然后退回原位躬身侍立。

斜歪在贵妃榻上,钮祜禄氏双眼半眯,心中嫉恨和气恼如巨浪翻滚。

她嫉妒每个育有皇嗣的贱人,对,她就是嫉妒,尤其是马佳氏和纳喇氏,不算之前生下早夭的,现今一个拥有三位阿哥,一个膝下有俩阿哥,是她们……一定是她们夺了她的子嗣缘,否则,一起入宫伴驾的,为何单单就她不曾怀过身子?

泪水顺着眼角滚落,钮祜禄氏心里好苦,曾经,她羡慕、嫉妒赫舍里氏,瞧不上马佳氏和纳喇氏,因为和赫舍里氏相比,无论是家世还是相貌,她们二人不相上下,

结果初初进宫,赫舍里氏就直接以正宫身份入住坤宁宫,她虽捞了个贵妃之位,可到底矮了赫舍里氏两头,对,就是两头,皇后下面还有个皇贵妃,而她仅被封为贵妃。

就这老天爷似是觉得对她打击不够,让赫舍里氏先后怀有两个皇嗣,大的是可怜了点,早夭没立住,小的一生下来就被册封为太子,

不过,令她感到高兴的事,赫舍里氏在生太子当日血崩而亡,活该,真得是活该!有命生下太子,却无福享受后面的荣耀。

至于纳喇氏和马佳氏这俩贱人,她是真没想到二人一个比一个能生,使得她由起初的瞧不上眼到现在心生嫉恨,狠不得将她们膝下的阿哥格格全部除掉!

奈何不管是纳喇氏的钟粹宫还是马佳氏的延禧宫,都很难让她把手伸进去。不是她本事不够,是宫里的新生儿夭折太多,太皇太后和皇上把后宫看管得严密紧实,如若做不到天衣无缝,一旦伸手,很容易败露!

因此,她近来这几年即便再嫉恨,都难寻到机会成事,直至上个月,早年埋在延禧宫的暗线,终于有机会到马佳氏的长生阿哥身边服侍,让她终于等到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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